<p class="ql-block"> 在这座四面是山,面积不见增减的小城里,一呆就也过半个多世纪,仍守着绕在城外的二溪一江合围成的水域,只有在春季汛期水涨岸低时,在为那上游滚滚而来的洪水而耽忧。</p><p class="ql-block"> 那时,水面上不像现在,空旷的只有几艘零星的小舟在讨鱼,而是船来帆往,时常有长链条式的木排,顺流而下,闯进三江汇合口后,淌着波澜壮阔的闽江水,向下流省城福州摇摆而去,在我的记忆里,初来这城小城时,是由母亲带着那时还不足一米高个头的我,在福州的轮工码头,搭乘仅有一层的轮船,傍晚驶出榕城,夜灯初上时,便泊在一处叫水口的地方,等到次日天放亮后,才气喘吁吁地在礁群里绕来绕去,如同一辆老爷车爬着长坡,直到快抵近傍晚,这才在小城筑在三江汇合口处的延福门码头靠岸,由在这里生活着的父亲与大姐,将我们领到离码头斜对面不远处的大同岭半坡上,那是当时商业局分配给父亲的宿舍,只有一个单间,便住下了我们一家四口人。</p><p class="ql-block"> 不久,我们又搬家了,那是父亲工作调动,搬进芝紫巷里的安置房,那是两层木结构的楼房,是为火烧房的灾民建构的,当时被称为灾民区,住进时,母亲便喃喃自语:“我这是什么命呐,生孩子遇火灾,被安置在土地庙里,现在,一家人在一起,又住了灾民区。”,一旁的父亲有些腼腆地应道:“这只是个过渡期,等新单位建好了宿舍,我们就会住上新家的。”,直到如今,回想起父亲说过的那句话,我恍然以为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许下的誓言。</p><p class="ql-block"> 这座小城,当初的楼房都建在山沿下的低洼处,不像现在一幢幢大楼都借助山坡地势往山上盖,形成了粼次栉比的错落状,一旦夜灯初上,一搧搧窗透出的灯光,像仙女散花似地撒满各个山岗,站在江边的码头抬头望去,那真是有种夜享万盏灯的感觉,那整座城在火交相辉映中,是那样的玲珑剔透。</p><p class="ql-block"> 这只有在过了春天的雨季后,三江之水熬过了发洪水的汛期,渐渐由混浑纯清为碧绿的颜色,才有一副好心情趟着夜晚习习的凉风,安心地散步,在这之前,那东西两边暴涨的溪流冲下来,早把这码头给淹没了,想想那时,洪水一来,去往福州的轮船停开,便要驶往上游的一个湾口处,来避开洪水的冲击,而将粗大的缆绳绑在街上的大树上,来捱过泛滥洪水的侵害,直到洪水退下了警界线,这才往返福州。
</p><p class="ql-block"> 能挡住洪水不溢进城里,那要采取的措施只有筑高堤壩,可如今,堤壩筑高了,很挡住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可江上没有了船帆的影子,毕竟,时代在长足的进步,铁路公路的开通,替代了当代最原始的水运,清冷下来的空旷水面,便没有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那种古朴,而又富有诗画般的景致,固然,修壩筑堤,是防止水涨岸低而受到洪灾的侵忧,想想古时,大禹为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那毅力不亚于愚公移山,可如今,别说修壩筑堤,就是开挖海底隧道,全凭机械化的自动推进,那与原始的人工操作,真是天壤之别。</p><p class="ql-block"> 治水如治国,纵观当今天下,乱世纷纷,战事不断,其根源就于为一已之利的当权者,操纵着狂妄的政治野心,如洪水泛滥,没过民意的堤壩,造成人为的灾难,不说中东和俄乌,也不提非律宾两族争雄,看看离我们最近,仅隔着一条海峡的台湾岛,一党独大的台独分子施用种种手段,压聊民主,迫害各个在野党,而暴发四.二六,二十多万人上街奋起抗议,那真如潮水澎湃,拍打着堤岸,似乎要将整个台岛沉伦下去。</p><p class="ql-block"> 毕竟,我们置身于大陆之上,而我,又生活在有山有水的闽北一个小城里,这有被筑高的防洪堤,不再会有水涨岸低的耽忧了,但等若干年后,这座小城有了足够的行政资金,把那片三江合围成的延平湖,打造成水上的宫殿,那该是多美的人间天堂呐,我想决不逊色江南的苏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