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5年5月5日立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年五一小长假,我回到老家,陪伴父母度过了两天。长久以来,我试图用笔触描绘母亲的伟大,却发现任何华丽的辞藻都难以企及。于是,我选择记录下母亲平凡而又真实的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昨天,隔壁邻居告知母亲,他家田里有摘剩的人生果,询问她是否需要。母亲应允了。原本她打算立即去田里背回果子,再下地劳作,但时间来不及,只得先去地里。邻居一番好意,晚上电话告知母亲,果子已摘好,放在田里,待她次日去拿,母亲担心果子被他人拿走,第二天一早六点便起床,前往田里背回果子。邻居的田地不过一公里之遥,去的时候走下坡路,回来的时候就要走上坡路,坡度陡峭,即使空手行走也让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母亲一个小时后负重回家,未及休息,又徒步前往山地劳作。那片山地是爷爷留下的,父母在此耕作数十年。昔日为生存,如今却不知为的何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几年前,父母在地里建起几间小屋,饲养猪牛鸡鸭,种植树木蔬菜。母亲常言,家中养鸡难长大,唯有在地头才能茁壮。上午九点,我尚在梦乡,母亲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一口锅至山地里。我匆忙起床,赶往森林深处的山地。山地海拔比家略高一点点,道路宽敞,是几年前父亲出资请人推土机拓宽的。甘冬时节,三轮车、拖拉机、面包车可以正常通行,抵达山地,鸭子慌忙给我让路,白狗却犹豫不前地朝我狂吠不止,走近小屋,见母亲正在黑乎乎的火塘边做饭,今日,她特意为我宰杀了一只“跑步鸡”。鸡肉在锅中翻滚,冒着热气,小猫舒适地蜷在凳子上打盹。母亲一边忙碌,一边拣菜。在我处理信息电话之际,母亲的饭菜已经准备就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早饭后,我负责清理餐桌和洗碗,母亲则去喂猪。中午,我们乘坐父亲的三轮车回家,山路崎岖,颠簸不已。母亲让我蹲下,一路提心吊胆。到家后,母亲无片刻休息,便在院中铺开垫子,晒起油菜籽。完毕后,又背着篮子去田里除草。烈日炎炎,母亲未有任何遮阳之物,我硬是递给她一顶遮阳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我即将返城。四点,母亲回家,与我一同做饭。晚饭后,她开始帮我整理东西,准备了鸡蛋、肉类、水果和蔬菜。六点多,送我离去,她便收起油菜籽,再到地里喂猪,接着准备明日的猪食。她扛起锄头,挖了一篮子芭蕉芋,洗净敲碎,一切料理完毕,已是晚上九点。她又坐上父亲的三轮车回到家中,按照往日的习惯,做了宵夜。晚上十点半,母亲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上床休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的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便是一生。岁月染白了她头上的黑发,劳作刻画了她脸庞的皱纹,生活压缩了她挺拔的身材。如今,牙齿脱落,视力模糊。但她依旧像上紧发条的钟表,不知疲倦地忙碌。她是一位平凡的农妇,一位平凡的母亲。我始终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如此不懈地劳作。十年来,我劝她少劳作,少辛劳。可她无动于衷。有一次我认真的对她说:你养牛,养猪,养鸡,种玉米,种稻谷,除掉本钱一年的收入只不过几千块钱,你一年的开支也不过是万把,不如我每年给你一万,你们闲着吃罢。母亲听了我的话后陷入了沉思,双眼迷茫,吱唔不语。我知道我说的话,堵得了她的嘴,说服不了她的心,她是不会向安逸低头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母亲的世界里,时间仿佛总是不够用。她总是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她已经开始了她的日常。尽管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对劳动的热爱和对未来的希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