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倒霉的刘见秀</p><p class="ql-block">二月春到少暖风</p><p class="ql-block">孔雀河靣覆坚冰</p><p class="ql-block">巴郎赶过羊千只</p><p class="ql-block">尘埃直冲云宵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南疆的尉利县 ,在塔里木盆地的边缘 。在天山上顺着孔雀河流下的雪山水 ,像乳汁一样滋润着 这广袤而肥沃的土地 。这几年那些拓荒者把大片的沙碱草滩变成了良田。因为常年干旱,人们不靠天 100%都是水浇地。长时间的日照和高温 ,给种植棉花创造了优越的条件 。大大小小的老板们 各有各的领地 。除部分维吾尔族的人外,大部分是从内地来的老板 。他们有的几十亩 ,有的几百亩 ,还有几千亩的大户 。刘建秀就是其中一个 。他有300亩地 。他的庄园就在孔雀河西岸,临近五大队闸口的地方 。这是1998年 ,内地到新疆打工的人多 ,长工好找 ,每人只准承包管理30亩棉田 。长工们的工作就是打埂修渠春灌,耕地和平整土地,然后播种拔苗锄草打顶撒化肥,中期几次灌水打药,直到棉花成熟收获,然后拔去棉柴杆 。 这300亩地 需要10个长工 。其中春灌和中灌后水还没有渗完 ,地里不能干活的时候 ,还要给他家里干活儿 ,比如种菜修盖房屋 和出公差等额外的活路。</p><p class="ql-block">这刘建秀是全县有名的四大赖之一 。有人骂他是当代的周扒皮 。他不爱护长工 长工们也不给他一心 。他用的长工大部分是河南 安徽的人。在他眼中长工是他的奴隶 ,他不顺心开口就骂人 。有一天他到城里吃喝嫖赌 输了钱 , 第二天早晨他骑着摩托到工地去 ,长工们正在吃饭 。他开口就骂 ,毛驴子们 我管住你们吃 管位你们住 ,<其实长工们吃的粮和菜都是自己掏钱买的>,是让你们给我干活儿的 ,不是让你们享福来了 !想干就好好干 ,不想干 给我滚蛋 。他动不动还罚款 ,浇地时谁的 水渠跑水要罚款 ,化肥撒的不均匀要罚款 ,地里的地膜被风刮了要罚款 。那年春天刮大风 。把刚出土的棉花苗给冻死了 ,他气的要疯 ,一个劲儿的骂长工。都怨这些毛驴子们 ,每人罚200元 。活路刚刚干个开头儿 ,算了一算 每人就被罚走三四百块了。后来棉花又补种。都是用手工点播。他买的新品种棉子两三块钱一斤,每个人半天分一袋子 ,谁点不完不准回家做饭休息 。天到中午他怕热 早早的回家休息去了 。人们又热 又累又饿 ,袋子中的棉子才点了一小半儿 。</p><p class="ql-block">长工们谁也不愿意受罚 ,就挖个坑 把棉子埋进到地下 。看看这种形势。如果继续给他干下去 ,恐怕一年也不会落着钱 。大家商量以后,合着伙儿给他干了一场 。也没有给他算账 ,就各奔前程 找活儿去了 。他又到县城找了第二批 。他仍然是照样的骂 照样的罚,新来的人们知道自己跳进了火坑 。剔苗时人们只图快,拔大的留小的,甚至有的地方一颗不留 ,因为留下双苗让他看见是会被罚钱的 。苗拔完后 人们又不辞而别了 。他又去找第三批 第四批 。本来只需要10个长工 ,他却前后用了30多人 。</p><p class="ql-block">开始耕地时 别人家都忙着趁时耕地 时,他却让长工们在他家修盖房子 ,把耕地推迟了10多天 ,人家播种比他家早10多天 。人家的花苗已经壮实时 ,他的苗刚刚出土 ,一场冷风给刮死了 。后来又刮了几场冷风 ,出土一次冻死一次 。最后他家的苗子比别人家的晚了一个来月 ,还参差不齐窟窟窿窿。人家的棉花一棵结10来个桃子 ,他的只有两三个 ,有的还开着花就来了霜冻 。卖棉花的时候 人家大车拉 小车杠,还要排长队开后门儿 。刘建秀可省事了 ,几车就卖完了 。长工们也没拿走他多少钱 。他开地生产投资都是使的贷款 ,总共有50多万 。越垒越多 ,升到了60多万 。贷款还不上 ,法院的传票传他一回又一回 ,他不照头 ,后来他把机器便宜卖了 ,领着他的孩子老婆逃走了 。银行总不能情空吧 !就通知他的担保人 ,把他的土地房子都给拍卖了 ,虽说土地不能买卖 ,转让给别人是可以的 。不过买卖和转让是一个意思 。最后还顶不了他欠的账 ,连担保人也跟着吃了大亏 。这是他坑了长工们还是长工们坑了他 ?这是他自己坑了他自己 ,怨不得别人 。是的心术不正的人有几个会有好下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