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永嘉“西藏”的破屋星光 </p><p class="ql-block">困境家庭的希望之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那片被阴霾悄然笼罩的苍穹之下,天色仿佛一位心事重重的画家,以铅灰色的笔触,在天际缓缓铺陈开一幅沉郁的画卷。乙巳蛇年的春节前,我帮家里的书记开车,前往距永嘉县城80多公里的溪下乡黄皮村,走访一个学习成绩好,家庭困难的初一学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家里的这位书记,平时经常做一些助学的事,退休后更是投入到助学基金会,和一些同道经常走访贫困学生,了解学生的家庭和学习情况,定向资助。我因此也成了偶尔的兼职司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汽车在崇山峻岭间蜿蜒前行,山路十八弯,每一道弯都像是命运对这家人的一次考验,将我们引向那被世人称为永嘉“西藏”的隐秘之地。随着海拔的攀升,气温也悄然变化,与县城的温暖相比,这里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仿佛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特有的一种凝重注脚。</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在村口,我们向一位朴实的村民打听那学生的家。村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轻声告诉我们:“村尾那座最破烂的房子,就是他们家。”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我的心头,让我对即将到来的相见,既期待又忐忑。</p><p class="ql-block"> 转过狭窄的村道,山脚小溪边,那座房子赫然出现在眼前,破败不堪,仿佛是时间遗忘的角落。然而,就在这座房子的门前,站着学生的父母、爷爷奶奶,他们早已换上了家中最为干净整洁的衣服,眼神中既有局促不安,又满含着对我们的感激与期待。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中,我看到了楼梯下灶台旁,两个小女孩正借着微弱的光线,认真地写着作业,她们的身影,在昏黄的光晕中显得格外坚韧与纯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家庭,一家九口,却有五人饱受病痛与残疾的折磨。那排传统的木构二层老屋,他们仅占中间的二间,四周的邻居早已迁离,建起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只留下他们,在这破旧的老屋里,与风雨共舞。屋顶多处破损,灰蒙蒙的天空透过缝隙,窥视着这个家的不易。墙面上,孩子们用汗水与智慧换来的奖状,成了这个家最耀眼的装饰,它们无声地诉说着希望与梦想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屋内,简陋至极,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台热心人士捐赠的老旧电脑,在昏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那是他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窗口,也是孩子们探索知识的宝贵工具。孩子们年迈的爷爷,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满头白发的奶奶,脸色暗黄,肝病缠身,却依然强颜欢笑,给予家人无尽的温暖。大伯已44岁,一级残疾,生活无法自理;20岁的哥哥,同样一级残疾,整日躺在床上,只会举二根手指比划一个“也”。父亲因病右眼失明,腰椎间盘突出,却依然咬牙坚持,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唯有健康的母亲和两个妹妹,如同四朵金花,给这个家带来了难得的欢乐与阳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环顾四周,楼上房间用纸箱拼铺而成的“地毯”,是母亲无数个日夜操劳的见证,每一块纸箱,都承载着她对家的爱与责任。我本想多拍几张照片,作为访问的记录,但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视线,那是对这份坚韧与不屈的深深感动,也是对生活不易的无限感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最终,我们匆匆离开,将在县城超市上购买的新年礼物和二人身上的1500块现金递到孩子们手中。四岁的小妹妹,用她那稚嫩的小手,紧紧牵着我,稚声稚气地说着再见,一直送我们到门前的小溪边。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生命中最纯粹的温暖与希望,在这片被阴霾笼罩的土地上,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p><p class="ql-block">2025年1月26日</p> <p class="ql-block">破败不堪的老房子</p> <p class="ql-block">一餐米饭用桶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