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凯恩很快获得了一艘很老的私掠船，据说是帝国刚建立那会儿留下来的老型号，像小艇一样。凯恩觉得有船开总比在大船上修厕所好得多了。</p><p class="ql-block"> 锈蚀枢纽的太空港永远笼罩在一层铁锈色的阴云下，金属管道外露的建筑群在低重力中诡异地歪斜着。凯恩把「垂死蟑螂号」停在远处的太空垃圾带中，这处废船坟场是天然掩体。血牙的药剂交易在枢纽第17号船坞秘密进行，没人敢在帝国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贩卖违禁品。"老骨头，你确定这批货没问题？"凯恩对通讯器低声说道，同时打量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走私贩子们使用着海盗行话，熟练地交换着加密频段里的黑话："三倍盐，双份糖，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比银河系的太阳还真。"血牙的线人回话，"今晚的货有新配方，买家都疯抢着要。"</p><p class="ql-block"> 凯恩轻蔑地甩了下头："管他呢，我们拿提成就行。"他示意独眼大副检查武器，自己则溜进了人群。就在这暗流涌动的交易现场，凯恩的目光被一个纤细身影吸引——机械师莉亚。她混迹在人群中，戴着电子护目镜和满是电子元件的手套，正对一瓶药剂进行着什么操作。"新来的？"旁边的药剂贩子冷眼打量凯恩。"跑单的机械师兼运气绅士。"凯恩用行话回应，"想看点真家伙。"他晃了晃口袋里的自制干扰器。</p><p class="ql-block"> 莉亚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观察，她的电子护目镜闪过一道蓝光，迅速转身离去。交易在进行，凯恩却失去了兴趣。他悄悄尾随莉亚进入一个废弃码头。角落里，她正用自制仪器破解药剂中的微型装置。"需要帮手吗，小辣椒？"凯恩用海盗特有的无赖口气搭讪。莉亚警觉地后退："离我远点，流浪技工。""我是电子魔法师，不是流浪的发霉鱼干。"凯恩笑道，"这玩意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帝国追踪器，你以为血牙会蠢到在自家产品里埋帝国那些笨蛋的量子狗牌？小叛徒？"莉亚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突然，一声刺耳的警报炸响。凯恩脸色骤变："帝国舰队！他们找到我们了。"街道尽头，帝国特遣队的黑色战舰正在逼近，探照灯扫过每一个角落。</p><p class="ql-block"> "跟我来！"凯恩拽起莉亚，"去我的船！"他们冲过走廊，身后是枪炮的轰鸣。莉亚笨重的有半人高的机械工具箱拖慢了脚步，凯恩大吼："扔了那破箱子！""里面的设备能干扰追踪信号！"莉亚固执地护住箱子。"脑子被乌贼吸住了？那破玩意儿是帝国工厂生产的！他们会用它反向追踪我们！"一道能量束击中了天花板，火花四溅。时间紧迫，凯恩权衡再三："算了，小东西挺固执……带着。但到了船上，你得教我怎么不让他们查到！"凯恩扛起箱子转身就跑，莉亚几乎追不上。「垂死蟑螂号」甲板上，凯恩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术天赋——他迅速接管指挥，命令船员启动备用引擎，同时操作全息投影仪制造假象，一头钻进小行星带，再启动超空间引擎从另一头跃迁出来，紧接着又一头钻进去，再从舰队背后跃迁出来，最后；连续跃迁了十几次，出来的地点不尽相同——从咸水港到本鲍上将船坞，从帝国废弃的流浪前哨站到「海龟岛」贸易空间站，从「比目鱼」黑市到「九转大肠」酒馆，跟着他们的帝国舰队一会儿被海盗的近防火力扫的只剩半截，一会儿被和平饭店的老板手持擀面杖打的满头大包，一会儿又被小行星撞的人仰船翻，最后还被「垂死蟑螂」扔出来的陈年厨余垃圾给黏住，动弹不得，只能弃船逃生，便宜了那些什么船都能修修接着开的海盗。莉亚在舰桥上没有位置，只能站着，这么一折腾不仅胳膊差点打了结，脑子还跟灌了朗姆酒一样上下左右分不清，去厕所吐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其实那些船员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些人不是啪啪吐痰就是猛灌白兰地，还有好几个在急转的时候没系安全带直接被扔到了天花板上，呕吐物弄的到处都是——当然这另外说，船上几乎满地都是赃物——重要的是他们飞的太高，医官动用了无人舰载机外挂的超长钳子才把那几个连太奶家都记不得的蠢货给拉下来。</p><p class="ql-block"> "快，把那干扰器给我！"凯恩对几乎虚脱的莉亚喊道。莉亚一点也没有要帮他忙的意思，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不得不迅速连接线路："这需要时间来校准，不然很可能我们——""没有时间！"凯恩咬紧牙关。他指挥飞船做出不可思议的机动，巧妙利用锈蚀枢纽的许多建筑废墟作为掩护。就在帝国炮火即将击中时，莉亚的干扰器终于启动。一连串反制程序疯狂运转，舰桥里立刻浓烟滚滚，呛的这些海盗到处打滚。帝国舰队的瞄准系统同时失效，光子鱼雷则到处乱飞，还有许多打中了自己人。"漂亮！"凯恩赞叹，同时拉起莉亚的手，"看来，流浪技工和电子巫师合作，能折腾出点大动静。远方，帝国舰队重整旗鼓，而「垂死蟑螂」则向着荒芜星带全速逃逸，争取和海盗团汇合。莉亚望着凯恩，眼中闪烁着意外与欣赏——她从未想过，粗犷的海盗船长会懂那么多技术行话，更没料到他能在绝境中保持冷静，最没想到的是这大老粗开起船来连帝国最高级的驾驶员都追不上。"伙计，你到底是谁？"莉亚问道。凯恩露出神秘微笑："只是个普通机械师，还有点小兼职，兼什么？冒险的海盗罢了，不危险。"他望向星海，"不过今晚过后，我们也许会有更多冒险要经历。右满舵，进入超空间！我们去补给站抢点好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