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九十岁的父亲去旅行 《二》 南浔古镇一日游

梅语

<p class="ql-block">  从杭州到南浔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一下车就被这里温热的气息包围,太阳暖暖的,说话声音软软的,连出租车司机的态度都是那么温和。</p> <p class="ql-block">  这一路出行我们都选择住华住集团旗下的酒店,干净,服务周到,早点也不错。在南浔住的是全季酒店,一进门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宽敞明亮,设施高档,父亲又感慨一句“钱花哪哪好”。</p><p class="ql-block"> 放下行李就去楼下的餐厅吃饭。</p> <p class="ql-block">  在南浔古镇吃的第一餐饭非常不错,环境好,食材新鲜,饭菜非常可口。鲜虾饼,炒花蛤,江南豆腐,翡翠虾饺,红烧甲鱼,青菜炒豆干。</p><p class="ql-block"> 菜品都是色香味俱全,父亲爱吃海鲜,每一道菜都吃的津津有味。对红烧甲鱼更是赞不绝口,说:“丰镇的,大同的,北京的都没有这里的好吃”。</p><p class="ql-block"> 其实,这里做的更合父亲的口味吧。</p> <p class="ql-block">  下午,我们迫不及待的来到古镇,来领略它独具风格的美。</p><p class="ql-block"> 南浔的豪宅群落,是江南富商留给世间的建筑诗行。小莲庄这座始建于1885年、历时40年完成的清代私家园林,由南浔首富刘镛家族三代人营建。因其主人慕元代画家赵孟頫的湖州莲花庄而命名“小莲庄”</p><p class="ql-block"> 春日的南浔,游人如织。我们也随众而至,为的是那小莲庄。人们都说,此处乃江南名园,不可不看。</p><p class="ql-block"> 入门便见一池,池水不甚清澈,却也映着天光云影。池边立着几株老柳,枝条垂向水面,仿佛要汲取什么,又似乎只是无聊地垂着。柳树下三三两两坐着游人,有的吃点心,有的拍照,有的只是呆看池水。</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园中建筑,多是晚清样式。回廊曲折,连接着厅堂亭榭。木雕窗棂颇为精致,只是金漆剥落处露出木色,显得有些憔悴与沧桑,但更显庄重真实。 </p><p class="ql-block"> 有一处厅堂内陈列着旧主人的画像,那是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目光炯炯,嘴角却向下撇着,显出一种古怪的倔强。画像前的说明牌上写着他的生平事迹,如何经商致富,如何建此园林。</p><p class="ql-block"> 想想这园子旧主人建园时的心境。他必定是要在这方寸之地,造出一个完整的世界来。假山是山,小池是海,一花一木都要有它的位置与意义。</p> <p class="ql-block">  走出园门,回头再望一眼"小莲庄"三字匾额。想来百年前建园之人,必不知他的园子会成为今日这番景象。人们来了又去,拍照购物,吃吃喝喝,园子不过是个背景罢了,但是就这个背景却走入了千家万户的相册,成为游人永久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江南园虽林美,人间烟火更真实。</p> <p class="ql-block">  从小莲庄出来,怕父亲走的累,因为这个地方都是石板路,且路窄桥多,推轮椅不方便,便租了两辆三轮车载着我们游览。</p><p class="ql-block"> 两位三轮车师傅一男一女,是河南人,性格很好,健谈开朗,一路上向我们介绍风景,告诉我们有游览价值的景点,并热情的帮着我们拍照。</p> <p class="ql-block">  漫步南浔古镇,仿佛穿越时光隧道,置身于一幅古色古香的水墨画中。走在石板铺就的小巷里,青砖灰瓦的古建筑映入眼帘,每一块青石板都沉淀着岁月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河道蜿蜒如银色丝带,乌篷船轻摇,搅碎一池时光,倒映出两岸百年马头墙的轮廓。这里没有喧嚣的游客潮,只有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与偶尔掠过的摇橹声,仿佛时光在此按下暂停键,让人不禁放慢脚步,聆听砖瓦间沉淀的岁月低语。</p> <p class="ql-block">  南浔古镇的小石桥,横卧于绿水之上,青白相间的石料,已被岁月磨得光滑。桥身不高,拱起一道弯,恰容得乌篷船从下面穿过。</p><p class="ql-block"> 桥上行人不多,桥栏上刻着些花纹,早已模糊不清,只有几处深深的划痕,还顽强地记录着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桥头立着一株老柳,枝条垂向水面,时有落叶飘下,在水面打个旋儿,便随流而去。</p> <p class="ql-block">  桥下的水是活的,虽河水泛着黄绿不怎么清澈,却也映着天光云影。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蹲在石阶上洗衣,木杵声在两岸间回荡。对岸的茶馆里,伙计提着长嘴铜壶在座位间穿梭,水汽混着人声从窗口溢出。</p><p class="ql-block"> 暮色渐浓时,桥上亮起几盏灯笼,昏黄的光映在水里,被波纹扯成破碎的金片。</p><p class="ql-block"> 几百年来的风吹日晒,这石桥依旧挺直腰杆,横卧在两岸间,不声不响,岿然不动。多少脚步踩过它的腰身,多少游客与它合影,多少故事经过它的见证……</p><p class="ql-block"> 其实多少人间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在岁月面前都微不足道,对家人的陪伴,对亲情友情的珍惜才是生活的真谛。</p> <p class="ql-block">  最震撼的莫过于百间楼,沿河而建的百间屋舍如琴键般整齐排列,石板桥横跨两岸,构成一部凝固的建筑交响曲——这是古代工匠对“秩序与诗意”最极致的诠释。</p><p class="ql-block"> 我们初至此地,正值暮春的傍晚时分,游人不多不少,恰够点缀这水乡的寂寞。</p><p class="ql-block"> 河水依然不甚清澈,却也映得出两岸的倒影。那些楼房,有的已显颓态,木柱微斜,窗棂剥落。就是这样的沧桑感才更有韵味。</p> <p class="ql-block">  楼下的石阶浸在水中,几级露在水面,几级隐于水下。有妇人蹲在阶上浣衣,木杵击打之声,在河面上荡开,惊起一只不知名的水鸟。那鸟扑棱棱飞起,掠过几户人家,又落在远处的檐角上。</p><p class="ql-block"> 我们分别乘坐两辆三轮车,沿河而行,驻足的时候,看见一老者坐于门前竹椅上,手持旱烟,目光茫然。于是向他询问百间楼的来历,他吐出一口烟,道:"听老辈人说,是明代一个姓董的礼部尚书造的。为陪嫁的婢女们住”。一百间房,该有多少婢女?那尚书嫁女,排场之大,可以想见。而今婢女们早化尘土,空余这些房子,供游人指点评说。</p> <p class="ql-block">  三轮车继续前行,游客们摩肩接踵,在石板路上移动观赏,她们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宛如一条移动的彩色河流。</p><p class="ql-block"> 西下的夕阳将百间楼的影子投在水面上,拉得很长很长。有炊烟从几处屋顶升起,与暮霭混在一处。忽然悟得,这些房子之所以能存留至今,不是因为砖石木料之固,而是因为还有人愿意在其中生活,生火做饭,晾衣浣纱。</p><p class="ql-block"> 人间烟火才是最温暖长久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离去的路上,见一招牌上书"百年老店",店内却售卖着塑料玩具和瓶装饮料。百间楼的命运,大抵如此——既要存活于现世,便不得不做些妥协。古与今,在此处撕扯着,明知格格不入,彼此都不痛快,却又无可奈何。</p><p class="ql-block"> 百间楼终将只剩一个名字。那些真实的、活过的日子,早已随着河水,流入太湖,汇入长江,归于大海了。</p> <p class="ql-block">  不过,凡是有故事,有价值的东西,哪个不是承载了时光的沉淀,有着丰富的内涵,后辈们才有兴趣认识它,了解它,欣赏它,赞美它,让它的故事代代相传。</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梅语编辑于2025.05.0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