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母爱•散文】我的母亲

梦狐【汤圆文化传播分刊主编】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美篇号:梦狐458264368</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图片来源:网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母爱,是一世的温暖,是不朽的力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题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写了这么多文章,的确很少写我的母亲,翻看以前的作品,只有区区一首现代诗专门为母亲节而作。不是母亲不够爱我,也不是对母亲印象淡薄,恰恰相反,我一直被母爱围绕、包裹着,贯穿了我的生命,只是我过于愚钝,疏于表达,不知从何落笔。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或者“身在福中不知福”吧!</span></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身为共产党员兼村主任的外公,一眼相中了在村小任教的父亲,遂与同样在村小任教的爷爷一拍即合,将年芳十八貌美如花的母亲许配给了父亲。</p><p class="ql-block">母亲嫁来我家后,次年生下了大哥,再两年后生下了姐姐,又两年后生下了我。母亲不仅与奶奶一起操持家务,还要下生产队挣工分,顺便哺育、照顾我们三个小孩。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歇,如果说那时生产队的耕牛最累,那母亲比耕牛更辛苦。自我记事起,就没见母亲与邻里吵过架,没见母亲和奶奶顶过嘴,没见母亲跟父亲红过脸,没听母亲呵斥过我们三兄妹一句话,母亲的贤良淑德在村子里有口皆碑。</p> <p class="ql-block">生下大哥不久,有一天母亲给稻子脱粒时,一颗稻粒从快速旋转的打谷机上飞弹而起,正巧射中母亲的左眼球。母亲顿时疼得冷汗直冒,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蹲在田里不知所措。有人赶紧通知了正在授课的父亲,父亲心急火燎地跑到母亲身边察看,感觉事态严重,二话不说背起母亲回家,推着独轮车果断送母亲去邻乡卫生院急诊。来回四十多里的土路,父亲小心翼翼保持平衡,咬牙坚持走完,途中一刻不敢歇息,生怕耽误治疗致使母亲眼睛出现意外。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是母亲前些年偶然透露给我的,犹记当时母亲沉浸于回忆之中的情景,苍老的脸庞洋溢着甜蜜的微笑,荡漾着幸福的红晕。</p><p class="ql-block">我的皮肤天生娇嫩,一到冬天,耳朵、手指、脚趾上就会长冻疮,很严重的那种,又痛又痒,血肉模糊。每天放学回来,母亲先用温水浸润我的袜子,等皮肉和袜子慢慢分离了,小心揭下袜子,然后打小半桶烧好的滚烫的茄子杆水,桶里放个小板凳,让我把双脚搁在凳子上,用件旧衣裳帮我罩住膝盖以下,薰蒸一段时间,等水温凉了些,取出板凳,又叫我把双脚伸入水中浸泡。泡好脚后,母亲轻轻帮我拭干,再用棉花蘸紫药水给我溃疡的脚趾细心涂抹,整个冬天几乎天天如此,母亲从不嫌厌烦。不知是母亲的土方法奏了效,还是我身体抵抗力有所提升,直到上了高中之后,长冻疮的毛病竟自然而愈。</p> <p class="ql-block">我上初中那会儿,父亲通过了民办转公办教师的考试,安排到邻县的教师进修学校脱产留职学习两年。父亲是骑自行车跋涉几十公里去上学的,每周只能回家一次;爷爷奶奶又年事渐高;我和姐姐要上学,大哥在市里念师范,一家人都帮不上母亲太多的忙。于是家里的大事小事、重活脏活几乎都是母亲一个人肩扛着。那两年,应该是母亲过得最艰难的时光,但母亲依然毫无怨言,毅然以瘦弱之躯支撑着这个家,我想,母亲这澎湃的动力,源自于对家人的挚爱和信任,源自于对生活的希望和憧憬。</p><p class="ql-block">我们三兄妹相继成家立业后,母亲渐渐不需要那么操劳了,田虽然少种了些,可她仍然闲不住,农忙季节种完自家的田,又跑去给村子里关系好的人家免费帮忙。“邻里间就要互相帮衬嘛,哪天我们有困难人家也会施以援手的。”面对子女的劝说,母亲总是这样谆谆反劝道。后来,有种植大户流转了附近十里八村的水稻田耕种,需要请人手抛秧,一天百来块工钱,母亲便和其他几位农妇乐滋滋地报了名。因母亲干活又快又好,最后每次大户总是指名道姓让母亲一定要去。种早稻时气温低,水冷,容易风湿着凉,种晚稻时又天太热,容易中暑。得知母亲经常去挣抛秧的辛苦钱后,考虑到母亲年过花甲,我和大哥极力劝阻,甚至想过打电话给大户,让他不准再喊母亲去干活。禁不住我们的苦劝,恰好村委又招做饭阿姨,于是母亲“改行”当起了大厨,最起码不用日晒雨淋,我们兄弟才稍感心安。</p> <p class="ql-block">母亲是伟大的,但母亲也是凡体肉胎,难免有病病痛痛。母亲倒不讳疾忌医,有什么不舒服会跟儿女讲,然后我们就会让母亲上县城来,带她去看医生,这一点比起父亲更让我们放心不少。高血压早就缠上了母亲,胃病也开始犯了,直到骨质疏松腿脚不能久站了,两年后母亲便辞去了做饭的差事。闲下来的母亲又闲不住了,去街上买来一大堆鞋材,坐在家里一针一线缝制起棉拖鞋。母亲堪称无师自通的天才手艺人,漂亮的棉拖穿出去立马吸引一大片惊羡的目光,村里的妇女纷纷登门求教。曾几何时,我家的客厅成了母亲和一帮老姐妹的“八卦炉”,一边做棉拖一边唠着嗑,欢声笑语时不时从缝隙中溢出,屋外的花草树木似乎也深受感染,腰肢舞动起来,还有停在枝头侧耳倾听的小鸟,跟着兴奋地叽叽喳喳,扑楞着翅膀。</p><p class="ql-block">今年父亲只留了一块田种点口粮,家禽也不打算饲养了,没有了什么羁绊,辛苦劳作了一辈子的母亲,终于可以真正轻松一些了。母亲渐渐学会了打牌,晚饭后会和父亲手牵手到水泥村道上散步,时不时送点自家地里种的蔬菜上来给我,还会在城里小住几天,甚至多次报团旅游,北京、云南都留下了她的足迹,有一次居然出国去了新马泰,这要是搁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p> <p class="ql-block">寒来暑往,斗转星移,母亲的人生即将步入古稀之年,曾经的如瀑青丝凝成如雪白发,身材发福走样,步履也迟缓起来,昔日的风华月貌被时光侵蚀早已不再。与此同时,脸上笑容却似春水渐涨,皱纹如同涟漪舒展,精神头仿佛老枝吐绿。而不曾改变的,依然是言语中、行动上对家人浓浓的爱意和牵挂。但愿母亲能一直健康快乐,一直陪伴着我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