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时——五岁,在北疆 西泉

好心情

<p class="ql-block">随着那次谈话的结束,我们一家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投靠远在北疆的大姨家。</p><p class="ql-block">怎样搭建的新窝,我这只幼小的候鸟,除了紧随大部队,其他的一概不知。</p><p class="ql-block">北疆的风沙很大,气候恶劣,就显得很艰苦,幼时的记忆里,再也没看到过如南疆校园里盛开的各种鲜花,再也没看到过如南疆那一片片的绿,以及小河和蟒蛇洞,在这里,有着一望无际的戈壁黄沙,和永远走不到头的坑洼路。</p><p class="ql-block">再见了,我的南疆,再见了,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在一个叫“西泉”的地方定居了下来,我喜欢西泉,因为听上去好听,遥远的西部有一泉溪水,仅此而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姨家的三个孩子都比我们姐俩大,最小的晓春姐也比姐姐大一岁,她俩偶尔能玩到一起,我就像尾巴,只能跟随。姨父是当地仅有的一所学校的老师,后来干到校长,大姨原本好像也是教书的,但我的印象里她未教过一天书,但邻居们都称呼她们为老师。大姨能言,姨父善写,均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p><p class="ql-block">我们在大姨家的“帮衬”下,在学校附近租了处房子,房主也是一位教书的老师,白白胖胖的十分贵气,富贵之气却跟周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p><p class="ql-block">兵团里除了种地,别无他法,父母每日日出而作 日落而归。</p><p class="ql-block">姐姐渐渐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托人入了学,剩下我独自一人 无处安置,父母只好把我带到地里。太阳升起时,我被抱上套好的驴车上,趁着驴子早上有劲,父母也会跟着一起坐上去,虽然颠簸,但挺享受的。半晌午时,父母在地里劳作,把我安置在地头仅有的一棵大树下玩耍,树下提前铺好了一个化肥袋子,以便我瞌睡了躺在上面。我拿着小木棍,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各路蚂蚁🐜,有时恶作剧的用沙子垒起“高墙”把路堵死,看着蚂蚁们到处找回家的路;有时用木棍划出条“大沟”,然后挑几个驮着重重粮食的下手,把粮食“掀”进“大沟”里,看蚂蚁如何🐜费九牛二虎之力拖出来;更有时,撒泡尿把蚂蚁窝连锅端掉,干着坏事,自己却在一旁乐的咯咯笑,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出这样自娱自乐的法子了吧!玩累了,就迷迷糊糊的倒头就睡。</p><p class="ql-block">不知睡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父母找娃的急切声,原来父母忘记了时间,等要吃午饭了才想起还有一个娃在树下,不知道太阳移了位,孩子是否知道也跟着阴凉走。果不其然,父母发现我时,正值正午,炸裂的阳光烤的地皮都在发烫,阴凉转移了角度,我暴晒在太阳下,身上爬满了蚂蚁🐜和其他虫蚁🐛,不知是晒晕了还是睡得太沉,叫了很久我才醒来。</p><p class="ql-block">午饭通常都是老三样,馒头+咸菜+水(或西瓜🍉)。饭后,小憩片刻,父母又开始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地里劳作,我又重复着上午的生活,就这样周而复始。</p><p class="ql-block">有那么段时间,我的世界里只有太阳、跟我一样的孤独的大树、还有树下忙碌搬家的蚂蚁军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