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突然感觉,需要写一写姚氏宗祠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美篇的文章好久没有去写,大量的碎片时间被抖音占领,喂养了懒散的精神,美篇的高雅和写作,就抽不出心血来喂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家乡的山水,在我眼里,既富庶,又贫瘠。富庶是看着一些变化都很物质,洋楼很多了;贫瘠主要是与古代的对比,多了物质,少了文化的份量,大家都生活在物质里,在吃喝玩乐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为了把多年失散在异乡的仇氏族人重新聚集起来,重新回到我们仇氏族规族训的文化统领之下,特地行走在江西上饶浙江衢州等地,这才有机会去了衢县峡川最大的宗祠——姚氏宗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峡川镇实际我去过好多次,甚至骑车子路过,却一直不知道这里有个这么雄伟的宗祠。还是抖音平台上发现有抖友拍了这个宗祠,查看一下地图,才决定要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感谢抖音时代的快速传播。否则,即便再走过无数次,也不容易发现在民居屋挤压之中的姚氏宗祠,我身边的朋友也不会告诉我姚氏宗祠就在路边这件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去看了之后,更感觉到旧时代的富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峡川,还有一座大桥,称下金桥,建于清嘉庆年间。一边是大桥村,一边是后山村,出峡口这条溪流是称芝溪。当年,方志敏曾率部从这里撤离,与敌军展开激战,至今桥上还留存着累累弹孔。她比姚氏宗祠早许多年,有二百多年历史了。我的叔叔带我去看了看,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来这里游泳的情景,和那时清澈的江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是回家看了宗谱,才知道他是我的叔叔。在这里,以及往后,都要称他为叔叔了。在那里没有给叔叔拍张照片,只拍了他的背影。是我的错。我自己不愿意和任何人拍合影,也不愿意给任何与我同行的玩伴拍合影,除非玩伴要求。这导致我一阵拍,一阵地制造失礼。下次遇到长辈,拍照片要记住,以免得遗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叔叔已经七十三了,回忆过往岁月他特别激动。甚至是老泪纵横,潸然泪下,我也跟着泪目,往事并不是不堪回首,而是感谢这个时代,我们终于闯过了那个艰难的岁月,我们又重聚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日本鬼子飞机轰炸玉山浙赣线是我们走散的主要原因。那时,他父亲十三岁流落到了衢县,在最富庶的峡川镇停留了下来,凭借自己的篾匠手艺,开始了打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父亲也是在十三岁那年,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跟着长辈(汝字辈)步行离开上饶沙溪镇窑山坞,先祖创下伟业的地方,向浙江走来,一直到了寿昌。家族宏大,实际是侄儿跟着叔叔出走,叔叔带着同岁的侄儿,向前寻找可落脚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寿昌,可能有更早先来的先祖。根据家谱查询,大概率是隆光太爷爷,也是做竹篾手艺的,感觉这里相对平静,感觉这边农业生产需要,却做竹篾手艺人少,就带着无家可归的家乡人出来谋生。隆光太爷爷(曾祖父)从家乡一共带出来三人,一是我父亲、另一波是燕字辈,还有树字辈的,可能还有一个算是螟子,比我父亲小,且是我的爷爷辈。年岁小,出来 早,家谱上汝字辈的没有记载了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次,相聚在峡川镇,正好是三位篾匠的后代,一位是我叔叔,一位是我兄弟,一位是我,我们坐一起回忆那个家破人亡、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旧时,无不感慨万千……好在,任何一处中国的土地,都收留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父亲是无产者,新中国收留我们时,我们成了居民户,可我母亲不愿意离开三个年幼的弟弟,执意要回到村里,村里也收留我们,和生产队里的其他人一起挣工分。“三个弟弟”是我舅舅,那时很小,我外公外婆都不在世了,母亲割舍不了。在农村,还有外公留下的房产,有自己先辈留下的田地。现在,外公留下的房产,移为平地,成了农田,我父母建起的房产,也移为平地,成了村里的“新土地”,村里可以变卖的。而我和我哥,重新成了无产者,只有各自的住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姚氏宗祠的建筑,气势雄伟。时代变了,周边的建筑与他不协调了。但也掩盖不了他的雄伟壮观。不得不佩服古代建筑,古代工匠。只是可惜,旧时,这样的建筑,连图纸都没有留下,这些建筑都在工匠的脑海里,工匠走了,一切都带走了。真希望,现在还有人能建造这样的“宫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这屋顶的雕塑,也是一种图腾,应该是凤凰图腾。下图看仔细了,是鱼龙图腾。</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祠堂的内厅很空旷,可容纳五六百人同时看戏。</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戏台的基础已经建造好,戏班子来了,简单拉围就行。在中国旧时的乡村,都是这样的。这些乡村,离动荡的城市越远,保留得越完整,在浙江的这么多山区,都保留了这样的戏台,离杭州越近的地方,越清理得干净,这样的旧式建筑反而不多了。我们对农业社会的理解,还是不完整;我们对上海那样的大城市的经济发展模式,也了解得不全面,让一些政治口号麻痹了思维,蒙痹了双眼。我们从这些旧时的残存里,看到的是精神与物质的双重繁荣。</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十四孝第一名家,天地水官中元望族</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戏曲人物故事,懂点古戏的能说上来,这是哪一段故事,正在 激励后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章显陈梁,令德昭经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果,旧时,这里不是繁荣,不是富庶,不是和谐相处的,我们是看不到乡村里留下 的繁荣,留下的诗句文章对联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left;"> 更看不到这样精美、细腻的雕刻。建筑,是有语言的,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建筑也是一本最好的教材,从不会说谎的教材。</p><p class="ql-block"> 我们走过的岁月,看到过很多的乡村建筑,每一处,包括旧时的猪圈,都能准确地反映出来一个时代的面貌。这个时代,要是有司马迁这样的人物,会把这些变化,写出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我已经 是落后于古时的人了,因为我看不懂这个木雕里的人物故事。虽然,他们的目光还是那样炯炯有神,军服还是那样威武,刀剑依然在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位哥哥告诉我,今年这里已经演出了好几场戏了。我此刻突然想,有空闲,也得去看看戏,不然,建筑却看不懂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进这个祠堂,哥哥肯定是自豪的。他能主动地告诉我,这里上演了好几场戏,我感觉得出,他的语言已经透过几百年了,他肯定听说过这里的许多往事,一场一场的戏,一个一个的人生,一段又是一段的先辈故事,这祠堂应该都有见证……如今这样,这祠堂还能坚持多少年呢?他双手插腰,用一种特殊的眼光在看,在为姚氏的过去、现在而思绪不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书法是邹士洪所撰写。寿昌的家谱研究会正在做邹氏族谱,那邹士洪可能会在谱上遇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里的梁托雕刻看上去丝毫未损,这还真的是不容易。</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周边建筑阻挡,我蹲下仰望着拍了正门全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组照片,就是下金大桥,横跨芝溪,历史悠久。下金大桥是研究浙西地区经济状况的重要实物。我站在桥上看两岸,隐隐感觉到旧时桥上的繁华,如果没有良好的经济实力,200多年前,是造不起来这座大桥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金大桥,原是通往建德、龙游的必经古道。有六个桥墩,共五个孔石拱,桥长(含碑亭)79.3米。两百多年了,风风雨雨,从上方那边 下来的洪水无数次,他依然坚固,对桥体从未需要修缮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许,我父亲年轻时,从浙江寿昌回江西老家,也曾经走过这座桥,站在这里,我回望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望这里勤劳聪慧不变的人民群众,回望这里的山川、河流,回望这里的田野,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峡川人。从自然 的角度讲,游子应该慢慢回来,像围城里所说,出去的人想进来,进来 的人想出去,这样的自然流动,繁荣了应该繁荣的城市,富裕了应该富裕且不能落后的乡村,这才是天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