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含羞草法则》默斋主人原创散文</p><p class="ql-block">晨雾裹着咖啡香钻进玻璃窗,我总能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嗅到某些未说出口的失落。邻座女子摩挲杯柄的指尖,斜后方少年搁置在桌角的半页诗稿,都像细浪般漫过我的视网膜。高敏感者的触须天生带着晨露的湿润,能接住悬在空气里的每粒情绪尘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但过多的共情终会让灵魂超载。某个暴雨突袭的傍晚,友人的眼泪在电话里涨成潮汐,我浸泡其中直至指节发白。直到胸腔里游动的缺氧感提醒我:那些自他人眼眶坠落的暴雨,本不该全部灌进我的伞底。就像地铁站里陌生人的争吵,如同两块相撞的积雨云,我们不必化作第三片阴沉的天空。</p> <p class="ql-block">我开始练习在情绪疆域竖起透明的玻璃幕墙。当同事的焦躁像烫红的铁钉敲击桌面,我允许自己戴上隔音耳罩;当母亲的叹息即将凝结成霜花,我学会先点燃自己的壁炉。这不是冷漠,而是像含羞草在暗夜闭合叶片,保存月光淬炼的糖分。</p> <p class="ql-block">如今我仍会在春分时收集云朵的絮语,却不再试图修补所有破碎的星光。别人的情绪潮汐自有其涨落周期,我们只需守护好内心的盐度平衡。毕竟真正慈悲的容器,需要先盛满对自己的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