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岭南（二）墟顶老街

日出*印象

2025.2.7早晨

点了外卖，广式早餐:两种肠粉、排骨蒸粉、潮州粉粿、猪脚汤濑粉、枸杞叶猪肝粥。还有昨晚打包回来的蒸腊鹅、香肠。

排骨蒸粉里的肠粉比单纯的肠粉有韧劲，更对口味。一顿早餐吃出了正餐的分量和仪式感。

墟顶老街在江门市里，离开平一小时车程。原本打算放弃，因为早餐又吃撑，遂决定去溜溜腿。

车子在老街的一个街口停下。司机说，这一片都属于老街，可以随便逛。

果然一下车，一种特属于岭南的古早的气息扑面而来。

略显粗糙的柏油路两边，是连绵的骑楼。这种岭南特有的建筑有瞬间把人带回过去的本事。斑驳的墙面，看似摇摇欲坠的窗户，头顶上纵横交错的电缆线，还有墙头伸出的一丛红红的三角梅，所有的景象都会让你觉得身在现代，精神已经穿越到百年前。

连绵的骑楼间交错着狭窄的小巷子，石板路，窄到只容两个人并排走过。

无人居住的房子铁锁挂门，还未入户的水管也被聪明的器具锁住，以防偷水。

一楼居民栽在大花盆里的三角梅倔强且固执地长到了二楼邻居的窗口，艳丽的花朵是照进略微黯淡的楼宇的一抹阳光。

这些小巷子里有最真实的普通人的生活写照。

骑楼高高阔阔的廊檐下，人们辛勤而努力，叫卖声此起彼伏；楼上欧式廊柱的精致小阳台是另一种的活色生香。

狭窄的只容一人上下的楼梯是进出骑楼的时光穿梭机。楼内安静无波，楼外热闹无比。

轰轰作响的录放机和音响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产物，如今在二手店里大放异彩。

街头的小吃普通，却有抚慰味蕾的亲切感。

这间咖啡店旁边，就是建于清光绪年间的33级青石板梯。跨过33级台阶，是曾经繁华的墟顶街。

老街口的菜市场里，鲜鱼摊上的鱼是没有见过的品种。好大一条，一面完整，一面已经削肉剔骨，露出的脏器一跳一跳的，显示着鱼的新鲜度。

档位的老板说:“拍照可以，不要问问题。”大约他已经被问烦了。

这样的展示大概有些许的残忍，当地人都习以为常。仔细想想，其实也没啥。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不打扰到旁的人，小到一条鱼，大到一个人，怎么生活还是可以自己说了算的。外人又何必去说三道四。

走出墟顶老街，是宽阔的马路，路边的骑楼气派崭新。

蓬江穿城而过，江边石凳干净整洁，微风拂面，是远离老街的一种清静。

三角梅在街头巷尾肆意绽放。这里有永远过不去的春天气息。

等车的时候，一辆辆摩托呼啸而过。让我想起老街里，不算宽的街道上擦肩而过的摩托手。深色的头盔面罩上翻，露出紧裹头套的一张脸，表情严肃，像“狂飙”的翻版。

亦或是艺术模仿了生活。平凡的生活需要激情。在江门，在墟顶街，人们用风驰电掣的摩托挥洒心中的澎湃。

但仅限于此，我们都不是“狂飙”，我们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