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西十天掠影之六 南墙遂梦塞哥维亚城 Segovia

爱尔狼

南墙·塞城记

一砖凿尽罗马火，

千载犹流卡蒂河。

塔尖倒悬天国剑，

金芒劈落祭坛波。
石舰破风王旗冷，

铁窗锁月鬼吟多。
南墙不挡北风烈，

却截光阴作嵯砣。

数年前，在某旅行杂志上看到了这幅图，我记下了西班牙南方的塞维利亚Sevilla。 等我去了塞维利亚Sevilla，我惊觉我犯了一个指鹿为马的认知错误！ 后来经过比对查研，又看到了这两张图，才知道了这个地方的真名：塞哥维亚 Segovia！ 塞哥维亚（Segovia）坐落西班牙中部卡斯蒂利亚-莱昂自治区，马德里西北方90公里崎岖山路尽头，1985年与古罗马渡槽、阿尔卡萨尔城堡同列世界遗产，却至今未通高铁，需换乘两趟大巴才能触摸它的花岗岩心脏。 这座用罗马渡槽输血、哥特教堂镇魂的石头城，连街角面包店都挂着11世纪的钥匙，可你连一杯现代奶茶都买不到——它用世遗的傲慢，拒绝一切轻浮的文明。 17日下午三点我们就到了塞城，中世纪的城墙依然固若金汤，圣安德雷斯门 Puerta de San Andrés 巍然！ 风和日丽，西班牙塞哥维亚著名音乐家 Agapito Marazuela（1891-1983）的雕像迎面而立。 两旁酒馆，人们围桌而坐，在有意无意的对视和目送中，才几分钟我们来到缓坡的住处，眼前便是久仰的塞哥维亚主教堂高耸入云的塔楼！

这么小的城，这么宏伟的建筑，超乎想象！放下行李，我与儿子便迫不及待地前往塞城第一站：塞哥维亚主教堂（Catedral de Segovia），并毫不犹豫地选择登顶（要预约并跟随讲解）！

教堂于1525-1768年耗时243年建成，横跨哥特晚期到新古典主义，却顽固保持火焰哥特式主体。 原罗曼式教堂在1520年公社起义中被焚毁，查理五世下令重建以震慑反叛者。 伊莎贝拉一世的设有私人祈祷室，挂毯上织满征服格拉纳达的战场景象。 仅每年冬至日，阳光会精准穿过玫瑰窗，在祭坛上投出哈布斯堡双头鹰徽影，象征"神授君权"。。 70%经费来自秘鲁/墨西哥银矿。祭坛雕塑群使用4.8吨秘鲁高纯度黄金，混入墨西哥胭脂虫提取的红色树脂，在低温中锻造出独特的"血金色"光泽。 镀金层下暗藏16层不同金属箔（铜、锌、锡），通过氧化程度控制反光角度——使晨光下呈圣洁银白，暮光中变烈焰赤金。 北侧廊柱藏着倒挂的圣巴塞洛缪雕像，致敬被剥皮的殉道，常被忽略。另教堂中也有数不清的画作，我选几幅，尝试解析大家经常会在欧洲有关宗教画作中常见的错觉。 如妊大腹。孕妇是生命的起源，承载智慧，象征精神丰饶。 “古圣母”崇拜始于12世纪西班牙莱昂省，后经塞维利亚大教堂的15世纪壁画确立标准形象—站立圣母，手持玫瑰，臂托圣婴，头戴天使冠冕。 圣杰罗姆跪在洞穴中忏悔，半裸上身，右手持苦修石，面前摆放十字架（信仰）， 沙漏与骷髅（生命短暂）书卷（记载有关罪人忏悔），油灯（光明）， 狮子（驯服），左肩上的苍蝇（罪恶萦绕，如影随形）。“真正的信仰，需用肉身疼痛与苍蝇的嗡鸣来兑换。” 我解读成送婴娘娘！当然直接意思应该不对，但我也不想更改！ 《圣母与圣婴》

文艺复兴时期圣婴常被画成人脸婴孩身，意思是圣婴（童年）、圣约翰（青年）、圣凯瑟琳（壮年）同框，暗喻基督贯穿人类全部时间。

安布罗修斯·本森（Ambrosius Benson）的祭坛画杰作《卸下圣体三联画》（Triptych of the Descent from the Cross）中，帕多瓦的圣安东尼（San Antonio de Padua）置身风景中，寓意平静。 《卸下圣体》（基督从十字架被放下），色彩华，人物众多，神态不同，穿着各异，象征救赎。 很多画中，圣米迦勒与圣乔治同被描绘成屠龙少年，一为天界的元帅，一是人间的骑士，皆为弘扬正义，斩杀恶魔的人类守护神！象征奋勇抗争！ 《圣乔治风景》（Landscape with Saint George）场面宏大，让人眼前一亮！描绘英格兰守护神圣乔治出现在塞哥维亚。此画命运多舛，被国王，银行家，纳粹等收藏，几次被盗，现归温莎城堡。 在古时，敲钟人是一份真正让人肃然起敬，奉若神明的，且真正的全职工作，除了敲出时钟，还为大人物比如主教，城主等人敲响丧钟，为敌人来犯警钟长鸣，都是他们工作之一。 登上112米的钟楼（仅次于塞维利亚主教堂的114米），近观远瞰，尽入眼帘！ 因重量过大，19世纪测量显示教堂每年下沉1.5毫米，现用钛合金支架加固。 飞扶壁外沿蹲着30个滴水兽，全是扭曲的乐师脸，风雨天会“唱歌”。 3座主塔+12座小尖塔，形似“倒插的火焰匕首”。 海拔 2,428米的瓜达拉马山脉（Sierra de Guadarrama），山顶终年积雪，城中举世闻名的古罗马渡槽如龙脊浮出红海！ 向西眺望，阿尔卡萨尔城堡，Alcázar de Segovia矗立于绿野当中。 下得楼来，伴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往城堡方向走。古董纪念品店，草扎动物引来众人围观选购！ 16世纪铺设的玄武岩，每块刻有 羊毛商徽记，雨天会渗出 铁锈色水痕（血与铜币的氧化产物）。 犹太区（Judería）—被噤声的迷宫 某扇蓝门背后藏着 微型犹太教堂，壁画用葡萄酒调和银粉绘制。 门楣上 双线凹槽 为14世纪犹太家庭标记（后被迫改宗），现被游客摸得发亮。

远远地就可见城堡广场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来到塞城第二站：阿尔卡萨尔城堡（Alcázar de Segovia）

塞哥维亚的阿尔卡萨尔城堡是西班牙最具标志性的中世纪城堡之一，坐落在Eresma和Clamores河交汇的悬崖上。 其历史可追溯至罗马时代，后经摩尔人、基督教国王多次改建，最终形成独特的罗马+摩尔+哥特混合风格。 尖塔林立，形似童话城堡（迪士尼《白雪公主》城堡原型），内部包含军械库、王座厅、秘密通道等。 村旁的Iglesia de la Vera Cruz（真十字教堂）12边形（近似圆形） 的独特设计，由圣殿骑士团于13世纪初建造，灵感来自耶路撒冷的圣墓教堂。 胡安二世塔（Torre de Juan II）—登顶可俯瞰塞哥维亚全景。西侧一箭之遥是著名的不足500人的中世纪古村落，以每年2月的 “妇女节”（Fiesta de las Águedas） 闻名（女性短暂接管镇政权）。 北侧遥相响应的圣洛伦索堂区教堂 Iglesia Parroquial de San Lorenzo，12世纪罗曼式基础，16世纪改建为穆德哈尔风格（Mudéjar），红砖与白石的交配产物。 Monumento a Daoiz y Velarde（达奥伊斯与贝拉尔德纪念碑）矗立在城堡主广场正中央，与城堡入口呈 45°角对峙，形成“剑尖指城堡，枪口对教堂”的权力三角。雕像总高 7.3米（含基座），故意比城堡吊桥铁链低1米——象征“人民英雄低于王权，但永不屈服”。 在东面便是教堂和老城区。而南侧是一平行于整个城市的山脊，数条路线忽隐忽现象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眼球。

塞城第三站：绿野仙踪

Mirador de la Muralla 也是一个不错的观影台，晚上我不舍还夜访此地拍了两张。 二十分钟，来到城堡和山谷观景台 Mirador del Alcázar y los dos Valles，乌云压境，旁有“护卫舰”，上有降落伞，后面是“白浪翻滚”的雪山，象极了一条破浪前行的航空母舰吧！ 沿着山脊是一条机耕步道，可以行车，但没看到有人开进来！ 雄伟的塞哥维亚城堡Alcázar 和主教堂，以及老城，以不同的视角在眼前展现。 特别推荐大家在清晨日出和傍晚日落时分前来，绝对会象看大片似的让你热血贲张，心动不已！ 下午来时还阳光万里，转眼就是黑云低沉，旅行总是这样，老天不给如你想要的，也一定会给你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感觉古城配上这变幻的风云，不正是其最真实的展现么！ 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一片象公园又象空旷草地的De La Pieda。 这里也是我见过教堂最好的机位之一。 在这里看教堂和老城，是庄严肃穆，还是心潮翻涌，会因天气和心境截然不同吧！ 临要离开，还是忍不住再拍一张！本计划第二天早晨要来拍晨光的，但因车况问题，担搁了。这里离我们第二天等车的Segovia Bus Station 几分钟的步行！ 前往渡槽，路过 Iglesia de San Millán（圣米良教堂）罗曼式（Romanesque） 建筑典范，建于 12世纪（约1100-1130年），比塞哥维亚主教堂早400年。

眼前人声鼎沸，鼓乐喧天，从另一条主街涌来的人群将街道塞了个水泄不通！其实此时我们已经来到塞城第四站，也是最后一站：塞哥维亚罗马渡槽Acueducto Romano de Segovia。

我和儿子相隔桥上桥下，相约要去旁边的乳猪店晚餐的，结果四十分钟重合！后来查资料得知，今晚幸遇：古罗马渡槽下的神圣狂欢圣周（Semana Santa）的终章！ 队伍从之前我们第一站的主教堂出发，沿 Calle Real 行进至 渡槽脚下广场（Plaza del Azoguejo），在2000年历史的罗马建筑阴影中完成“死亡与重生”的隐喻。 数千名忏悔者身着 黑色/紫色长袍，头戴 尖顶罩帽（仅露双眼），手持蜡烛，形成流动的“人形荆棘冠”。渡槽拱洞被投射血色灯光，仿佛罗马石柱渗出血泪。《最后的晚餐》圣像台（Pasos）（重达1吨）由40名壮汉肩扛，过渡槽时需倾斜 15度 以防碰撞。 玻璃棺经过时，全场熄灭蜡烛，仅剩渡槽上的月光。当《悲恸圣母》像经过时，市民会集体 跺脚三次——源自中世纪对犹太区暴动的隐晦纪念。某年突发大风，吹熄蜡烛却点燃了 悬浮在空中的玫瑰花瓣（事后发现是附近酒吧的酒精喷雾意外）。 游行歌声在渡槽拱廊内形成 7秒混响，宛如天使和声。火炬将渡槽影子拉长成 十字架形，覆盖整个广场。 孩子们向游行队伍投掷 甘草糖（Regaliz），象征“苦胆与酸醋”（《圣经》中耶稣受难时喝的饮料）。 我们随着人群虔步缓移，踽踽前行，穿过渡槽，我骤然醒神，眼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南墙，举世闻名的Acueducto Romano de Segovia”（塞哥维亚罗马渡槽），当地人叫 “El Acueducto”，因为全西班牙没人敢跟它撞名。 渡槽始建于公元1世纪末-2世纪初（图拉真或涅尔瓦皇帝时期），比耶稣受难晚几十年，但石头缝里至今飘着古罗马砂浆的倔强。 由16,224块花岗岩干砌（不用水泥），全长现存绵延728米。
最高点28.5米（相当于9层楼），最深处地基仅6米——纯靠重力玩杂技。 起点 La Acebeda泉（距城18公里），但罗马人可能偷偷用了巫术—因现代测算发现水流速度比常规快17%。 15世纪基督徒在最高拱顶嵌了圣母像，结果被闪电劈了三次，最后换成铁十字架才消停。 1808年法军想炸毁它，但炸药包在第36号拱石上哑火——传说石缝里卡着古罗马工程师的诅咒。 1985年 UNESCO 授牌世界遗产时，渡槽当夜渗出红色水渍（实为苔藓，但市民坚持是“罗马人的喜悦之泪”）。 2000年来，它输过洗脚水、葡萄酒、法国火药、游客可乐瓶……但从未输过尊严。 旁边游客告诉我，午夜数清所有拱洞（167个）的人会消失，最后出现在托莱多某条小巷。有这等好事，那不是省了明天的车费和奔波！ 我们没有去数拱洞，因为此时我们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周边的餐饮全部停业，幸运的是，在离我们住处不远的Segovia City Hall市政厅附近，找到了一家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乳猪晚餐！ 酒足饭饱，满怀惬意，饿意顿除，疲惫却涌上又腿！ 洗洗想睡，却又放不下城堡和教堂的夜景，又拍了两张！！！此夜已无梦，心愿已全了！塞城再见！ 网络上说马德里与塞城的距离一般都说是半个小时，车次非常多。也对也不对，车次很多是对的，火车和巴士都是各半个小时一班，但两头都必须接驳，都得要按两个小时来计划。打的也挺方便，直达住处，我们三人，叫的Uber，行程差不多两个小时，收费差不多一百欧。 打的，也相当于自驾吧，要穿越过这片雪山！ 4月17日晚上，联想到来时没有票的冏境，我怕误了马德里索菲亚博物馆和风车镇的行程，决定提前一晚定票，一查，合适的时段竟然巴士没票，火车也只有早班车，赶紧下手。18日七点我们就动身，早早赶到接驳巴士车站，直到坐上火车才松了一口气！这是在等车时看到的塔顶，分时是在对我说：你看到太有限了，体验也远非如真，下次再来吧！ 葡葡牙西班牙十天掠影航空直达：

一 Lagos海岸随行
二 黄金海岸通天洞穴
三 七丘之城里斯本 Lisbon
四 世遗辛塔 Sintra 五处
五 醉美波图城 Porto
七 落魄风车小镇 Consuegra
八 三教帝都城 托莱多 Toledo
九 沉浸西史剧狂人国 Puy du Fou
十 熊莓都城马德里 Madr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