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质队员爱与情故事系列小说（四）

深秋

阿梅“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山道上传来一个姑娘清脆的歌声，由远及近。她走过小溪木桥转身走进一栋木屋侧身卸下背篓，装上一大碗杨梅“蹬蹬蹬”走上木楼梯高声喊道：“小鲁哥，我摘杨梅回来啦，吃杨梅喔！咯咯咯。”撒下一串朗朗的笑声。“喔，阿梅，你去摘杨梅呢？”小鲁放下手中笔合上野外工作记录簿抬头看向迎面笑盈盈走进屋内的姑娘。“嗯呐，不酸好甜的杨梅，你尝一个看味道怎么样。”阿梅把一碗个个呈紫红的杨梅放在桌上。小鲁捏起一颗杨梅端详一下赞叹：“我看杨梅红得发紫像红宝石一样，一定好吃，谢谢你阿梅，杨梅树那么高不好摘啊。”他微笑点下头，随即放入嘴里咬一口，一股甜中夹着一点酸味充满舌尖味蕾津生四溢：“啊，甜中有酸口感宜人，好味道！”连着吃了几颗杨梅。阿梅是小鲁房东的女儿，刚二十岁。身材匀称，五官端正圆润的脸庞见人面带微笑活泼开朗，是山村里模样出众的漂亮姑娘。姑娘到二十岁年龄，以当地风俗家里会给她选定一门亲事。阿梅也不例外，两月前父母托人介绍帮她相中外村一个小伙子，年长阿梅两岁。两人见过几面，男女双方觉得都还顺眼，等待择日两家再办个订婚酒确定关系。但是，平静的生活因一个月前地质队来到山村驻扎开展地质普查找矿工作；阿梅所见所闻无形中给她内心造成冲击震动，心里慢慢有了与往常初心不一样的想法，春心萌动泛起阵阵涟漪。看着这些年轻的地质队员外表气质和谈吐，与山村小伙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两相比较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产生巨大落差。借住楼上的小鲁怎么看怎么顺眼，也是帅气的很，还是个技术员。阿梅喜欢听地质队员闲时说话聊天和嬉闹，做家务活时支棱起耳朵听，心灵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满足。他们说山外事物对她而言稀奇的像隔上一层云雾迷朦看不清，十分向往山外面不一样的天地。那里给她脑海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诱人和渴望思维交织拧巴一起。阿梅看见小鲁有种莫名的高兴劲，总想着和他说上几句话就能高兴一天。六月山里杨梅熟了，她一早去采摘回来送来给小鲁尝尝，知道他今天休息。小鲁年龄二十六，一九八八年地质学校毕业分配来到位于桂北的地质队，家乡远在湘江之畔湘潭。自去年家里给他介绍认识湘潭企业工作的一个姑娘，俩人经书信往来了解彼此进入热恋期。小鲁计划联系工作调动，调回湘潭与女朋友成婚是头等大事，父母也想早点抱上孙子。“小鲁哥，你慢吃，吃完了我再给你拿，今天我摘了半篓杨梅。”阿梅看着小鲁吃杨梅，目光近似呆萌。他吃得高兴，自己心里也如此高兴。“有这一大碗够吃了，不要拿了，自己留着吃吧。刚才我在楼上听见你唱歌，《光阴的故事》唱得不错呀。”小鲁想起阿梅回来时唱的歌声，没曾想这首流行歌曲在偏远山区有人传唱。阿梅羞涩一笑：“唱得一般，我喜欢这首歌曲调。”“阿梅，你知道这首歌表达什么意思吗？”小鲁随意地问，自己也喜欢这首歌旋律和歌词，年轻人都会喜欢它，悠扬的旋律和深沉的歌词，传递了多重情感与人生感悟。“这……我不告诉你。”阿梅抿嘴一笑，自己不知道歌词具体表达什么意思和情感，认为和青春相关联，时光、青春符合当下自己的心里路程。“小鲁哥，你成家没有，你婆娘漂亮不？咯咯咯。”阿梅转入另外一个话题问小鲁，忍不住先笑起来。“哈哈，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呢，我也不告诉你。”小鲁逗趣阿梅。“我随便问问，你不说算了。你家乡是哪里的说给我听嘛，我除了去过我们镇上和县城其他地方都没去过。”阿梅继续好奇的询问小鲁。小鲁哈哈一笑：“我家在湘潭离你们这里很远，家人都在那里。”提起家乡小鲁眼里透出光彩，家人和女朋友身影依依在脑海里掠过，思绪一下回到了家……阿梅望着小鲁：“还有婆娘留在湘潭，你不想她呀？呵呵。”阿梅的话忽然一下把小鲁从遐想中拉回现实里：“呵呵，不是婆娘嘞，是女朋友，还没有结婚呢。”“喔，还没结婚啊？”阿梅听了若有所思。“阿梅，做晌午饭咯！莫讲空话咯！”阿梅妈妈秀兰向楼上阿梅喊道。“喔，我来啦！”阿梅扮怪脸对小鲁一笑转身“蹬蹬蹬”跑下楼梯进灶房淘米做饭。夜幕来临，楼下开始热闹起来，地质分队架起电视机，堂屋聚坐着村民和地质队员。小鲁下楼看电视没有木凳坐，站在一旁观看电视节目。山村地处高山之中电视接受信号弱，屏幕闪跳雪花点不清晰。山区闭塞不通公路看电视是唯一的文化娱乐活动，地质分队特意带电视机进来，限于自然条件还看不清楚。阿梅搬来一条长板凳，拽着小鲁衣袖示意坐下。小鲁回头看是阿梅找来板凳向她点头微微一笑便坐下，阿梅则靠近小鲁身边坐下看电视节目。忽然，小鲁觉得胳膊微热有温暖感传递而来，侧头看是阿梅胳膊贴着自己，不以为然往旁边挪开一点脱离与阿梅肌肤接触。小鲁依旧专注观看电视节目，一会儿，手臂又传递肌肤触碰体温热感，阿梅手臂不知怎么又贴着小鲁手臂，目不斜视看着电视，仿佛不知道两人肌肤触及。小鲁没有收回手臂，开始琢磨：阿梅怎么啦，不会是有意的吧？阿梅像没事人一样眼睛盯着屏幕看。小鲁有些坐不住了，异性肌肤之亲触动感觉神经特别敏感，异样感觉产生情愫遐想。小鲁恍惚中如与女朋友第一次相约牵手心跳的感觉，有点心猿意马。现实与情感相撞出火星，不加阻断势必燃烧。小鲁思考一下拿定主意：我得离开这里。不至于让阿梅尴尬得找个理由，想了一下，他有意跟阿梅说道：“电视雪花点太多了，不看了。”起身上楼回宿舍。阿梅依旧坐在木凳看电视，然而心思不屏幕上，自己大胆试探贴近小鲁，肌肤相触那一瞬间春心荡漾，浮想翩翩。手指刚要搭上小鲁的手，没成想他起身走开了，好不解风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后，野外普查找矿日常工作结束收线回驻地，小鲁尽量避免和阿梅接触，两人碰面相遇礼节性招呼一声便上楼。阿梅想和小鲁说话，寻不到时机。上午，阿梅砍柴回家。父亲茂林母亲秀兰给她说村外相亲的小伙子父亲上午来家送彩礼商量定婚事情；提出近日选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定下来；接阿梅上男方家办订婚酒。阿梅突然叫喊起来：“我不愿意，我不想嫁人！”一脸怒气冲父母发出来。茂林秀兰一愣，这女娃子中什么邪呢？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嫁呢？ 茂林老汉生气问道：“你为莫子呢？两家说好的婚事你为莫子不愿意，退婚你让我们家脸面无光，丢人呐！”阿梅情绪激动赌气抵触：“我不管！我不想嫁给他！”耷拉着脸背身不理父母。秀兰一旁不知所措，拉扯阿梅衣袖轻轻的问：“阿梅，听话啊，那个小伙子你也是同意的，我们选好日子把婚事定下来，好吧？”阿梅急地跺脚哭嚷起来：“我不愿意呀！呜呜呜……”茂林老汉气不打一处来抄木棍打阿梅，阿梅见势不妙哭着跑出家门。“中了莫子邪啊！”茂林老汉气得将木棍狠狠扔在地上，蹲下身陶出竹烟杆吸起闷烟。小鲁下午普查跑线收工回驻地，得知阿梅抗婚和父母闹了一出，才知道她原来订了一门亲。暗自庆幸那晚自己及时克制情感没有继续看电视，否则今天的局面难收场，但是，也不得不感叹阿梅敢于尝试抗逆的大胆行为，与山村其他姑娘羞涩怯懦个性不一样。傍晚，阿梅悄悄走上楼站在门边轻轻喊声：“小鲁哥。”回头看没有其他人便走进屋里。小鲁在整理野外工作记录，看见阿梅情绪低落走进屋，站起身问：“阿梅来了啊，你有事吗？”阿梅一下扑上来抱着小鲁说：“小鲁哥，你带我走吧，随便去哪里都行！”“噢，别这样，阿梅，有话好好说。”小鲁被阿梅扑上来弄得措手不及，急忙双手推开阿梅。冷静片刻，小鲁说：“阿梅，我不能带你走，也做不到，这里有我的工作。你的事今天回来也听说了，我不能参与其中，非常理解你心情，你有追求生活的权益。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订婚，我不想一辈子呆在山里。”阿梅神情黯然流下泪水。小鲁爱莫能助很无奈两手一摊：“阿梅，别哭，感情这东西需要两厢情愿才是，我真帮不了你，你请回吧。”阿梅抬起头看着小鲁不说话，突然上前抱着小鲁脸狠狠亲了一口，抹去眼泪转身快步走下楼梯。小鲁被阿梅突如其来亲一下，没等回过神来阿梅已经走下楼，儍愣在原地。几日后，清早，小鲁和队员整装出发踏着晨露穿梭山岭开展地质普查工作。天气炎热，汗水湿透小鲁衣服后背，他和队员歇息一会，擦汗喝几口水。而他不知此时山村发生一件事。“咚咚咚，哐哐哐！”“劈哩叭啦”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山村来了一支接亲队伍走进阿梅家，一个小伙端起一份红纸包裹的礼物毕恭毕敬递给茂林秀兰老两口。礼仪过后，众人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簇拥小伙子和阿梅走出山村。阿梅穿戴一新没有笑意，走出家门停下脚步回首朝小鲁住的楼上房屋看了几眼，眼眶不由自主蓄满了眼泪直打转，随即扭身往山外走去，擦拭眼角泪水不再回头。人群渐行渐远，山村又如往日一般清净。 202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