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名厨“狗咪”(原创)

浪迹无涯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说起“狗咪”这个人,江口一带人都认识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乡下一厨师,江口南边那些村庄,婚宴寿宴等酒席总少不了他的身影,他为人憨厚老实,他厨艺精湛,烹调技艺独特,他刀功水平高,火候掌控恰到好处,颠锅一流,配料,味道深受江口一带人的喜爱,乡下酒席能够请到“狗咪”为厨师,客人们觉得这酒席份量很足,很有面子,于是乎,人们雅称他为“狗咪厨”。</p><p class="ql-block"> 初识“狗咪”,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文化大革命期间,他不管政治动荡,在双霞溪桥头,开了一间卤菜肉包店铺,一心经营卤猪头肉,猪脚,肉包。那时的他,健壮高大,肌肉发达,皮肤黝黑,国字脸显得精神饱满,时常憨憨一笑。一大清早,都会在店里看到他的繁忙身姿,在店里用那强有力臂膀擀面,搓面,不一会儿的功夫,蒸笼里肉包的香味,四处飘逸,馋得过路的村民直流口水。尤其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肉包也诱惑着我的食欲,舌尖舔着口水,一角钱一个肉包,根本买不起,悻悻地吞噬下自己的欲望。</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正在念小学,停课闹革命浪潮冲击着每个学校,加上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乡,无心读书,一个野孩子四处游荡。有一天,我壮着胆子问“狗咪”:“我给你卖肉包,行吗?”。“狗咪”也没有说啥就满答应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午九时许,我到了“狗咪”店铺,“狗咪”早已给我准备一个大铝盆肉包,上方还盖着白纱布,热气腾腾,一百多个肉包摆在眼前,每个七分五,外卖一角钱一个。于是,就有一个孩童在莆田与福清交界处,田间地头,村庄各个自然村落,有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肉包,肉包,一角一个。”,吆喝声响彻十里八村。</p><p class="ql-block"> 其实,肉包卖完,并没有获利多少钱,经常都被我解馋了,打牙祭了,填充肚子里的空隙,“狗咪”没说啥,只是笑笑而不语。但“狗咪”肉包的香气至今萦绕心间,回味五十年…</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念高中,上大学,再也看不到“狗咪”,工作了二十多年后的清明节,携妻带女驱车百里路,回乡祭祖。大妹告诉我,她不惜重金,请“狗咪”过来煮卤面给我女儿吃,仅工钱就是二百元,姑妈对侄女的挚爱溢于言表,以致后来一家人遍寻省城大街小巷的卤面店,几乎清一色仙游人开的,总觉得与“狗咪”卤面差一大截。</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第二次遇见“狗咪”,这时“狗咪”派头十足,大厨风范昭然于村庄,其烹调厨艺的名声大噪,“狗咪”卤面闻名于各个乡村落,而且还带着徒弟进行传帮带教学,传承江口卤面厨艺,如今,其徒弟散落在涵江,莆田城里各个角落开馆店谋生。</p><p class="ql-block"> 江口,全国著名的侨乡。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国家积贫积弱,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百姓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莆田江口一带人,人多地少,靠山山会倒,靠海域没渔捞,人们纷纷走番下南洋讨生活,正如作家陈章汉先生所说,犹如螃蟹勾脚,勾搭家族一起往外走,勾出了江口人出外谋生的一片晴朗的天空。现在的江口,华人华侨分布在世界七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从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以及香港澳门的打工仔,华丽转身为欧洲,南美洲等地开超市商人的锐变。</p><p class="ql-block"> 富裕起来的江口人,总是想方设法办酒席,在自己厝里宴请亲朋好友,乡里乡亲聚聚,叙叙,垒起红色帐篷,灯光闪耀,喜气盈门,吃得热南,吃得欢乐,吃出一片祥和家园,吃出平安团圆繁荣富强的期盼。</p><p class="ql-block"> 这时“狗咪”与他的团队奔波于江口各个村落,年逾耄耋之年的“狗咪”依然精神焕发,带着吃饭工具,刀,瓢,铲等穿梭于酒席间,那一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而来的江口“狗咪”卤面引得多少海外游子,梦回江口地?那一大盆“滚肉”引得多少海外游子对旧时光的深情怀念?</p><p class="ql-block"> 好样!“狗咪厨”。</p> <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关宋陵,男,退休检察官,原江口镇园下村人,莆田市作家协会会员,偶尔提笔,抚慰乡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