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的手】灶火流光

青衫叟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字/青衫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图/网材制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音乐/美篇</p> <p class="ql-block">家庭日常生活中,我喜欢下厨。不是我厨艺有多好,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一种心情,一份责任。这份“灶火”情结,与我儿时的厨房烟火情趣是分不开的。每当听着厨房中抽油烟机轰鸣,望着灶上跳动的篮火苗,儿时帮妈妈烧火做饭的情景,便会视频般触屏回放。</p> <p class="ql-block">我记忆里儿时家中厨房,是两间老旧低矮的石砌草屋,听说是祖爷爷留下来的。一块石灰岩门脚石已无了凿痕棱角,变得非常平滑,我小学时写字用的石板,就是在其上磨面的。一对杏木门早已没了油漆后原有的淡黄,变成斑驳不平的枯白色,底部几见鼠啃留痕,上部是两幅门神木版画,两扇格子窗,窗棱木沾滿黢黑的油污。冬天不能糊窗纸,无法出烟,是用一草制叫“雨搭”的草帘遮挡,烧火做饭时厰开,出完烟关闭。一排锅灶,大、中、小间隔顺序排列,后端通联于一土砖所砌烟囱,一把推拉风箱随用机动。记忆中,这厨房气压低的天气,尤其是阴雨天,排烟很差,薰烟加蒸汽,人在烟雾中,并没有那种“飘渺仙韵”的诗意,却有烟薰火燎憋焖炝人的苦感。</p> <p class="ql-block">我第一次下厨房,是一个夏天雨前的中午,天焖热无风,厨房出烟太差,妈妈几次从厨房跑出来,每次都是滿头大汗,呛得眼泪直流,衣服全湿透,我看见妈妈又热又呛,便去取来蒲扇(一种水蒲做成的扇子)给她扇风,妈妈一边擦汗,一边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我,逗趣的说:“小山风真凉快!”我憨憨地笑了。看着妈妈湿透了都包裹严实的补丁长褂,便想:妈妈不能光膀子,但我能啊!做饭太难学,可以先学烧火。山里的学龄前的男孩子,夏天是可以光屁股的,我也是只穿一松紧带的小裤叉,热了,随时可以钻进家门前小溪里,“小泥鳅”般“浸泡”在树荫下的水里,尽情享受暑热里那缕缕舒爽清凉。于是,我便同妈妈商量:“妈,你教我学烧火行吗?”妈妈笑看着我:“呀!小山怎么想学烧火了?”我:“我可以光膀子烧火!”妈妈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便笑着说:“行!来吧!”那时候烧柴也是很紧缺的,使用是有分别的:软草、树叶及作物细桔杆是烙煎饼用的,直顺木柴、细树枝是火炉及小灶用的;作物粗桔杆及粗树枝是中灶用的;草屑、木屑、木圪塔或末干柴草是大灶用的。这次是南瓜豆面菜贴红薯面苏打饼,用的是大锅灶,柴火是泛潮的草屑,须用风箱吹火,否则不会自动燃烧的。妈妈教我:“点火要用些好柴禾,然后把湿草屑放在其后,随后柴禾燃烧,用火棍轻轻往前推动,灶膛内温度上来后,湿的草屑被烤干,然后轻拉风箱吹火,但不要挑开红红的渣结,而要随燃烧把草屑覆上去,直至下部渣结不红了,再轻轻把其挑到一边。”我很快便学会了。看着灶膛内那红、黄、篮不断变化的火苗,随风箱的拉动而起舞,感觉自己依然就是那个炫光舞台的灯光师,就是那个火凤劲舞的导演。同时也对那灶膛内火的颜色产生了研究兴趣,这也成为了我以后喜欢入厨烧火,并学习做饭的原因之一。</p><p class="ql-block">饭熟停火,我从厨房浓烟中钻出来,这时雨也停了,正巧父亲和姐姐们干活或放学回来,姐姐们用手指着我哈哈大笑,父亲也罕见地笑出了声。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人体彩绘”视美“艺术”的结果。我一溜烟跑进小溪一阵狂洗,此时就一个字:爽!洗完回到家,妈妈已将饭菜摆上了桌,妈妈见到我回来,高兴地:“看,我们小山不是很俊吗?快坐下,开饭了!”一家人点头的微笑,分明着大大的“点赞”,厨房外树萌下弥漫着饭菜清香和幸福的温馨。</p><p class="ql-block">自此,我“迷”上了烧火并试着学做饭,烧火让我“研究”明白了红、黄、蓝、白不同火焰的温度是不一样的,风箱鼓风的缓推急拉对火焰的影响,不同柴草的结渣情况和火焰的温度关系。同时也逐渐学会了一些简单饭菜的做法。每当家人们吃着我做的饭菜,表现出来的赞扬,心中便充滿成就感和减轻妈妈辛苦带来的愉悦。</p><p class="ql-block">长大后立业成家,喜欢“钻”厨房的习惯,也是源于儿时的灶台岁月,虽然厨房设施早已没了以前的那种“土味”,但这个习惯却还是没有改变。每当看着相似的场景,便回想起童年那些在灶前度过的时光,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p> <p class="ql-block">曼妙灶火步风箱呼吸律动,迷人炊烟融饭菜味道弥香。欢声笑语常萦耳,家味亲情总入心。这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是记忆深处里永远的珍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