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孝通的生命中寻觅民盟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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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王海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我欣喜地收到好友张冠生寄来的新著《费孝通的一生》。看着扉页那行“海波仁兄清赏”的文字,脑海中闪出“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便有了这篇文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若论对费老的了解,我远不及冠生,掩卷沉思,我以为还是以说说作为民盟盟员、民盟领袖的费孝通为好。在我看来,迄今为止,民盟真正意义上的领袖除去张澜,也就是费孝通了。我以为如今对张澜评价虽然很高,但总是缺少了一点东西。以我之见,除了伟大的爱国主义者、著名的民主主义革命家、德高望重的国家领导人、民盟创始人和卓越的领导人已有的评价之外,张澜先生还是一位享有崇高威望的政治家。和张澜主席相对照,费孝通带有浓厚的书卷气,是一位学者型的政治家。在《费孝通的一生》中,我看到那个“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费孝通。在非常赞同冠生兄对费老加入民盟背景以及原因分析的同时,我不同意冠生在书中采用谢泳在《西南联大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一文的那段文字。2005年7月,我写过文章,对谢泳讲费孝通“他的左转只是偶尔顺应了某一在野的政治势力”和“过分痛恨执政党的腐败和极权”的说法进行了批驳,并以2000年4月上海大学教授朱学勤采访费孝通为例。费老对朱学勤说1949年1月他去西柏坡,“第一次看到毛泽东,我佩服他”“他讲的是好呀,中国知识分子还是他呀”“毛泽东有魅力呀”,认为谢泳“偶尔顺应”的说法过于轻浮。在这篇文章中,我还动情地写道:“如果说1943年以后的政治黑暗让知识分子感到窒息,那么1946年7月昆明街头的枪声又让这种窒息演变成了肉体上的公然消灭。如果此时此刻,把腥风血雨中的费孝通换做谢泳,他还会写出‘过分痛恨执政党的腐败和极权’这样的文字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果说1940年代的费孝通还是一个比较普通的民盟盟员,那么1950年代的费孝通在民盟内部已经不再“普通”。在《费孝通的一生》中,我们可以读到这样一段文字:1956年2月,“中国民主同盟第二届中央委员会常务委员。其时,盟内同人千家驹、刘开渠、吴作人、苏步青、周建人、金岳霖、柳亚子、梁思成、童第周、冯友兰、华罗庚、钱伟长等著名知识分子,在民盟该届领导机构内的职务都是中央委员,未及常委之列。”以此类推,如果没有1957“黑云乱翻”的那个夏天,费孝通在民盟的前景看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隔23年,1979年10月23日,费孝通再次当选民盟中央常委,还担任了民盟中央副主席。1987年1月费老当选民盟中央主席。对于他这一时期在民盟的工作,《费孝通的一生》有比较详细的介绍,我不再重复。我想强调的是费老作为民盟中央主席在民主党派中的地位和影响。费老当选民盟中央主席一年后的4月8日,八个民主党派在人民大会堂联袂召开过一个中外记者招待会,出席这个招待会的民建中央主席孙起孟说:如果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是一支交响乐队,那么这个乐队的第一小提琴手就是费孝通。孙起孟是何许人也?我当年听统战部讲,若论当今党外代表人士,非费孝通、孙起孟、雷洁琼莫数。孙起孟的话,让我想起1946年12月22日,马叙伦在主持上海各界欢迎民盟主席张澜由渝抵沪大会时说的“今天欢迎者源源而来,求和平、民主的人民,急于张先生来领导我们。”孙起孟做出这个评价四天后,梁漱溟先生约《中央日报》原副总编、著名记者陆铿吃饭。席间,陆铿问:在民主党外人士中,对谁印象最好?梁先生说:“费孝通。这个人样样都通,近年深入农村工矿调查,使他更通。他的名字就有一个‘通’字。”这个资料,出自群言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的《梁漱溟年谱》,算是对冠生兄新著一个小小的补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和冠生兄写费老的一生相比,我讲的只能算是费老与民盟相关的片断。在结束这篇文章之前,我想给冠生兄提一个建议:何时给咱们写一本《费孝通和他的民盟》?期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