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公子小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新年还没到的时候，正上初一的小孩已经闯了两次祸。</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次是隆冬，家家户户都上山场拉柈子，春节前备好一年用的烧柴。大人们很晚还没回家。小孩把剩饭热了两次，仍等不到他们返家，只好陪又小又饿的小孩妹先吃了口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无月雪夜，漆黑的晚上突然停电。小孩找出蜡烛点上，把外屋门用铁钩挂上，准备让小孩妹先睡觉。自己在大屋火坑坑沿坐着等爸妈。小孩妹胆小，疑神疑鬼，睡不着觉，总觉得房屋外面有怪动静，地窖里有怪动静，小屋也有怪动静，搞得小孩也紧张起来。于是，壮起胆子，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拿着炉钩子，领着小孩妹在大屋小屋走上一圈。“看，什么都没有吧，门也挂上了，坏人进不来，外屋地和小屋床下也无人躲藏，快睡觉吧！”经过巡看各个角落后，小孩妹很安心，果然没坏蛋！乖巧地上炕睡觉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接着等大人们回家。昏暗中，忽然有一股焦糊味传来，小孩大惊，发现小屋挂衣服的晾绳上，一条手巾已烧着。火光中，小孩想起，自己端着烛台去过小屋，应该是蜡烛点着了上方的干手巾。小孩妹也跑了过来，“哥，着火了，怎么办？快救火！”小孩看看屋顶纸棚，心想，这手巾和旁边衣物很近，上有纸棚，旁边有床有被褥，很容易着成大火，出去找人也来不急，得自己救火。“闪开点，看你哥打火！”小孩用水舀子先蒯了点水，用力向上浇着火的手巾和抺布，由于个子矮，发现效果不佳。灵机一动，拿起炉钩子把着火的东西钩到地上，用水舀子往地上泼，这次效果好，很快扑灭明火。小屋满是浓烟，俩小对视，有惊无险，千万别让大人知道，抓紧开窗开门，放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清理烧成破烂的手巾、抺布等布类灰烬残迹后，小孩用拖布拖了拖小屋水泥地面。想着这件事万一被发现，还是要挨揍。先去外边迎一下大人们，献上殷勤总没错。小孩妹仍没睡觉，一个人在家害怕，不让小孩出去。为了哄她，小孩打开用电池的收音机，把蜡烛放在空桌上，嘱咐小孩妹钻进被窝，害怕就蒙上头，等大家一起回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锁上外门，穿过胡同，小孩走进冰雪森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小道走到河边是很长的一段路，黑色的森林，白色的雪地，寂静的世界让人心生恐意。冰冻河面已覆盖了很厚的雪。河道上有一条林场人拉柈子走出的路，从夜空下看，远远的路仿佛通往一个黑茫茫的未知世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胆怯了，就在河道边等着，不敢向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人们很晚才到家，卸了一拉车烧柴，发现门锁着，小孩不见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妹说，“我哥接你们去了，让我自己在家。”大人们有点慌，这冰天雪地、黑灯瞎火，小孩不会跑丢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人们急忙从巷道、小道找到河道，仍没看见小孩。返到家门口，看见林场来电了，这几家邻居，只有隔了一户的老杨家窗户亮着，这小子，不会跑他杨叔家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果然，小孩在河道边等了一阵子，不见大人们返家。冻得受不了，回家发现锁上门后自己又没钥匙打开。找了两家邻居发现杨叔家大门能进去，就马上到邻居家敲门取暖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人们也没怪小孩多事。毕竟风霜雪雨的艰苦生活里，都搂在一起向阳取暖，小孩惦记大人们回家晚，还热好了饭，照顾好了小孩妹，有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次小孩没挨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过了几天，小孩妈给了小孩过年买鞭炮钱，让他自己去镇里选喜欢的炮和花，大人们仍是白天忙得没时间管家。小孩又有了自由发挥空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走，小妹，哥带你骑车去镇里，过年买你喜欢的红头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妹欣然起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时而“掏裆”，时而“大梁”，骑车来到镇上。进街先看到新华书店门口人来人往，好热闹！看来是进新书了，先看看。小孩直奔画本区，小人书没发现太好的新款，小说区好热闹，去看看！小孩兴冲冲挤了过去，选来选去，有三套武侠小说很精彩，没看过，购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妹拽着小孩，“哥，你这是买炮钱！”是啊，小孩清醒一点，“那先买两套五本，买炮下次再想办法。”小孩胆大，取了书带着小孩妹去买红头绫。小孩妹过年扎红头绫是林区习惯，绫是红头绳的升级款，有红有粉，十分带劲。现在只剩下几挂鞭钱，花（呲花礼花）是买不起了。管他呢，书是精神食粮，很重要。小孩觉得这次不算闯祸，顶多挨顿小孩妈的训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果然，武侠小说先被大人们发现没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是大人看的小说，是闲书，谁让你买的！买炮钱怎么花的？讲清楚。”小孩妹早就招了。小孩冲动消费后，正等着挨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妈，看书不是件好事吗，咱们镇上书店好书抢不上，这是赶上了。过年鞭炮钱当然还是要再给点，顶多，过年新衣服我不要了。”小孩还是喜欢放鞭放花的，没这些，过年时见其他小孩也没面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孩妈忍不住要揍他。想一想，快过年了，先记账上，年后算账。</span></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