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

红枫

攀枝花的五月，是凤凰花的天下。这花红得极艳，又极霸道，满城皆是，竟不容他色存在。五一假期，我跟随宣威畅行户外俱乐部行至攀枝花，一进城，便被这红浪扑了个满怀，一时竟有些目眩。站在树下，仿佛听见了凤凰花燃烧的声音……

摄影：红枫、龙宇轩

街道两旁，凤凰木排得极密。树干不甚粗壮，却挺拔得很，枝丫向四面伸展，上头便栖满了红花。

花瓣五片，薄如蝉翼，边缘微卷，攒成一簇，远望去，竟像是树着了火。偏生这火不烫人，反倒引了无数路人驻足。

本地人对此景似已习以为常。卖凉粉的老妪在花下支了摊子，只顾低头切着晶莹的粉块；骑电动车的中年人从花雨中穿过，红瓣沾在肩头，也懒得拂去。想来也是，年年如此，何足为奇？倒是我这外乡人少见多怪了。

花开花落，自有定时。半月之后，花便渐渐稀了。先是零星几朵随风飘下，后来竟成阵势，地上便铺了红毯。清洁工每日扫，次日又铺满，如此反复十余日，终于扫不胜扫，只得由它去了。花瓣失了水分，渐渐蜷曲，颜色也由艳红转为暗褐，最后化为尘土。这时节，树上已冒出嫩绿的新叶，将先前红花的位置一一占据。

花落了，赏花人便散了。茶肆里却多出许多谈资。有说今年花开得不如去年盛的，有反驳说分明更胜往年的，争执不下时，便齐齐望向窗外那排凤凰木。树无言，只将枝叶在风中轻摆，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善忘的人们。

我想，凤凰花之所以红得这般夺目，许是因了攀枝花的太阳。这里的阳光极烈，晒得人皮肤生疼，却偏生炼出了这如火如荼的颜色。

花开花落间，城里人的日子照样过着，卖凉粉的依旧卖凉粉，骑车的依旧骑车。花再红，也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一抹背景罢了。

倒是那些花瓣，明知终将零落成泥，却还要在枝头红得那般彻底，不知是为了什么。

在攀枝花看了两天凤凰花，去了西区春苗巷，西佛寺，中央公园，东区凤凰花公园，感受颇多。

《七律·攀枝花看凤凰花》

金沙江畔钢城美，五月花开火凤凰。

千树流丹映碧落，满城披锦炫新妆。

客迷艳蕊长街涌，车醉红妆大道扬。

最是英雄魂魄烈，情燃热血赋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