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医者仁心我的母亲

StevenGu(洛杉矶)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美篇号:36224205</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背景音乐:钢琴曲珊瑚颂</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文字 照片 编辑:stevenGu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美篇昵名:StevenGu(洛杉矶)</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25年的天津老城厢,一座四合套青砖灰瓦深宅院落里传来一声婴啼。我的母亲褚同志降生在这个旧式家庭里,带着民国十四年特有的时代印记——她的名字"同志",表明了我的姥爷(外公)对新时代最直白的向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7年7月30日,十二岁的母亲在刺耳的防空警报中惊醒。日军铁蹄踏破天津城门,她看着膏药旗插上鼓楼,把自己的绣花手帕攥出了血痕。沦陷区的阴霾里,这个倔强的少女把《最后关头》的剪报夹在课本里,在女子二中的课堂上,用钢笔描摹着人体解剖图,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像极了她不甘做亡国奴的心跳。随着抗战胜利1948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天津河北医学院现在河北医科大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3年的毕业季,母亲蹲在河北医学院门口,同学们一起合影留念。咔嚓一声!照片瞬间就定格在那一刻(二排右二),她尚不知这张合影,将成为新中国第一代白衣天使的时代缩影。在毕业典礼上,她举起右手宣读希波克拉底誓言时,礼堂的窗外槐花正落,仿佛上天撒下的祝福碎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就这样带着誓言踏上职场,被分配到北京铁路总医院担任妇产科医师,母亲迎来了她职业生涯的第一个黎明。她将新生儿托在臂弯,晨光透过消毒水雾气,母亲为这对母子镀上金边。九十一元的月薪,换来的是一抽屉用红绸系着的脐带结,每个结子背后,都藏着一个家庭的悲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入职后两年多时间里,母亲刻苦钻研业务技术,在妇科内分泌疾病及高危孕产妇的抢救治疗过程中,有着相当高的医术技能和丰富的临床诊断经验。1955年深冬,母亲提着柳条箱回到天津。三十岁她出任天津铁路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在铁路医院住院部走廊留下了她清脆的鞋跟声……</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天津铁路医院老楼现在是保护建筑</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妇产科科室里的谷清医生总夸赞说:"褚大夫拿手术刀像拈绣花针,剖宫产切口能缝出并蒂莲。"后来干脆把她的亲侄子,介绍给母亲成为了亲家。第二年的腊月我父亲从兰州调来天津,成为"老城厢"的上门女婿,在母亲缝合的第十八个难产病例痊愈时,收到了她的绣着红十字的手绢。父母于1957年1月19日在天津市城厢区人民委员会领取了这张《结婚证》,1958年我出生天津铁路医院。</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见左下1图是母亲和她的同事加长辈谷清大夫在北宁公园留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让我一生最难忘的是1965年入冬,母亲被组织上选派去支援大西南建设,派往到贵阳铁路医院出任妇产科主任,连同我父亲还有我,举家迁往贵州省的贵阳。从这天接到人事科调令后,限期在春节前赶到贵阳铁路局报到。一个月后我们一家三口人,离开天津到北京做中转再前往贵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这天北京的天气特别寒冷,母亲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由北京站到铁道部礼士路招待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我身穿一件连帽的棉猴,一路寒风吹在我的鼻子上,冻得我鼻涕都流出来了;寒风吹在我的手上,把我的手吹木了;寒风吹在我的脚上,我的脚冻僵了,于是我使劲的跺着双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时母亲一边帮我擦鼻涕、一边把我冰冷的双手放入她的怀里,用她身体的温度来捂暖我,同时把我抱紧并鼓励我说:“马上就要到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温暖,并且让我这辈子永生都难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2年春末,在她的老师林巧稚教授诞辰110周年那天,母亲在她医学睡梦中安然离去,享年88岁。整理遗物时,我们发现她的听诊器橡胶管早已磨出毛边,就像她那些被翻烂的《中华妇产科杂志》。而当年那些脐带结,都被她标注着生辰,整齐收在檀木匣里,连同她生前的这些证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云来遮,雾来盖..."当《珊瑚颂》的旋律再次响起,我仿佛看见母亲站在无影灯下,手术钳在她指间流转如蝶。八十八年的人生,她始终保持着手术台上的姿态——微微前倾,随时准备迎接新生命的诞生。医者仁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2025年写于洛杉矶母亲节前夕</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