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从广西到广东,两广的温度后者明显高了许多。既然要在广州转车,因为之前来过,感兴趣的都已看过,不看白不看,我只选择看一处。一个是去黄花冈义士墓,一个是去黄埔军校。思来想去选择了去凭吊黄花冈。此次来有地铁更方便了,不出火车站,地铁直达。我这次重点是看主墓以外十三座仁人志士的墓地,无记是形态各异的建筑,还是匀称、饱满、端庄的法,更有文句精妙的碑文。</p><p class="ql-block">今天,风和日熙,如果有黄花缤纷那该多么应景,我四处观察可惜没有。坊门之后是长达百米的石砌甬道,甬道两侧林木葱茏,气氛肃穆。在风雨如磐的岁月,但用肩膀拱翻一个王朝的江山,他们虽然攻而未克,出师未捷,尸横疆场。但大清王朝已经被打出了窟窿。我抚摸一块块基石,默念那些我福州彪炳史册的汉子,林觉民,方声洞,陈更新和林文等熟悉的名字。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去。昨天,您用生命捍卫中华;今天,这盛世如您所愿?!</p> <p class="ql-block">惠州人的早茶</p><p class="ql-block">晨光熹微照翠窗,惠阳早茶话悠扬。清音细语添香气,闲情逸致品茗芳。</p> <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我不惜绕道来惠州,多半冲着苏东坡来的。好在由广州到惠州有城际列车,直达城区的西湖边上。不像有的高铁站,比如三明北站居然在沙县。</p><p class="ql-block">来到惠州西湖我恍惚来到杭州西湖,有苏堤,也有孤山。“大中国西湖三十六,唯惠州足并杭州”。惠州西湖,六湖九桥十八景。这里山水秀邃、幽深素雅,山环水绕、古风萦绕,亭台楼阁隐现于树木葱茏之中。</p><p class="ql-block">对于苏东坡,惠州人耳熟能详,是惠州人的骄傲。自从坡翁贬此地,天下不敢小惠州。东坡不幸惠州幸,你为西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p><p class="ql-block">髯苏“日啖荔枝三百颗”,分明是说给皇上听的,你看你贬我,我却活的很滋润。天子听了,“好吧,让你得瑟,看你还能长作岭南人不?给滚我到儋州去!”</p><p class="ql-block">东坡先生,我脚下这片土地是你生命中凄凉之地,你恨过吗?人们看到是你的豁达,你的忧郁别人不懂。这西湖的风吹过我,也吹过你,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相拥?问汝平生功业,也是每个人该问自已的问题,我该如何回忆这漫长的一生?仔细想想,我走了多少弯路,我能不能也你一样战胜困境之后的虚无感?面对东坡塑像,此刻我老泪涕零。</p>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昨,夜游惠州西湖,破晓乃归,今早又一次来到西湖,到孤山拜谒王朝云的墓。她是东坡的待妾,更是东坡的知己。做爱妾容易,做知己难。前者靠肉体,后者靠灵魂,东坡贬谪南下,一应妻妾相继离开,唯有朝云一路相随,世态炎凉,人生况味,不在花开时而是在花落时。惠州知府、闽人伊秉绶说:“(王朝云)敏而好义,事先生二十有三年,忠敬若一”与那些如飞蛾扑火傍款附官的女人相比,王朝云更显其卓尔不群。</p><p class="ql-block">王朝云墓旁有六如亭,据说她死前握着东坡的手念叨金刚经中“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的偈语。有清名士配了下联: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刻石嵌于亭柱外壁上。墓前右侧,立有一尊王朝云的石像。这是广州美院院长之作,石像中的王朝云,双乳圆润高耸,略显轻佻,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朝云,少了一些古韵悠悠。</p><p class="ql-block">千年风云跌宕,当年的墓还在,已属奇迹。这便是惠州人的世道人心。岁月无情,多少贵人显要的墓都已经荒芜,弱小的她,对抗得了岁月的漫长,经得起风霜的磨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p><p class="ql-block">当我在现场写如下文字时,公园里的音响循环播放电影《知音》音乐: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过路的女游客吟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是这是他献给另一个姓王前妻的,不知黄泉下王朝云,是否真的安息了?</p> <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要告慰东坡先生的是,当年他流放之地,早已不是蛮荒之地了,在铁路12306输入惠州市地铁站名,一下子就有九个,惠州,惠州南,惠阳,惠东……让人数不胜数。</p><p class="ql-block">惠州全国性的名人只有2个半,两个分别是廖仲恺和叶挺,很想去这两个故居看看,无奈时间不允许,只匆匆看了算半个名人的邓演达雕像,我是在郭沫若《北伐途次》中知道这个人,书中有一张站成二三排的合影,后面只露出一个军帽的,郭特别注明,此人叫邓演达,所以就留下很深印象,简单地说,他是农工党的创始人。</p><p class="ql-block">惠州还有一条叫金带街,也是历史文化名街,但没有全国知名人物。有一个福建人,北宋时在此当太守叫陈偁,我差一点与题写“螺仙胜迹”石碑的王偁混为一堂。在西湖东门,还看到一座“黄氏书室”,为什么叫书室,进去一看原来是旧时书院。但此黄氏是哪里迁徙而来的?主人不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套用陈培奋先生的金句:“我走的是闽清,想的却是永泰”,可以这么说:我走的是惠州,想的却是黄氏。</p><p class="ql-block">受当地旅游业的叶先生建议,下午又登飞鹅岭,看国民革命军北伐之前的东征,讨伐逆贼陈明炯战役的古战场所在地。也算不虚此行了。</p><p class="ql-block">汝问此行何去,广州惠州潮州。抄东坡先生作业了(先生有句,汝问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p> <p class="ql-block">(五)</p><p class="ql-block">我是第二次来潮汕了。十年前,潮汕高铁刚刚开通时就来了。初遇时,生活还在继续,人家是起起伏伏,而我一直是匍匐前进。但是,回看自己过去这段路程,我还是很感恩。</p><p class="ql-block">相对于第一次来,牌坊街,广济桥,韩愈祠都不是很新鲜了。我这一次来,主要还是了解虎丘黄氏第十二世祖黄定状元公关于在潮州任知府一些史实,然而奇怪的是,查阅了《潮州地区历代官宦、《潮州旅游导航》只字未提,。我还通过当地人士打电话咨询,也没结果。网络上所能查到的内容,都是福州、永泰或福清等地人写的,什么“万人伞”,贤守祠,都是子虚乌有的,贤守祠入选的是他人。</p><p class="ql-block">有时候,神化死者往往是出于活人的利益。互联网的价值,原本是让井底之蛙开一开眼界,认识一下井口以外的世界。可实际却是成千上万只井底之蛙通过互联网相互认同、相互肯定,并经过长期交流后达成共识,认为世界确实只有井口这么大。</p><p class="ql-block">有些路,不走不甘心,走了一身是伤。</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六)</p><p class="ql-block">与第一次来潮汕不同的是,这次来,很多场馆都享受免费待遇了,所以该走都走了,今天暴走了10小时,除了牌坊街,广济桥和韩愈祠,还有饶宗颐纪念官,镇海楼,己略黄公宗祠,许驸马府,开元寺,潮州西湖,甲第巷,海阳县儒学宫,李厝祠。比较兴趣有三。</p><p class="ql-block">之一是饶宗颐,这是潮汕唯一全国性的名人,看他名字就很有意义,其父希望他能师法北宋理学家周敦颐,为他取名“宗颐”,他是中国学界泰斗,别的头衔且不说,有一个足够说明其分量,就是西泠印社社长(之前有赵朴初,启功等人)自他逝世,社长人选一直难产。</p><p class="ql-block">之二是,二十几座牌坊中,有一个是纪念郑大进的,我第一次是在泰山步行登山道的入口处,刻着他三首七律,为了辩认内容,居然耽误了登山,我还以为是盖山镇高湖村郑大漠(林则徐的岳父)的兄弟,其实是潮州揭阳人,听说揭阳有纪念馆,当时很想马上就去看看。没想到在潮汕遇见了,所以就勾起这段往事。有些分别也许还能遇见,有些分别注定终生不见。</p><p class="ql-block">之三,就是有一条历史文化名街,都是当地名人富户的大夫第,资政第等,都有原住民住,只有开了客栈,可以方便进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