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的无奈

雨佳

　　在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去了杨家庄水库，那时，我为了收集各村门楼的图片资料，我把这个小县级市的大小村落走了个透彻，也就是在那时，我才知道了在市区东部的太岳山中，有一座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修成的水库，这一座水库是小城唯一的一座水库，这也就让我有了去看望一番的冲动，在一个天空晴朗的早晨，我推起了山地自行车，朝着三四十里外的水库骑去，小城是典型的丘陵地带，顺着一条还算平坦的汽路一路漫上坡，朝着目的地骑去，走了二十来里地，就变成了乡村水泥路，路的两边不远是黄土高垣的沟沟梁梁，而中间这一段较平坦的土地，就是小城的米粮川，顺着这一条上坡乡间路，经过了多个大小村庄，一路向东，朝着远处的霍山骑去。

当走近太岳山时，一股山间小溪从山间流出，小溪溪水清彻见底，从山沟内涓涓流出，我不由停下了进山的步伐，跳到小溪旁，弯下腰，用手捧起了一汪泉水，泉水带着山间的冰凉，我不由喝了一口，泉水入口只觉一阵凉爽，进入人的肺间，好甜的山泉泉水，泉水入肺，顿觉一阵满心的舒畅，小溪带着我朝着大山的深处走去，顺着沟势向沟内行走大约二三里许，就到了水库的大坝前，三面高高的大山，青石的堆就，密密的树林，篮色的天空，构成了绝美的画面，在大坝的左边，有一条供人上坝的台阶，台阶有二百余阶，倒也不是太陡，顺着台阶，往上行走，也许是我有一种想急切看到水库真容的心情吧，当走到坝顶时，我已是急喘吁吁，只觉心慌气短，坝上再看水库内，只见库内水清明亮，一汪清水静静地躺在库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碧蓝碧蓝，就好似一个正在沉睡中的妙龄少女一样，令人无尽的遐想，随着微风的轻吹，水波微荡，波浪微动，库内四周群山环绕，山中树木繁茂，群山的美景倒映在库中，又是一种别样的风光，在坝顶看库区，就是一张优美的山水图画，茂密的丛林中，不时还有鸟儿的鸣唱，在库边还有人在垂钓，在库区的顶端还有几头牛在低头吃着春草，不时还会仰头朝着天空发出哞哞的叫声，蔚蓝色的天空，绿茵茵的大山，碧蓝色的库水，看到眼面的一切，我不由朝着大山吼了几声，吼出的回音，不时在茂密的山中传的很远，从远处还在不间断的传回了回音，好迷人的大山，好让人留恋的风景，真是一个让人陶醉的库区，一个深藏在大山深处的好地方。

也许是水库第一次对我有了深刻的印象，从那以后的好几年内，这儿也就成了我常去的地方，有时有人伴行，有时独自前往，时而骑行摩托车，时而山地自行车相伴，库区也在我的时而造访中在不断变化着，先是在坝的下方，修起了一个应势而造的小型停车场，又顺着库坝，修起了之字型的坡道，摩托车可以到达坝的顶端，在坡的中间，一块大石立在路的一侧，五个红艳艳的大字，杨家庄水库，在远处观望极为显眼，在坝顶的北端，还修起了两间平房，后来又在不远处修了一座二层小楼，还挂起了责任标识，随着库区的设施完善，这儿也就成了人们一个休闲的好地方，钓钓魚，嘻嘻水，看看山，爬爬坝是一种意志的锻炼，赏湖水是一种别样的休闲，看风景是对人情操的陶冶，看篮天是心灵进一步的升华，人也在这有了一种与大自然无形的融合，与天相接的感觉，大自然的风景，人定胜天的造就，也就成了而今眼前的一切，大自然的神功鬼斧造就了天然的风景，人类的艰辛成就了眼前的一切，也只有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没有而今的机械铺助的情况下，才会把那一句人定胜天成了肩挑背扛的神化，变成了眼前的一切，把一个深山沟，打造成了一个风景怡人，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

　　随着岁月的流失，时间到了二零二二年，我又一次去了水库，正是春夏之交的时节，当我到达水库峪口时，被两名值勤人员拦助，告知不得进入，问其原因时才知，黎霍高速正在加紧抢修，高速要经过太岳山脉，一条横穿太岳山脉的隧道正在修建，隧道要经过水库库区下面，为了人身的安全，一律不准闲逛人员进入水库区域，在无奈的情况下，我只好走上了返城的道路，但心中又有一些不舍，水库变成什么样了的疑问，老在心中牵挂，又是一个晴好的日子，我又一次走上了去水库的路程，当我到达水库峪口时，值勤的人员正好不在，我不由加快了车速，朝着水库骑去，当到达水库时，已是汗衣湿背，我不由顺着坡道走到了坝顶，只见水库内，一汪混沌的黄水躺在库内，库区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而今的水质和昔日清水，在我脑中形成了对比，只觉得自己身在幻境之中，还是那座水库，还是那座大山，水库中的水，也由黄色代替了原来碧绿的模样，水中的倒影不见了，微动的小波浪不见了，仿佛一个妙龄的少女，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老妪，还让人赶到呕吐恶心，人的心情也瞬间变坏，昔日的钓鱼人不见了，埋头吃草的老黄牛不见了，林中鸟儿的鸣唱也听不到了，昔日四周的青山，在我眼中也变了模样，仿佛山间的树木也没从前密了，林中的树叶也没以前绿了，就连天空的云彩，在一汪混浊的黄水对比下，也不在那么篮了。

早几天，我又生出了去一趟水库的念头，心中老牵挂着水库的模样，但混沌的库水老在我的脑中浮现，也不知而今的水库是否变样，那一沟黄汤是否已变清变亮，昔日的库区是否又回到了蓝天白云遮盖间，在无限的想象中，我又踏上了去库区的造访，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一路有绿草相伴，田中的麦田也是绿茵茵的在成长，当进入峪口不远时，有一个村民正在行走，我不由问他而今的水库，他说，而今很少有人去看，水库水位降了不少，山石常有掉落，我不由快骑到达库边，只见昔日的停车场已是乱石满场，而上行的坡道也是滚石堆积，我不由加快了步伐拾级而上，只见道边的山间，还在残留着滚石掉落的痕迹，好像石块还会随时掉落，当到达库顶时再看库内，到也不太让人失望，坝上到是还是那个模样，两座小房还在，但是走入库后的小路，也被滚石堆积，不能行人了，再看库水，水位比以前下降了不少，而水质也不再是一汪混沌的黄汤，比上次来时清亮了不少，但要比早时的青山绿水，还差的不少，也许再沉淀几年会好一些，那一泓清水还会回到原有的模样，但愿吧，我带着复杂沉重的心情，走下了石坝，走上了回程，当我快出峪口时，一辆小车停在路边，两个人在溪边嘻水，我问他们怎不上去，他们说，看见山中乱石滚滚，不敢冒险，看见库区流出的水清晰明亮，就在小溪边嘻水而歇，我说既然来了，怎么也该上去看看，而他们告我，再看也是那样，还是不上去了，安全才是第一。

一条隧道改变了一个水库的原样，一条高速路的规划，改变了一段安静中的生态，水位下降了，水质变浑了，就连坚如磐石的大山，也在隧道的挖掘中松动了，绵延的太岳山，横垮数百里，也许在这数百里的太岳大山中，水库还有不少，但杨家庄水库，被人为的改变了它原有的清静生态，把一个山青水秀的好去处，变成了一个人少去不安全的地方，修隧道是为了人的出行方便，但同时人们也失去了一个又好玩又休闲的好地方，这是人类文明必然的进步，但对于原始的生态，也是一种人类人为的对于原生态的破坏，假如设计时避开了库区，也许会增加人力与物力的成本，但库区的生态定然还会保持原来的风采，矛盾的冲突，也许的假如，都成了改变不了的事实，生活中就是这样，把一切看开，面对一好，坦然接受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