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老家南面的二垛子山(像不像天安门?)</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年,是我们敬爱的父亲逝世十周年了,也是我们慈祥的母亲逝世二十五周年。五月二日,我们兄妹、嫂子和弟妹们、妹夫和我们的子孙,还有我们亲叔兄弟、妹妹、亲叔弟媳妇们和他们的子女与儿媳,还有我们尊敬的已入鲐背之年的舅妈和已是耄耋之年的即将进入鲐背之年的老婶一共三十三人聚在一起,小范围举行纪念我的父亲逝世十周年和母亲逝世二十五周年活动!于此同时我们也深深的缅怀二老的对我们及家族的伟大贡献和伟大的恩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老家东面的屏山(像一个屏风),同时山顶也是平的</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首先,我要谈谈我的父亲和他的家族:我的父亲出生在农历一九二九年四月十八日(公历一九二九年五月二十六日),那是一个有五十多(52)口人的四世同堂的大家族里。我们这个家族不是太富裕但靠自家人努力劳作也勉强能够维持生计(不用讨饭)的家族。我的曾祖太爷和祖太爷都是单传,兄弟自己一个。我的太爷是靠给人家放牛和看山(看山就是帮助人家保护庄稼,防止有人秋天偷盗粮食的行为)维持生存的。直到我的太爷婚后生育了七个孩子:六个儿子(我爷爷行五)和一个姑娘。我这些爷辈长大成人后,六个兄弟们很是能够吃苦耐劳,他们兄弟六个开荒种地,靠肩挑、膀抬(一种二人用大抬筐)土壤生生在陈茔和北砬子下面满是石头的山坡上垫出土地来种植庄稼,用大石头砌成的梯田格子(今天我们站在残破的石格上,看着这大大的石头难以想象我的爷辈们是如何把这些大石头搬运过来的?勤劳的人们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在这里尤其是我要提提我的四爷爷,他头脑聪明,他是我们家族的当家人,接待外出办事全由他一人负责,他是我们复州地区里最早开始种植花生的人(当时他带领兄弟们种植花生时人们还笑话他呢,说种植苞米可以当饭吃,种植花生能当饭吃吗?他们没有想到花生的售价要比玉米的售价高许多,我的爷辈们就是靠卖了花生来买苞米吃)。我们的家族就是在我爷辈们这种靠植花生一点点兴旺起来的;他们兄弟几个还在北砬子等山上、石缝间播种橡树种子,在海猫山和海边栽种松树、杨树、刺槐树等,冬天就砍柴到复州城里卖柴火、卖花生,换回生活用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旭日东升,鳖头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家族的生活转好也得益于我们爷辈们的勤劳,那时代,我们屯是个大屯子,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我们金氏大家族的(从山东过来的),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宗,到我爷辈从山东过来已经是第九代了。我们是长枝人,所分的土地贫瘠,好土地都是分给末枝人,过去那个年代都是老儿守灶,好土地都是给老儿的,父母都跟老儿住,你看看《红楼梦》你就知道,贾母是跟二儿子贾政住在一起的,而不是跟大儿子贾赦住在一起的。可是我们这个大家族的末枝人都好赌博,他们输钱了就卖土地,旧社会是有说道的:卖土地必须是首先紧本家族买的,只有本家族不买,外姓人才有资格买的。所以,这些末枝人卖地我们爷辈就买,我们的家族于是不再愁吃穿(实际上他们也舍不得吃穿,五十多口人家一年就是在过年时杀一头百来十斤的猪,杀猪时一人就只能吃几片肉,剩下的要考虑分摊全年做菜吃和招待客人),但也不是太富裕!实际上由我们爷辈六兄弟组成的大家族也就是个自食其力的中等农民水平,他们从来没有雇佣一位长工,只是靠自家人体力劳动在有限的土地上来获取收入,省吃俭用,一点点积攒财富购买土地扩大生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西南方向的双顶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父亲三岁时,家里遭受从海上上来的外号叫“山里红”率领的由兄弟组成的土匪(来自营口)们的抢劫。这些土匪只绑架男的,不绑架女人。听说土匪来了,家里的男人都跑了,父亲当时正在睡觉,把他遗忘在家里。我奶奶就把我的父亲放到装粮食的缸里,上面堆放着被被褥,我父亲在缸里哭闹被土匪们听见了抓走,我奶奶上前欲要回,被土匪一枪托子砸倒,头上的簪子都钉到头皮里。父亲被抱走后,我奶奶天天哭,每天都到大河口海边去转转,看看孩子是否让海水送回岸上。那时当家的都放弃了去赎我父亲了。只是我奶奶天天哭,八个月后我们村里有高姓一个人从营口回来说抢我父亲的土匪被日本人打散了,我父亲让一对没有孩子的李姓家庭抱养。我奶奶便要我爷爷去把孩子赎回。我爷爷一个人去的营口,住进了黑店,人家问他来营口做什么,从没出过远门的、本本分分的农民我爷爷实打实跟人家说要来赎回孩子。晚上我爷爷睡到半夜,被两个人绑起来要钱,我爷说没有钱人家就打他,说你过来赎孩子能没钱,打得受不了就招了说钱扔到炕洞里了,钱全被人抢走。后来我爷爷从我们村里有个人在营口挑大粪的人手里借钱,这位老乡勉强凑够五十个大洋,来到李家欲要回孩子。李家报警,警察弄了几个一般大的孩子在李家,让我爷爷辨认哪个是我父亲,我爷看我父亲拿着小鞭子不让那些孩子动东西,就说这个是我儿子。收养我父亲的李老太君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必竟已经抱养八个多月了,还是有感情的),跟我爷爷说等孩子大了一定领过来给我们看看。我爷爷给他们的50块大洋,人家也给我父亲买了衣服。很是遗憾,那个年代,交通不发达,而且社会翻天覆地,我父亲大了我爷爷也没精力领我父亲去营口看看抱养他的养父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西北的北砬山东北山和北大望连绵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父亲虽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也读过几年小学,在学堂里学习考试总是第一名,他和我伯父在一块学习,他的学习成绩要比我伯父好。我父亲就是因为出身农家,在那个年代决定了他只能读几年小学堂认识一些字罢了,而我们这个节俭的大家族里是不会继续供他上学学习的。而他只能一辈子屈身农村里,在广阔天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来耕耘土地,从黄土里刨钱抚养家人。我的父亲不抽烟,也不喝酒。在我的记忆里,在春节过年的时候,我父亲从不跟人家打扑克赌钱,也不会跟人家下象棋,偶尔会去他叔伯兄弟家(一般只去我二爷家的长子家或者三大娘家)坐坐唠唠家常,讲讲三国、水浒、隋唐英雄和三侠五义等故事。在这少有的闲暇时间里大多是在家里看书。我父亲除了知道许多历史故事、趣味数学题之外,对天文天象他都清楚,比如傍晚看看西天的天象就会知道明天是什么天气,晚上看看头顶月亮的光晕就会知道未来几天要刮大风等等。小时候,夏天家里的土炕因为做饭很热,父亲会拿着麻袋或者毯子被单带着我们兄妹还有我四叔家的孩子到房顶上躺着望天空上的星星,他会告诉我们这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哪个是北斗星,哪个是金星……这个是什么星座,那个是什么星座,等等。他还知道许多天文知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山村早晨的太阳</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亲的一生是位非常勤劳的人,无论公私,干活兢兢业业,从不惜力。抚养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还利用午休时间开了一点荒地种地瓜、大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辛勤劳作也没有让我们兄弟姊妹饿着。反观有些家庭是靠救济和饿着肚子的。而我们家里时常能帮助他人:我三姑是嫁到谢屯的,三姑父眼睛不好,五个孩子,而且他们生产队常年是开负值的,干一年都没有钱领粮食。那时,我三姑经常来我家走时我母亲都会给她带些苞米碴子、苞米面子等。我四叔家里孩子也多,家里就我四叔一个劳动力,粮食也不够吃,十弟和十二弟经常一到我们家吃饭时候就过来了蹭饭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农业上我父亲很有头脑,农事农活,方方面面精通,样样都能拿得起来。什么时候种植什么作物,什么时候给庄稼施肥,在过去的集体生产队里人们也是尊重他的意见。春夏的乡村耕田里,秋天生产队的收获场院里,冬天村里积肥等都是能手,他都是人们的榜样。干活认真,兢兢业业,不耍滑头。瓦匠砌墙、编筐捏篓、编制炕席、编制高粱簚子福字花纹草帽、编制笤帚和炊帚等等,样样都精通。一九八三年冬,我们老家农村开始实行土地生产承包制政策,我们家有了自己的土地,我父亲便带领我两个哥哥在我们村首先开始栽种日本红富士苹果的(那时我们村里主要就是小国光苹果,再有些就是黄金即黄元帅、红元帅、红玉、大魏锦等),当时还有人说:栽吧,将来我们还要分他的果树!几年后红富士苹果树已经在遍满了我们村里的山坡田野,已经是我们村农民致富的主要来源。</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