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狄金森: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容忍黑暗!

蝶之韵

<p class="ql-block">艾米莉·狄金森(1830年12月10日~1886年5月15日),美国传奇诗人,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一生大部分时间隐居家中,生前仅匿名发表10余首诗,死后因妹妹整理遗稿成名,被誉为“隐士诗人”。</p><p class="ql-block">狄金森一生创作了近1800首短诗,代表作包括《因为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希望是长着羽毛的东西》等。其诗歌以独创的“密室写作”风格,将日常观察升华为哲学沉思,开创私密化抒情先河。</p><p class="ql-block">狄金森彻底颠覆了十九世纪诗歌的浪漫主义传统,其自由诗体、非线性叙事深刻影响了意象派与现代主义运动。她将宗教隐喻转化为存在主义追问,用微观视角探讨宏观命题,为女性创作开辟新的维度。</p><p class="ql-block">狄金森逝世后声誉日隆,与惠特曼并列为美国诗歌双峰。她证明私人经验同样具备普世价值,以超前视野重新定义诗歌边界,其文本的开放性与多义性持续引发哲学、心理学等跨学科研究,成为永恒的文化符号。</p> <p class="ql-block">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容忍黑暗,然而,阳光已将我的荒凉,变成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荒凉。——艾米莉·狄金森</p> <p class="ql-block">这里做个假设:假如让你穿越到大明朝传播民主思想,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你又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启蒙那些满脑子都是“皇权至上”的人们呢?直接告诉他们“人人生而平等”吗?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是个傻子呢?</p><p class="ql-block">话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认为自己需要启蒙吗?就像那些习惯了加班的人们,你跟他们说过渡加班是违法的,他们真的会相信吗?他会不会认为你在觊觎他的工作,甚至是在“预谋”抢他的饭碗呢?</p><p class="ql-block">之前有人问我是不是要启蒙,我说我启个屁的蒙,我自己都还是蒙蒙的,拿什么来启蒙别人。不过,我发现有些人做得很好,他们懂得怎样把“阳光”反射进来,让人们得以窥见“阳光”,进而产生对黑暗的憎恶。</p><p class="ql-block">是啊,假如没有“阳光”,人们就会认为这个世界“从来如此”,就算它充满不公、又腐烂不堪。就像没见过溪流的沟虫,终其一生都觉得水本来就是臭的,它永远也理解不了“清澈见底”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p> <p class="ql-block">没有一艘船能像一本书,也没有一匹马能像一页跳跃着的诗行那样,把人带往远方。——艾米莉·狄金森</p><p class="ql-block">“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这是博尔赫斯失明后说的一句话。毫无疑问,每个人眼里的天堂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它本来就是基于我们认知的构想。认知不同,能构想出来的天堂也自然是不一样的。</p><p class="ql-block">我们的认知是如何形成的?在以前,信息只有一种载体,那就是纸张。所以,以前的书籍其实是很难得、也很珍贵的。因为它是唯一你能窥见“另一种生活”的窗口,也是唯一能够让你认知发生突变的途径。</p><p class="ql-block">但是,在如今,几乎没有人认为书是一种珍贵的东西,毕竟,只需九块九。没错,很多书籍只卖九块九,而且还包邮。谁会认为一个九块九的物件很重要呢?我们对书籍的定价,从来都不是依据内容,而是依据厚度。</p><p class="ql-block">当然,这里并不是说书籍就应该卖多贵,而是我们对书籍的价值判断早已经被书籍的价格影响。十几块钱,能把我们带多远呢?那跳跃的诗行真的还有人看吗?在这个信息泛滥的年代,书籍真的“过时”了吗?</p> <p class="ql-block">如果我能让一颗心免于哀伤,帮助一只知更鸟重返巢中,我就不虚此生。——艾米莉·狄金森</p><p class="ql-block">赎罪,这是上帝给我们的神谕:为了死后能上天堂,我们要用一生来赎罪。可是,如今还会有多少人相信“赎罪论”,又还会有多少人以“赎罪”作为人生的意义?当“赎罪”的意义被彻底消解,我们又该如何定义人生?</p><p class="ql-block">在这个被尼采称为“上帝已死”的年代,有什么东西能够承受起生命的重量?狄金森给出了她的答案:让一颗心免于哀伤,帮助一只知更鸟重返巢穴。“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类”,这是陀翁最深切的呐喊。</p><p class="ql-block">狄金森要告诉我们的是,当生命的意义不再由神谕或功勋定义,我们可以用细微的实践来重建完整的心灵。这是狄金森献给这个破碎世界的安魂曲:或许真正的救赎就藏在对具体生命的弯腰注视之中。</p> <p class="ql-block">如果记住就是忘却,我将不再回忆;如果忘却就是记住,我多么接近忘却。——艾米莉·狄金森</p><p class="ql-block">这句话读起来很别扭,于是我又去找了一下英文原文,它是这样写的:“‌If recollecting were forgetting,Then I remember not.‌ ‌And if forgetting,recollecting,How near I had forgot.‌”</p><p class="ql-block">好像这么翻译也没问题。记住等于忘却,那么,不再回忆是不是就等于没有忘记?神经学上有个结论,就是反复提取记忆会引发记忆重塑,最终导致记忆失真。</p><p class="ql-block">很显然,当我们以不同的心境去回忆同一件事情时,我们会得到不同的结论。当我们不断的用“新结论”去覆盖“旧结论”时,记忆其实就已经发生了重构,即忘却。</p><p class="ql-block">相反,如果不回忆才能“保真”,那么,为了记忆能够“保真”,我们只能选择忘却。这种悖论揭示了人类永恒的生存困境:我们既是记忆的囚徒,又是遗忘的流亡者。</p> <p class="ql-block">我们,学完了爱的全部词汇、字母、短篇、巨著,却在彼此眼中看见一种比童稚更神圣的无知。——艾米莉·狄金森</p><p class="ql-block">大家觉得,“爱的知识”与“爱的本体”是同一件事吗?换个更容易理解的例子,当我们在书中读到玫瑰花香时,我们感受到的“花香”跟真实的花香是一样的吗?很显然不是。也就是说知识无法代替真实的感官。</p><p class="ql-block">甚至说,我们越是穷尽爱的知识,越接近其不可知的本体,我们离真实的爱越远。因为用语言描写出来的爱,终究只是“纸上的爱”,我们懂得越多“纸上的爱”,在真正的爱面前,我们就会变得越“天真”。</p><p class="ql-block">里尔克在《杜伊诺哀歌》中写道:“爱者理应如初学者,在永恒新鲜中相望”,这种持续的原初性,正是“神圣无知”的最佳诠释。爱不是认知的客体,而是意识主体间互相作用生成的璀璨星云,任何定义都显得苍白无力。</p><p class="ql-block">更确切的说就是,爱的本质并不是知识的积累,而是心灵的觉醒与震颤。只有当我们放下对“爱的定义”的执着,在彼此的凝视中回归最本真的状态时,才能让爱成为一种超越一切知识的神圣体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