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箱里的星辰

月华如水

他们用校服裹住一团颤抖的银河，

课间操的间隙里，

奶香味在纸箱角落旋转。

骑行路上书包是温暖的窝，

当管理员的手电筒划破防线时，

我看见一双双眼睛里升起雨雾。

小饭盆是新的，

垫着值日生轮流偷换的旧毛衣。

数学课代表每天记录，

体重以及绒毛里藏着的，

所有会发芽的星星。

现在它躲在陌生的角落，

用呜咽声丈量黑暗。

月光像半袋临期奶粉，

泡软了整座教学楼的轮廓。

值周表还偷偷传递着，

空白处画满磨牙棒，小骨头。

我把脸埋进热毛巾，

突然触摸到童年，

那条老黄狗尾巴上的阳光，

它正在我布包带子上，

一遍遍，丈量时间的长度，

练习重逢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