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非洲的故事

海风

2023年6.1接到援非任务后，我就开始了全日制在宁波大学学习法语，6个月的学习时间让我们回到大学重造，学习一门全新的外语，虽然困难重重，但大家学的还是挺卖力的，想着能活学活用法语，大家大家学习的动力还是不容置疑的 每天课余时间，队里的翻译小胡老师还给我们几位后进分子安排了补课，虽然法语学习对几个年轮偏大的队员都有压力，但我们热情不减，坚持每天下午课后补课，混在年轻人的大学校园里，我们几个几乎是教授年龄的学生，听着刚毕业的小胡老师的课，也是一道风景线 结束宁波大学的学习，出发前我乘着还有休息，和妻子一起去了趟云南旅游，以后的一年半，家里的事情都要托付给妻子，读书的孩子和几个老人总有一堆琐碎的事需要操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出发前，去坟头祭拜了老祖宗，行李里也带了家乡土，拜别父母亲，出发非洲马里，虽然非洲整体是安全的，但马里局势还是不稳定，队里好几个队友都是留了遗嘱出来的，我怕妻子更加担心，没留 2023年11月25日，我们终于出发了，出发仪式上，和妻子依依惜别，妻子已是泪人，她舍不得我去这么远，我也不忍把家里担子抛给她，但选择总有代价，也总会有这一别，非洲，我总得一见 经过12小时飞行我们到达埃塞俄比亚，转机后再飞7小时到达巴马科，迎接我们的是28队的队员，他们已经驻守600天了，一星期的交班，然后授旗，我们正式开始了我们的援非医疗队生活，按照日程，我们要在马里过540天，其中，两个春节，两个旱季，两个热季 马里医院是中国2016年援建的医院，在巴马科是算得上的医院，床位285张，初来乍到，这里的药械和工作习惯和国内很不一样，28队队友鼓励我们，习惯一段时间就好了，于是，我们开始了磨合 这里的最大的挑战是婴儿麻醉，几个月，几天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在国内也是接触不多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交给我们，无论如何，我们要尽力而为，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业务能力负责，为医疗队这么多年的美好声誉负责 和马里同事也是慢慢磨合，基本上用法语沟通，他们也用邦巴拉语，面对不一样的工作习惯，甚至是陌生的麻醉药品，对我来说都是新事物，都需要去学习，去适应，去面对现实，去因地制宜，不存幻想，不找借口，不敷衍，不浮躁，一步一脚印，为了记住助手的名字，我把名单册拿着，让他们找名字，然后强记 我们接班后不久，就抢救了一个华人宫外孕，手术难度不大，难在协调各方资源，我们对她照顾有加，出院后她特地来医院表达谢意，给我们送了面锦旗 马里的出生率高达6.0，每家的孩子多，自然手术的孩子也多，我们的压力自然大，总想尽能力把事情做好马里是伊斯兰国家，相信真主，相信阿拉，尽管医疗纠纷不多，但我们还是严格要求自己不要出差错，防范于未然 马里同事都是带着祷告上班的，他们早餐是10点，午餐14点，晚餐20点，一天5次祷告分晨礼，晌礼，脯礼，昏礼，宵礼，他们祷告正式又虔诚，我们尊重他们，马里随处可见的清真寺，阿訇布道古兰经都是外放的，起初骚扰我们的睡觉的祷告声到后期就习惯了，他们每天朝着麦加方向祷告，虔诚又认真 马里同事的饭点和我们错开，他们都是先祷告再吃饭，他们喜欢几个人蹲在饭盆边，手抓着吃，不用筷子不用碗，边上永远的一个多用水壶洗手用 他们也尽快适应他们的流程，尽量按着他们的节奏，等待手术接台的小患者，一个人等着，我就去陪陪他们，沟通还是全世界通用的，我对他们好，他们也很友善，自然皆大欢喜 省人民援助的生殖中心是医疗队的特色科室，吸引马里很多育龄不孕妇女来治疗，我们到达不久，就迎来了第一个胚胎移植成功的孩子，帮28队摘了果子，之后又一对移植的龙凤胎在产科分娩 黑人小孩刚出生也是粉粉嫩嫩的，之前我一直以为是黑的，所以我们想当然的不一定是对的，走万里路还是会有认知，感受，体会，各种不一样的收获 kalim是我科室同事，特别聊得来，他送过我猴面包果，腰果，鸟巢，只要我觉得新奇的东西，和他说，他都尽量给我弄来，他知道我喜欢跑步，他有空就过来陪我晨跑，我也送他耳机，风油精，还把家里淘汰的手机送给他，后来他就一直用那个手机，我离任前，他去参了军，之后就没法联系，也没有再见 这里的手术，多的是很小的孩子，术后小孩放在这监护不到的地方，我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全麻拔管的孩子，我宁可麻烦自己也要陪着孩子，尽量防范于未然，做到及时观察，及早干预，稳当第一 很快，新年的元旦到了，我们全队去了驻地后山，第一次零距离接触了非洲的农村，走进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住的简陋，孩子们虽然缺吃少穿，但很热情，我们给孩子们带点糖果🍬也是很受欢迎 在一间很小的房子前，我看到一个父亲为自己的孩子理着发，其他孩子围着看，我觉得稀奇，温馨也有诗意，特地过去拍了这张照片，马里孩子也稀罕我，围着我，看着我，对着我笑，在这个全球最不发达的非洲内陆国，在偏远的农村，中国人的确不多见 我们驻地去医院一般都是坐车来回，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管理，偶尔司机有事我们也会走路去上班，浙江大道是我们走的最多的地方，无论晨跑和散步，也经常碰到锻炼的马里人，大家打声招呼，相互致意也挺开心 援非医疗队也是民间外交使者，我们也参与大使馆的活动，每一次聚会都是中资企业的一次团圆，出门在外大家聚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大使馆会在每年的春节前举办联欢晚会，所有在马里的中企欢聚一堂，欢声笑语 驻地的阿布是我们的员工，帮着队里料理花园和菜地，我们补充的蔬菜都是他种好送到我们后厨，平时也帮着做一些驻地的杂活，这次是为了迎除夕帮我们一起掸尘搞卫生 迎面而来的春节是我们马里的第一个春节，大家还是很认真的，我们除尘，挂灯笼，贴对联，把驻地当做自己的家，把过年当做队里的大事，大家热情参与，自然氛围拉满 我们年夜饭的时候国内已经是正月初一的凌晨了，大家认真对待，毕竟年对于这一年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天，何况是出门在外的游子，马里的每一天都是火辣辣的天气，我们也过火辣辣的年 一个气管狭窄的小女孩牵动了我们整个医疗队的心，我们求助国内专家，我们查文献，我们也专门给她气管镜检查，无奈这手术难度太大，还是留下了遗憾 援非的一年多有遗憾的事，那个豆蔻年华的孩子就是一个，因为气管狭窄，因为一直憋气，我们尽力去会诊，去查资料，去求助国内顶尖大佬，到最后还是没能挽留她，我们也难过，我们也遗憾，毕竟我们花了这么大精力没能挽留她 到了3月，终于到港的医疗物资是我们期待已久了，我们不顾炎热，大家蚂蚁搬家般的把物资搬进仓库，满满一集装箱的医疗物资，大家乐此不疲的搬运，一整个下午终于完工 马里同事对纤支镜下气管定位感兴趣，我就专门给他们讲解，然后实战演练，他们学的认真，我们也有成就感 马里医生一直想学神经阻滞，我碰到合适的病人也很愿意让他们亲手体验，从基础的操作开始，带他们学好实用的超声技术 在马里做的最多的就是脑积水病人，这样的大头娃娃多到离谱，脑袋大到体重的一半，对我我麻醉很棘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脑积水病人脑室腹腔引流术在国内也有，但没做过孩子，这里的孩子往往合并其他的疾病，也有的肺部感染，处理起来没这么容易，我们顶着压力尽力而为 在马里脑积水手术是国际援助项目，有一笔专项资金用于脑积水患儿的治疗，通过手术给一户户本来不幸的家庭带去希望，改善患儿的症状，每次看到这样的患儿来手术既为他们难过，也为他们高兴，我们也唯有认真工作，尽力而为 我喜欢和非洲孩子合影，马里同事知道我的喜好，每次都叫我过去，我手术衣兜永远有几颗阿尔卑斯糖，遇到孩子哭闹一颗糖果就能给予安慰，马里孩子真的听话，他们打针很少像国内孩子一样歇斯底里的 工作空下来也看看老家的监控，父母总是我最挂念的，看到他们的起居生活，我会充满力量，社会是发展了，但孝与顺却难兼顾，父母在不远行，来非洲最大的担心还是父母，在援助非洲的2年时间里，医疗队竟然发生了3名队员父母亲亡故，不得不从非洲赶回来奔丧 转眼就是第二年的5月，芒果季的到来，让我们开始忙碌了，驻地随处可见的芒果树挂满了芒果🥭，医疗队的传统都会晒一些芒果干带回家，作为礼物，作为寄托，作为思念，带给家人朋友一起分享，这也是一份美好 我们援助期间也正好赶上了非洲杯，参赛队有马里，当地人又普遍酷爱足球，看球踢球的人很多，氛围是极好的，我喜欢和他们一起看球，虽然听不太懂解说，但这份高涨的热情还是能感染到我，马里人是太爱足球了 每天浙江大道上的操场来踢球的孩子都很多，后来大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慢慢熟悉，看他们这么爱踢球，就让妻子从国内寄了几个足球，孩子们欢喜无比，李宁的足球质量又好，他们更是宝贝的不行 医疗队巡诊活动每年都有，6月，我们也去卡地医院，这也是之前医疗队工作的医院，看到前辈们曾经工作过的医院，是怀旧也是鞭策，通过祖国前赴后继的援助，他们的医院也在一点点变好，我们也挺开心的 古尔邦节到来的时候，kalim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们的到来，他全家都很高兴，给我们特地准备了点水果，看到他家的简陋还是惊到了我，真的家徒四壁，好几间屋子都没有房顶，好在泥房子中间有一棵芒果树，我们坐在树下不会阳光直射，要不然谁能扛得住非洲的正午阳光 驻地留有一块菜地，基本都是老屠和老沈的领地，他们开垦，他们施肥，他们浇水，到了这里才明白非洲大地种菜也难，主要是这里炎热，温差小，缺水，虫害多，除了凉季很难有好的收成 援外期间，我们生活只能自理，外面不可控因素太多，医疗队的多年传统，理发都靠几个手巧的队友，利用周末休息时间为我们服务，一年多来也省了一笔理发钱 每年七月，雨季到来，蚊虫变多，疟疾肆虐，驻地门诊就开始忙碌了，华人生病第一个想到的是医疗队，一是因为我们专业，二是我们是援助项目，三是大家都是中国人，好沟通，他们来求助我们，也是我们的价值体现，我们也通过他们了解外面的世界，他们说看到我们队员，病已经好了一半了，这也许是我们作为医生给他们的一种安慰 8月初，我们迎来了回国探亲假期，出门这么多天，也是挺想家，想妻子女儿，家里这么多事都托给了妻子，一个人管着小家和大家，真的不容易，回国休假两周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10月的一天，这个小女孩是来做脓肿手术，早上我给她麻醉，下午她竟然来浙江大道上散步，不得不承认，黑人的基因是强大的，恢复是真的快，国内担心的切口感染，这里要少很多 马里停电多，虽然手术室有两路电，但停电还是有，手机电筒下手术的也常有，有一次还停了一个多小时 马里同胞友善，手术的患者只要我提出合影，基本上都能满足我，为此我也留下了不少合影 驻地停水停电不算多，但一定会碰到，备战备荒有水不愁，只有停了水才知道水的宝贵，才发现生活是一刻都不能没有水的 一个喉癌病人手术了近7小时，病人恢复好，大家都挺开心，碰到我给我展示他恢复的不错，做了几个俯卧撑给我看，此时此刻的幸福只有付出了才能懂 10月，卫健委的领导远行非洲来看望我们，帮我们协调很多实际的难题，也给我们医疗队鼓劲加油 中秋节合家团聚的节日，万万没想到碰到了恐怖袭击事件，这天早上刚上班急诊送来了一大批被袭击的伤员，急诊室遍地都是患者，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直到一批批送往手术室才缓解，这么近距离接触恐怖袭击事件，真真切切参与了现场救援，还是很震撼，也很紧张，完全没有时间去想今天是中秋节日 周末闲着没事，跟着阿布打扫院子，交流感情也感知生活，生活慢下来有慢下来的好，周末看一本书，刷一部电影，放在国内觉得奢侈，在非洲，在医疗队，在这两年，好像负罪感要少一点 雨季过后就是凉季，到了11月，我们到马里一整年了，也迎来了凉季，最低温度15度，我们感觉很舒适，马里人却觉得冷，穿起了厚厚的衣服，到了中午也是挺热，也有30多度 跑步是我的爱好，保持锻炼，把一项运动放入自己的舒适区，那坚持就不再咬牙切齿，对于爱好跑步的人来说，坚持不难，难的是放弃，只要有机会跑，我愿意跑到80岁 12月的学术交流是难点，不仅是讲什么的问题，就是用法语流利的表达，都是很大的考验，好在马里同事也帮助我们，理解我们，支持我们，队里还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巴马科游玩的地方不多，不多见的一个国家公园聚满了拍结婚照的青年男女，他们穿着他们的特色服饰，很隆重也很正式，他们喜欢中国人，邀请我们和他们合照，和他们一起分享快乐 雨季的后山绿油油的，生机勃勃，很有活力，理解了水是生命之源，马里缺水，却每年雨季都会发生洪涝灾害，所以雨季也是孩子们的暑假，长达3个月 每个月2次，队员要轮流陪着厨师为医疗队买菜，刚开始图新鲜去的人多，到后来就只有轮到了才去，多数去的是集市，市场脏乱差不说，能买的东西也很少，路边摊倒是接地气，只是我们去的不多 菜场买菜我们隔一周，两个队员一轮轮流陪着厨师去的，一个记账一个付钱，马里的市场菜没有国内市场丰富，去了几次，大家就除了是完成任务，其他时间都不想去菜场了，那里炎热肮脏不卫生 马里的路边摊很接地气，随处可见的流动摊贩，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吆喝声混在一起，晨曦笼罩下显得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马里随处可见的烟摊，就如加油摊一样多，马里是摩托大军，他们喜欢路边加油站，每次加500西法（合人民币6元）的汽油，不是汽油便宜，比我们国内还要贵一点的，实在是因为他们手里没钱 马里医生也让我们去ICU会诊疑难杂症，因为和我们国内医疗理念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们每次都能提几条建议，都能帮到他们 adouma是我的老朋友，因为我援助的一年半，他竟然来了8次，孩子腼腆，每次在医院里碰到我，对我笑笑，我给他棒棒糖他给我花生，我陪他看球，他陪我逛街 我送给adouma一个足球，他每天宝贝一样护着它，定时来我们队里打气，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就是开心，他们简单生活，他们野蛮生存，在马里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活出他们的空间 又快到了春节了，大使馆提前邀请所有中资企业和医疗队，在中国援建的国际会展中心举行联欢晚会，中马友好代表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聚一堂 转眼我们迎来了第二个春节，队里给我们安排了摩洛哥旅游，毕竟来非洲万里之遥，走出去走走看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品不一样的美食，感受不一样的风情，行万里路胜过读万本书，来非洲，我第一次穿上了薄羽绒，第一次感受到冷的滋味 过了第二个年，我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后山的孩子们，距离第一年元旦上山一年多了，孩子们也长高了，近距离接触他们，她们的闪光点还是很多，眼里有光 马里人民生活简单，吃的住的都是低配，厨房在户外，碰到雨季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但他们坚强也乐观，很少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我喜欢和非洲孩子一起，他们很阳光的，眼里也有光，他们个个活泼也很热情，孩子们喜欢拍照，正合我胃口，我分点糖果给他们，他们就聚拢过来 迎来了4月，归期越来越近，又一年的芒果季到来了，我们个个晒些芒果干，马里没啥特色带给家人，芒果是当地特产，自己晒的也是绿色无添加，馈赠给思念的亲朋好友 马里孩子其实也耐看，他们简单，阳光，笑容很治愈，心情很灿烂，他们会给你一种力量，一种拼命挣扎的勇气，一种无视困难的傲气，一种野蛮生长的底气，非洲因为有他们一定会朝气蓬勃 驻地的芒果树太茂盛了，阿布就会把影响走路和跑步的一部分剪掉，毕竟我们出去不自由，多数时间都在驻地，散步是我们的主项目 马里产金，奔着金子来的华人也很多，有挖金的，有运输的，有餐饮的，有超市的…金矿的风险也大，时有抢劫发生，4月的凌晨，这个在啃尼巴的华人被AK47击中下肢血管，送到医院已经过去6个多小时了，失血严重，我们凌晨2点开始抢救，到最后不得不截肢保命 一天周末，几个马里孩子来到我们驻地，看到芒果开心到飞起，我带着他们进来，每人摘了一大袋，他们直接连皮一起吃，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也开心 临近归期的周末，我也会走进南边的村里，走进马里人家，马里人非常友好，孩子们喜欢围着我，棒棒糖是我的沟通的神器，孩子们从开始的腼腆和躲闪到后来的不舍和配合，他们很单纯，很热情，很开心，孩子们的笑容也很治愈，他们每次看到我，都会冲我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带我去一家又一家，让我多拍照多留念 落地第一个手术是华人，想不到结束任务的最后一个手术也是华人，第二个古尔邦节到来之际，我们也终于要结束援外任务了，这片土地有太多值得回味的东西，别了，我神秘的非洲 第二个古尔邦节的到来，我们也迎来了归期，马里孩子会在节日穿着盛装，在父母陪伴下做祷告，然后就开始新的一年 古尔邦节家家户户都宰羊，做完晨礼开始杀羊，这时候你如果有幸去村里，他们会把烤的最好的羊肉割一块给你吃，简单的满足油然而生 从来到马里我开始记日记，人生有机会体验这样一段不一样的生活，感觉还是很值得的，作为医疗队员祝福马里人民永远健康，马里孩子永远开心😊 授勋仪式结束，意味着我们即将要踏上归途，也意味着30队要开始接班上任了，新队伍新力量，愿他们在马里一切顺利 感谢百忙之中来上海接我们回家的各位领导，感谢这样的支持，我们圆满完成闭环了 回国第一餐，感动好友们一直等我到21:20,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有你们的相伴，我走到哪里都有力量，出发是为了更好的回来，如今回来了，是为了更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