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平凡的母亲

速然

<p class="ql-block">昵称:速然(图片板权属:速然)</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7738945</p> <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个再平凡不过的角色,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没有高挑的身材,也没有惊艳的容貌。她总是穿着朴素的衣服,穿梭于厨房与家的每个角落。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房间,她就悄悄起身,为家人准备早餐。那忙碌的身影,在油烟中愈发清晰。</p><p class="ql-block"> 母亲离开我已有二十载,可每当想起她临终前那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握住我的瞬间,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在矿区山沟里的那些年,她用单薄的肩膀扛起了我们兄妹五人的天空,让清苦的日子里始终跳动着温暖的烛火。</p> <p class="ql-block">  记忆里最清晰的,是母亲在煤油灯下缝补衣物的身影。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矿区生活清苦,父亲在百公里外的林场育苗护林,每月工资除去寄给老人的赡养费,剩下的要养活五个孩子。母亲总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可我们从未穿过带补丁的衣裳——她总能用碎布头拼出花朵、小动物的形状,让旧衣焕发出新意。</p><p class="ql-block"> 那年深冬,弟弟的棉裤在玩耍时被炉钩烧出个大洞。母亲坐在炕沿边,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又继续穿针引线。煤油灯芯结了灯花,她就用针轻轻挑开,昏黄的光在她眼角的皱纹里跳跃。我半夜起床上厕所,看见窗纸上仍映着她低头的剪影,时针已指向凌晨三点。第二天清晨,弟弟的棉裤上多了只活灵活现的布老虎,尾巴处还特意絮了新棉花,暖融融的。</p> <p class="ql-block">  矿区的冬天天亮得晚,母亲总是摸着黑起床做饭。她的生物钟精准得像座老钟,无论寒暑,总能在五点准时掀开棉被。厨房的风箱声“呼哧呼哧”地响起来,炉子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把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忽大忽小。</p><p class="ql-block"> 大姐上高中那年,要赶早班车去镇上的学校。母亲便提前半小时起床,给她做葱花饼。冻得发硬的面团在她手里渐渐变软,撒上盐和葱花,在铁锅里滋滋作响。有次我被香味惊醒,看见母亲站在灶台前直打盹,手里的铲子差点掉进锅里。我想帮她烧火,她却把我推回被窝:“快睡,妈不累。”等大姐啃着热乎乎的饼出门时,母亲又开始给我们几个小的熬玉米粥,揉窝头。</p><p class="ql-block"> 母亲没读过书,却懂得用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爱。她会把弟弟的课本放在油灯旁,假装看懂了上面的字;会把我得的奖状贴在堂屋最显眼的位置,逢人就夸“我家儿子会写作文”;甚至在父亲难得回家的夜晚,偷偷把攒了半年的鸡蛋煮了,给我们兄妹“改善伙食”,自己却啃着窝头喝菜汤。</p> <p class="ql-block">  她走的那天,攥着我的手说:“妈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盼着你们都能走出山沟,过得体面……”如今我们兄妹五人早已在不同的城市安家,可每当看到街头卖葱花饼的摊位,闻到煤油灯特有的气味,心底总会泛起酸涩的暖意。母亲用一生的辛劳织就了我们的人生底色,她是平凡岁月里最伟大的光,永远照亮着我们回家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