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人戒：浅论缘法与自渡的智慧

老骥伏枥

　　天地有常，众生各循因果。我们总习惯以己度人，却忘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历他人劫，莫指他人路。弘一法师说“相逢的意义在于照亮彼此”，庄子言“君子之交淡如水”，

原来真正的智慧，是懂得“度人先自渡，渡人莫强渡”。

今日借一篇《度人戒》，与君共悟：

如何在人间烟火里，守住自己的光，也尊重他人的路。

度人戒

老骥伏枥 撰

夫天地有常，因果循环而不紊；众生各殊，气数隐显以难迁。是以圣人垂训，师不顺路；大医行仁，医不叩门。盖法需缘契，道忌轻传，非吝珠玉，实畏损迁。世人迷障，各困尘烟，未经其苦，莫劝其贤。子非鱼鳖，安知江海之阔；吾非尔等，怎晓劫波之煎？

观夫红尘扰攘，万象森然。智愚异辙，贤不肖殊途；贵贱分野，穷通各有天。或谓思维如砥，皆由跌扑而筑；观念若茧，尽从阅历而旋。冰山一角，难窥沧海之量；夏虫语冰，怎知玄冬之寒？是以弘一示训，相逢贵乎照映；漆园遗响，君子淡若清澜。聚散随缘起灭，何必强牵？悲欣由己圆缺，何须固缠？

若夫度人之道，厥有三端：一者知困而求变，如涸鱼思于江海；二者信汝而仰贤，似病者托于青鸾；三者知行而践诺，犹璞玉琢于雕刊。三者不备，徒劳斡旋；缺其一隅，难破迷关。譬如夏莲不渡冬雪，春鸟岂知秋寒？强行拂逆，反招咎愆，徒耗己力，空损神肝。

故曰：允执厥中，勿越雷池之界；各安其位，莫窥邻圃之藩。浅交如镜，照见刹那之影；淡处似茶，品得半日之闲。缘至则惜，缘去则还，不执不滞，心自恬然。须知井蛙不可语海，俗子难以论玄，唯有自渡，方证真诠。

《度人戒》译文

老骥伏枥

天地自有其运行规律，因果循环始终有序不乱；众生各有不同，气数隐现难以改变。因此圣人留下训诫：老师不主动去迎合他人的道路，医生不主动敲开病人的家门。这是因为道法需与缘分契合，大道忌讳轻易传授，并非吝啬珍贵的道理，实在是害怕强行干预会带来损耗。世人皆被迷惑障碍所困，各困于尘世烟火之中，没有经历过他人的痛苦，就不要轻易劝他人向善。你不是鱼鳖，怎知江海的广阔；我不是你，又怎会明白你所经历的劫难？

看这红尘纷扰，万物繁杂。聪慧与愚笨走上不同的道路，贤能与不肖之人各有归途；富贵与贫贱分界明显，穷困与显达皆有各自的命运。有人说思维如同坚实的砥石，都是在跌跌撞撞中构建而成；观念如同蚕茧，全从人生阅历中逐渐形成。就像冰山只露一角，难以得见沧海的广阔；夏虫只能活过夏天，如何能理解冬天的严寒？所以弘一法师教导我们，相逢的意义在于彼此照亮；庄子留下至理名言，君子之交淡如水般清澈平静。聚散离合皆随缘分而起灭，何必强行牵缠？悲欢欣喜都由自己的境遇决定，何须固执纠缠？

至于度化他人的原则，有三个必要条件：一是对方知晓自己存在问题，并且迫切地想要改变，如同干涸池塘里的鱼渴望回到江海；二是对方信任你，仰慕你的才德，就像病人将自己托付给良医；三是对方不仅听进去、相信你的话，还愿意付诸行动去改变，如同璞玉等待雕琢打磨。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缺少任何一个，即便徒劳劝说，也难以打破对方的迷障。就像夏天的莲花无法度过冬天的冰雪，春天的鸟儿怎能知晓秋天的寒冷？强行违背规律去度化他人，反而会招来灾祸，白白耗费自己的精力，损伤心神。

所以说：要坚守中庸之道，不要越过自己的界限；各人安守自己的位置，不要窥探他人的领域。浅淡的交往如同明镜，能映照出刹那间的影像；淡然的相处好似清茶，能品出半日的清闲。缘分到来时懂得珍惜，缘分尽了便坦然告别，不执念不滞留，内心自然宁静安然。要知道，不能和井底之蛙谈论大海的壮阔，难以和凡俗之人讨论玄妙的道理，唯有自我修行、自我渡化，才能领悟真正的智慧。

　　这世间，有人迷于山重水复，有人醒于柳暗花明，但每个人的“觉醒”都需自己踩过荆棘、撞过南墙。与其强行渡人，不如修好自己的“船”——当他人需要时，你是灯塔；当缘分尽时，你亦坦然。毕竟，佛不度无缘之人，医不治无救之病，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允许他人做他人，允许自己做自己，在各自的轨迹里，成为更好的自己。如此，便是对生命最好的成全。

文/老骥伏枥

图/网络致谢

2025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