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年的天气很反常,风多雨少,天干地燥。时序更迭,夏季炽热而至。旷野尘埃飞扬,草木萎靡,禽鸟失色。</p><p class="ql-block"> 一个平常的日子。午时许,静悄悄的芝兰小区,业主们正在家中午餐。一个五十多岁、中等个儿的女人,从外面溜进小区。无所顾忌。</p><p class="ql-block"> 女人脸色蜡黄,凹陷的眼窝里闪着异光;黄白相间、油腻的夏帽兜着浓密的短发;粉红色长袖夹衣、黑色薄夹裤裹在身上;半新的休闲鞋子。女人动作老道麻利,对小区熟悉得很。</p><p class="ql-block"> 进的院来,女人三步并作两步,飞身来到二四号楼门洞旁。余光四下闪动,竹节样的手利索地打开门洞旁的信报箱,将里面厚厚的报纸揪了出来,旋即塞进编织袋里。接着,女人慢条斯理地来到垃圾桶旁。她斜扒着垃圾桶,将里面的破纸箱、饮料瓶等拎出来撂进编织袋中。翻捡过程中,一些细碎的垃圾散落在垃圾桶四周,但她并不理会。</p><p class="ql-block"> 许是内急,扒拉完前院的垃圾桶后,女人跳过几簇月季,急不可耐地来到紧临物业办公室的小竹林。她没有进入林中,只是挨着林边停下。她瞧也没瞧,便毫无顾忌地将裤子褪了一下,上身向前微倾,竟然站着尿了起来。片刻间,一坑儿黄色发沫的尿液留在了竹林边。女人头也不回地向后院奔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约半个小时后,女人从后院出来。两大一小的编织袋已装得鼓鼓囊囊了。</p><p class="ql-block"> 女人并未住足。但见她拎着三四个编织袋晃悠悠地向东门走去。此时,半躺在连椅上的保安正兴致勃勃地玩着手机。女人没有多看保安一眼,保安也未搭理女人。如入无人之境,女人自己按开门禁,“咣当当”地出了小区。</p><p class="ql-block"> 小区外,锦里路上熙熙攘攘。女人将满满的战利品捆绑在一辆半新的摩托车上。然后,扭头瞥了瞥小区,脸上显现一丝满意的狞笑。接着,飞身跃上摩托车,“嗡”地一声绝尘东去。</p><p class="ql-block">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河道中的泄水篦子、马路上的窨井盖、工地里的废旧建材等常常丢失。这些东西的缺失,多来自捡拾破烂者之手。东西不值啥钱,但缺失带来的危害却很严重。这习以为常的现象,少有人去管。这世间,这些人,这做法,总让人心里不舒坦。</p><p class="ql-block"> 对捡拾破烂者,中哥向来心怀怜悯。而今,这女人的作派,却让中哥心生厌恶,难以同情释怀。当然,小区形同虚设的保安,也让中哥甚是无语,更谈不上啥好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