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构中眷恋真实:论《后青春的诗·虚构》的存在主义书写

不懂小生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小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年多以前的《后青春的诗·虚构》是在最为焦虑和无奈下创作的,因而沾染了许多虚无的色彩。但隐隐约约中似乎还能看到一些勇气的亮色,似乎悟出了存在主义和鲁迅的一些底色。所以,朋友在阅读之后写了一篇诗评,以安慰反抗绝望的笔者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如鲁迅所言,“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原本并没有希望,但努力创造了希望;原本处于被动状态,却用行动赋予了命运新的方向。最后又附上了原诗,以供慰藉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当代诗歌愈发趋向自我叙述与语言实验的语境中,《后青春的诗·虚构》以其深刻的思想剖析、冷峻的语言张力与独立的精神气质,展现出一位现代诗人对存在本质、人生虚无与语言边界的持续思索。诗人以极简冷峻的风格,构建起一个在理性废墟中反复回响的精神空间,将个人生命经验置于宏大的哲学视野下予以审视,形成了具有鲜明“存在主义”与“虚无主义”色彩的诗性书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一、存在之困境:主体的异化与自我怀疑</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青春的诗·虚构》中多首作品呈现出对“我是谁”这一哲学命题的持续追问。如《两个世界》写道:“都是你 / 也是你 / 都不是你”,在悖论结构中反复拆解“自我”的稳定性。诗人似乎意识到,主体已无法以完整统一的姿态面对外部世界,现代社会中的个体,被结构性秩序切割,被语言命名锁死,成为一个漂浮的存在。这种“身份流动性”与“自我虚空化”,正是后现代语境下主体危机的诗意写照,也可与法国哲学家拉康的“镜像阶段”相呼应:诗人始终无法抵达那个真实的“我”,只能在语言的镜面中反复辨认幻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二、语言之怀疑:解构秩序与命名的虚妄</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诗中对于语言工具性的高度警惕构成另一条核心思想线索。诗人并不相信语言可以直接命名真实,相反,他不断指出语言与现实之间的错位、背叛与逃逸。例如在《尸体》中,“文明的尸体 / 艺术的尸体 / 爱情的尸体 / 神明的尸体”一一列举,通过尸体意象将抽象概念实体化、冷尸化,从而表明这些文明结构早已死去。语言在这里不再承担连接意义的功能,而是成为批判与解构的工具。这种处理手法与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立场相吻合:意义并非稳定存续,而是在差异与消逝中徘徊、生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三、虚无之深渊:冷峻背后的哲学温度</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虚无主义是这组诗的底色,但并非全然绝望。诗人通过对命运、神话、制度、历史的拆解,并未走向犬儒式的沉沦,反而呈现出一种近乎克制的“存在焦虑”。《命运》写道:“命运仅仅是造物主的那一眼 / 从无中显现/ 无名得以有名”,一方肯定宿命的确定性,一方面也呈现出对宇宙秩序本身的惊惧与敬畏。这种张力并非虚空,而是一种“反结构”的美学——在否定中构建新的观察视角。就此而言,诗人更接近于加缪笔下那个“反抗的西西弗”,在荒谬世界中持续滚动石头、持续写诗,以艺术之手在空无中雕刻“存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四、形式之策略:冷静叙述与断裂语言</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诗的形式层面,《后青春的诗·虚构》广泛使用简短行文、碎片化结构与非线性叙述策略,使文本充满“断裂感”。这种形式正回应了内容上的存在破碎:读者在跳跃中阅读、在空白中理解。这是一种现代诗所独有的写作策略,也构成“审美的疏离效果”(Brecht's Verfremdungseffekt)。诗中大量使用象征、悖论与哲学用语,使情感避免滑向抒情的泛滥,而是以冷静、克制、理智的语调呈现深邃的思想图景。这种风格或可称为“冷感哲思诗”,不仅具有语言的实验性,更兼具哲学的洞察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五、真实之余晖:虚无背后的微光与张望</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尽管诗人以极端冷静的方式解构现实,但在多首诗中,仍隐约透露出对“真实”的眷恋与追寻。如《艺术地栖居》中,“我们在艺术里栖居”,暗示艺术可能成为人在荒原中得以驻足的庇护所。《我从未如此眷恋这个人间》虽以反讽为表,但也表达出诗人对“人间”这一概念仍留有温情与回望。这种微弱但持续的“眷恋”正是对彻底虚无的抵抗,在所有意义体系坍塌之后,仍愿意以诗意之眼重新丈量废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结语:一场后青春的精神写作</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青春的诗·虚构》不仅是对青春余晖的回望,更是一次存在深层的写作实践。在“我”与世界、“语言”与真实、“秩序”与混乱的三重裂缝中,诗人以冷静克制的语言试图捕捉那正在消失的意义残片。诗集所体现的不是消极的沉沦,而是一种积极的虚无主义精神,是在否定之中生长出的“新真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这是一部值得反复阅读的作品,每一次细读,都会在虚构之中看到更真实的灵魂剪影。诗人已经不仅是在写诗,而是在建构一种后青春时代的精神自传。</p> <p class="ql-block">附:后青春的诗·虚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