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聊天在方言中有很多说法，四川话叫摆龙门阵。“摆”在这里就是铺开来说的意思。“龙门阵”据传是薛仁贵征东时用过的一个变幻莫测的阵法。有一种说法是：由于过去的四川民间艺人多爱讲薛仁贵的故事，而且讲得曲折离奇、趣味无穷，如同龙门阵，所以摆龙门阵就成了四川人，尤其是成都人聊天的代名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三十年前，我曾踏上成都与凉山的土地。那是一个没有电脑手机的时代，面对面的聊天成了最珍贵的乐趣。在那些日子里，摆龙门阵成为旅行中的重要部分，让我至今回味无穷。</span></p> <p class="ql-block">成都人喜欢到茶馆里摆龙门阵，所以成都的茶馆特别多。</p> <p class="ql-block">我和一些朋友经常到茶馆摆龙门阵。进到茶馆不大功夫，一个茶博士会一只手提着一把细长嘴大铜壶，另一只手从臂到腕直摞了茶碗。有时手指间还分别夹几只前来上茶。他脚步轻盈，面带微笑走到桌前。一闪手一晃臂便将装好了茶叶的茶碗平稳均匀地散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后几步，拎起铜壶将开水准确地射进茶碗，真是令人叫绝。</p> <p class="ql-block">成都的一些饭店卖一种花雕酒。这种酒加热以后喝起来浑身发暖，配上几个川菜，边喝、边吃、边摆龙门阵，也是其乐无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麻辣火锅称得上是川菜一绝。围着红油翻滚的火锅，涮着让你舌尖和嘴唇感到麻辣的毛肚、黄喉之类的佳肴，此时不只是大脑感到兴奋，就是嘴巴也显得比平时活泼起来。此时借着火锅的热气和杯中的酒气，每个人深藏不露的巴蜀文化的底蕴显露无遗。</span></p> <p class="ql-block">我有一个彝族朋友喜欢和我摆龙门阵。一有时间，他就带一瓶酒跑到我住的旅馆房间和我边喝边摆龙门阵。从他那儿，我了解到很多彝族历史和文化。他的一个本事我至今没学会，就是空口喝酒不吃菜。他能在摆龙门阵的几个小时把半瓶白酒不知不觉地送进嘴里。以后到了凉山，我才发现空口喝白酒是彝族人的习俗。有贵客来临，他们会用坨坨肉、乔巴饼和酸菜汤招待你。等你离开时，他会亲自送你到地界上再与你分手道别。道别的一个仪式就是打开一瓶酒，然后宾主交杯把盏，将这瓶酒喝完。这样的“折腾”也有好几次。</p> <p class="ql-block">如今人在异国他乡，碰上一个能坐在一起摆龙门阵的朋友甚是不易，偶尔碰上，我会无比珍惜和快乐。（部分照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