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带着心灵远行

明少

　　这个劳动节的假期我没有选择外出游玩，走亲访友的天数占据了主要的假日时间。父亲的兄妹、堂兄妹就多，在我们这一辈兄弟姊妹就更多了，实属一个大家族。叔伯们几乎都和先祖们一样一生耕耘生息在故乡的那片黄土地上，与命运与自然抗争，如今悉数老人已最终安祥的和故土容为一体，流进了岁月的长河之中。所以出生在这里的人们眷恋故乡不仅是生养繁衍之地，更主要的是在家乡的故土里有着我们先祖的灵魂。所以我们时常梦里都向往回到故乡的那片土地上去。

　　家族大了，孩子们多就是常事，所以娶儿嫁女自然理所当然。这着实是我们远离故土的人回家最硬实的理由，不久前家族举行了一个盛大的仪式，就云集了众多亲人。在故土的老家依旧保持着烟酒款待宾客的习俗，虽是家门，但往日里见面的机会较少，所以只要有团聚的机会，一律按照宾客的礼遇接待，酒不醉那算是没有招待好，就这样品尝着家乡的味道，回忆着那年的往事，在吞吐香烟的云雾缭绕中，合着乡愁就这样一杯杯的喝进了过去苦涩的岁月中，能不醉人吗？

七叔和十叔虽住在省城，对于老家事几乎从不缺席，就是七叔年龄大了，这样的场合待的时间久了，身体实属难以接受，不久前就因回家劳累过度身体难以抵抗住院治疗数日。昨日堂弟在老家给女儿订婚，我和兄妹相约带着父母前往参加仪式，途中念及想去看望七叔的想法，父母极为赞同，只是母亲提及舅舅也是重病，身体极为虚弱，加上同样年事已高，言外之意希望也能去看望一下。人啊这个兄妹骨肉之情，那是流淌在血液里面的一脉相承，我和我的妹妹也已将是知年懂事的人了，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或者经历着会更懂一些。所以，我没有任何的推脱，就让母亲联系一下舅舅出没有出院在不在家，等参加完仪式返回时去看望一下。母亲为一时打不通舅舅的电话而表现的异常失望，父亲一再强调听说回来在家，无论如何返回时也还顺路去家里一趟。

　　堂弟排行紧随我之后是老十六，侄女大学毕业读研后已经就业，这次男方来提亲算是双方已经深思熟虑过孩子的婚事，几乎就是进行个仪式性的程序了。话说这个准女婿的一家，以自己家境的实力着实令人欣慰，谦和儒雅，举止有礼，受母亲的基因遗传，三个孩子个个一表人才，这着实从骨子里改变了人们对中原人固有的有色看法。亲家母和我们是本家六百年前一样也是来自山西大槐树，如今成了亲家我开玩笑的说，我们人多就是大门，亲家就是二门了，席间推杯换盏间有说不完的玩笑了。自然不留意中就多喝了几杯，加上我们兄弟又坐成了一桌，号称酒蒙子的六哥，又是一个包圆场的机会咋能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期间母亲多次提醒我还要去看望舅舅的事，我理解母亲的心情。

因六哥的不胜酒力，喝酒没能很好的继续下去，这我得感谢准亲家一桌，六哥敬酒时，心很诚意用的是大杯，亲家的亲友团因还要赶路回去，所以纵使如此重要的场合，也保留了几分酒量，但是北方的汉子依旧是北方的汉子纵使亲戚喝茶，六哥依旧诚恳的一杯一杯喝着祝福侄女的喜酒。六哥醉了，送走客人席散我们回了老家哥哥家，六哥依旧没有尽兴，步履蹒跚的拉着妹夫挤上了车和我们一同前往哥哥家。

哥哥今天同样有一个重要的接待任务，是妹妹妹夫带着准儿媳妇第一次来舅舅家里，前一天我就和哥哥聊过这事，朴实善良的哥哥嫂子，早就杀好了羊等着外甥媳妇的到来呢。进门盛好水果后，嫂子和母亲、妹妹就着手准备炒肉备菜了。六哥就是六哥，对喝酒的执念依旧没有改变，在做菜期间和父亲聊了很多家常，稍有醒酒，但是只要一看见菜就想起了酒，好在我一再解释要去的地方，下次再回来确实很费事。六哥半信半疑的喝了一瓶白酒，又一次进入醉梦般的状态才肯罢休。提前送走外甥和媳妇要赶回市里，我们很快也就踏上前往舅舅家的路，这着实急坏了母亲，因为夕阳已经挂在了山间一转弯就看不见了日头。

　　沿着崎岖而又熟悉的山路，我和父母亲、妹妹妹夫，谈话间就到了舅舅居住的小山村，村子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依稀能看见鸡犬行走的庄院，估计就居住着留守的老人吧，反而装修考究的院舍，却大门紧闭，门庭冷落。舅舅见到我们极为高兴，却很无奈的强调说，我和你舅妈都老了，家里来人只能给喝点水，饭都没法给做，我们做的饭只能我们吃，不能招待亲戚。舅舅舅妈都年过八旬的老人了，舅妈常年腿疼，借着双拐才能勉强行走，舅舅肺上染疾行走缓慢不能受重体力。母亲的亲热那是无以言表，只有在舅舅面前依旧是一个妹妹，亲热的问这问那。而我的妹妹似乎就是一个外人，走走看看的把舅舅家看了一个遍。返回时妹妹说人老了难啊，我应着妹妹的话说，咱们也只能偶尔来看看，没法照顾。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人上世三父三母呢，瞬间让我们的聊天陷入了沉重的氛围中。

这一次的长足远行，也许依旧是站在了那片黄土地上，心灵接受了天地之间精华的洗礼，连日里来为无法描述难以表达的心情而闷闷不乐。我想有些时光错过了也就永远的失去了，只有经历了才会感受深刻，只有努力了才不会有遗憾。人生的遗憾虽然无法弥补，但是可以提前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