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二、美好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在刘丹江回乡的第三天,在于顺作东的第三次相聚后大家分手时,刘丹江悄悄的约会汪婕看电影。当时汪婕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p><p class="ql-block"> 晚上七点多钟,汪婕准时来到电影院门口。汪婕能够赴约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要知道,汪婕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的姑娘了,刘丹江也不是单身的小伙子了。一个有夫之妇赴一个有妇之夫的约会是不太合适的。汪婕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她知道,机遇不是常有的,有的也许一辈子也碰不上一次机遇。这次约会虽然是迟到的约会,但在他们之间毕竟有过约会了!</p><p class="ql-block"> 电影院里,一对对情侣肩靠肩首并首,窃窃私语。刘丹江和汪婕各自正襟危坐,谁也不敢越池一步。后来,刘丹江胆却地、试探性地伸出右手,把汪婕的左手握在手中。从始至终,谁也没说一句话。直觉得一个个镜头飞闪而过,一幕幕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p><p class="ql-block"> </p> <h3> 刘丹江和汪婕两家相距不足二百米。但在学龄前他们并不认识。刚上小学一年级时,刘丹江在五班,汪婕在一班。在一年级上学期的期末,不知什么原因,学校将五班解散了。刘丹江和其他十几名同学被分到了一班。刘丹江到一班没几天就迎来了期末考试。考语文课时,刘丹江拿过卷子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感到不难,便刷刷的写了起来。只听“咔嚓”一声,刘丹江由于用力过猛,铅笔尖儿断了。他急忙打开文具盒,糟糕!铅笔刀不见了。他又在书包里找,还是没找到。这时,同桌的女同学不声不响将一枝铅笔放在了他的试卷上。刘丹江感激的对她笑了笑,拿起铅笔继续答卷了。后来,他知道她叫汪婕。从此以后,从小学到中学,他们都是同班同学。而且,刘丹江始终是汪婕的“领导”,刘丹江当班长,汪婕当文娱委员。刘丹江当学生会主席,汪婕继任当班长。</h3> <p class="ql-block"> 1968年秋季,刘丹江、汪婕同许许多多知识青年一样,被时代的狂飙卷到了农村,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们落户在离公社二十多里的程家窝堡。那时,口粮比较紧张,每顿饭每人两个窝窝头。汪婕总是认可自己少吃几口,省下来接济刘丹江。</p><p class="ql-block"> 一天清晨,汪婕已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豆地里收割了近两个小时,全身都被汗水、露水浸湿了。她抬头一看,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而豆地还有一大半儿没割。正当汪婕拼命的往前赶时,发现了奇迹:她这个垅的豆子已经割倒。汪婕举日望去,只见刘丹江正在她这个垅上埋头割着。</p><p class="ql-block"> 汪婕急忙跑上前去,抢者割了起来。慌乱中又把手割伤了,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哝,这是洋铁叶子,敷在伤口上能止血的。”</p><p class="ql-block"> 汪婕抬头一看,刘丹江正把几片洋铁叶子塞进嘴里,用劲咀嚼着,满嘴溢出嫩绿的浆汁。面对这一切,汪婕还能说什么呢?只有顺从的把受伤的手伸过去。刘丹江把嚼烂的草汁糊在伤口上,又从衣袋里掏出手帕,三几下就将伤口包好了。</p><p class="ql-block"> 入冬以后,刘丹江得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整整两天滴水未沾。汪婕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守护在刘丹江的床边。第三天刘丹江醒来时,发现汪婕坐在床边睡着了。后来,他听别人说,汪婕为了治好他的病,冒着刺骨的寒风和冒烟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到公社买药。为了节省时间,她连家都没回。往返四十多里,脚上打起了血泡。</p><p class="ql-block"> 几年间同甘共苦的生活,在他们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获鲜、奇妙,难以说清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h3> 电影散场时,天已黑尽了。刘丹江和汪婕沿着去高家店的公路默默地走着,彼此间的心都好象塞满了铅块。<br> 蓦然,刘丹江问:“我在参军走前托高凤珍送给你一本《毛主席诗词》吧?”<br> “喔。”汪婕轻便的回答着。<br> “里面的东西你看到了吗?”刘丹江呐呐的问。<br> “东西?里面什么也没有呀!”汪婕显得十分惊异,<br> “噢,没什么的,我只不过在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刘丹江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br> 汪嫌停住脚步,象根木头似的呆立着,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刘丹江的浓墨的眉宇间。在那儿,她看到了怨,看到了哀伤,也看到了曾经的爱火的余烬。<br> 良久,她轻轻的说:“明天上午八点钟你到我家坐坐吧,我明天不上班。”<br> 刘丹江没有推辞,说:“也好,顺便看看你的丈夫和孩子,看看你的家。只要看到你生活得好,我的心才能踏实一些”<br> 然后,他俩转身回走,默默的分手了。<br>(待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