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突然，一串声音在手机屏里叫唤：过来吧，五一，我们一起去老范的家乡”，此时，我坐在无锡万达广场的木条凳上，手持咖啡杯，正瞅着跳舞的大妈发呆….“老范的老家也是豪哥常常念叨的地方”，的确如此，那里，不仅是老范的家乡，也是我祖上从萧山摇着船儿一会儿就能到的地方：天下第一丝绸—浙江桐乡。</p> <p class="ql-block"> 五一长假，凌晨5点，我从无锡站登上高铁，到上海站再换乘地铁一号线，终点站“莘庄”，电话里的声音开着车早就在车站对面的马路边等候，熟悉的嗓门又挥着手：豪哥，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小白在老范的家乡村口等着我们，他是老范的同班同学，初次相识，他就询问起我的祖籍，当他知道我是浙江绍兴人，就拉开了话匣子，从鲁镇聊到了乌镇，今天又见我，就建议去看看“南浔古镇”，“这个镇上就靠经商蚕丝，富可敌国”，接着又说，“我带你去吃桑籽”。</p> <p class="ql-block"> 桑籽是桑树的果实，桑叶是虫子的食物，虫子🐛吃足了就会耐心吐出一根源源不断的线线、缠绕成一个空间，人们叫“蚕房”，作茧自缚，是形容人类像蚕虫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的现象，有贬义的内涵，我倒不是很认同，可能是人类思维维度局限性导致。</p> <p class="ql-block"> 我并拢了五指，接住了小白递过来的嗓籽，囫囵一把往嘴里塞，忽然，见到一只停在手腕上的蚂蚁，抖动着双须，仿佛在“停住！停住！”，啊唷，我吃了很多只蚂蚁入肚了，背后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没关系，蚂蚁就是蛋白质，大补……。等我回头，眼中迷糊望去，好像是小白的妻子发出的声音，再看蹲在桑树下的小白，肚子里蚂蚁蠕动的感觉，就像按着广场大妈舞曲的节奏，一阵一阵，居然共频了，听到了手腕上的蚂蚁发出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 冲着双须的蚂蚁，对着我的“魂儿”说：这里是你几辈子前“吴妈”的故乡，你这“阿贵”曾经是这块桑田里蚕宝宝，被吴妈不小心抽了丝，而你化作了一只蝴蝶，仗着一副强壮的翅膀，随风飘去了“鲁镇”，才遇到了“吴妈”，吴妈嫌弃你，讨厌你去撩“庙里的小尼姑”，又喊着“闹革命”，还以为自己是“赵家人”…我的魂儿羞愧不已：怪不得自己从小就喜好摸着丝绸入眠，长大后就任性到处找“吴妈”，可怜的“阿贵”，原来是没有家的感觉，才一直耿耿于怀，都怨“吴妈”。</p><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今天的阿贵又回来了，赶紧掐着指头算算，现在的自己，不知过了几个“三十年”，“快去吃饭吧”双须蚂蚁🐜说…….。</p> <p class="ql-block"> 这块红烧肉约莫有三斤，小范对我说：过去，村里的小伙子一人可以吃一块，豪哥尝尝。他接着说：这里的习俗得吃的二天，轮着上，一般连续吃四顿，如果婚宴，得吃三天…..。“这倒好，上辈子啃桑叶，这辈子咬大块肉，找“吴妈”的事先放一边，还是蛋白质补充要紧”。“嗓籽吃多了要流鼻血”，“嗓籽可以多吃，补肾”，满桌的“吴妈”都会发出洪亮的声音，弄得我不知所措。又听见一个声音在叨叨：豪哥，再加上一壶，绍兴黄酒。我望着满桌，咋都是阿贵与吴妈…..，低头还是桑籽与手指。</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落日余晖下，眼帘中四周的桑田，衬托出道道金灿灿的祥光，夜晚的黑色幕布渐渐地笼罩过来。小范大声喊道：放爆竹啦。噼啪、噼啪，冲天炮竹发出了利剑般的光芒，炮竹后的余烟就像一根根蚕丝般，在黑漆漆的夜晚，仿佛大地与天空依然维系着，一头系着万物，另外一头被上帝的手指牵着，大伙儿纷纷举目，都会有种“破茧而出”的感受，明天，一定会迎来又一个“霞光四射”…..。</p><p class="ql-block"> “豪哥、醒醒”，还是手机屏里熟悉的声音，“我咋在车上呢？”，“你在哼啥歌呢，好像是许冠杰的浪子心声”，手机屏又发出“难分真与假，人面多险诈……我们一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