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讲述:刘智民</p><p class="ql-block"> 我于25年3月30日立下了一块纪念碑。那天,我与我的二弟、周至公路段办公室的白小龙,以及长坪一队的五位当地居民一同见证了这一时刻。我们动用了卡车运输和挖掘机进行吊装工作,而刻碑坊的两位工作人员也前来协助安装。</p><p class="ql-block"> 由于清明时节的封山,我们一行五人——刘智民、孙明海、白五胜、郭辛卯和韩俊星——不得不绕道佛坪,于4月12日抵达施工路段。进行了揭幕仪式、在那里,我们回忆起当年修路的往事和那些为此付出生命的民工们。我们斟酒、鞠躬,以纪念这些难忘的记忆。揭碑仪式的照片将作为我们共同回忆的见证。</p><p class="ql-block"> 在4月12日,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四名同伴来到55年前父亲、我和其他民工们“献身”的周佛路旧址。我们在这里表示了深深的哀悼。我打开酒瓶,敬上了三杯酒,能感受到每个人心中的沉重,仿佛那座高山也压在了我们的心上。这种情绪如同山间的雾气,笼罩着我的心。</p><p class="ql-block">面对壮阔的自然景观,我反而能更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的波澜。大山啊,你愿意倾听我的心声吗?</p><p class="ql-block">看着如今白发苍苍的四人和自己,我不禁泪水潸然而下,感慨万千。那些年轻时的面孔和挥之不去的梦魇与笑容,在我眼前一一浮现;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我们听到了轰鸣的炮声,还有开石的叮当声。一群贫穷的孩子和年轻人,穿着被倒钩刺挂破的旧衣烂衫破袄,有挥旗的,有操作点炮的,有吹哨子的,还有在惊慌逃命的,一口气能跑上五六里地;而且必须翻过一道山梁才算安全。</p><p class="ql-block">为了告慰父亲和其他已故者的灵魂,我多么希望后人和路过的人们知道这里55年前发生了什么。为此,我拜访了户县县委,但被告知这属于交通部门。到了交通部门,又被告知这属于西安公路局。在那里,一群热情的年轻人接待了我,却又将我推到了周至公路段。在那里,我遇到了白小龙,他听说过这段历史,并表示这是“公路文化”的一部分,应该受到关注。他随手给了我一本书是,《忆0702》,以示支持。</p><p class="ql-block"> 经过无数艰难曲折,我在下午3点到达了板房子,吃过饭后,距离我们修路的地方还有20多公里。无奈之下,我步行到了长平二队。在那里,云龙沟道班工人正在清理涵洞、因昨夜雨水引发的泥石流。他们了解我的来意后,让我稍等片刻,待他们施工完毕便带我前往。在道班,他们还热情地请我吃饭,但我婉拒了,因为离我们施工地点还有两公里多的距离。我们继续前行,没有找到拍照的人。到了下午7点,天色渐暗,我走了1公里多,恰好有一辆西安的小车由此经过,便搭车到了板房子。在那里住了一夜后,第二天我去了狐狸沟,又到了厚榛子,在那里吃过饭后,正好有辆班车,我便乘坐班车去了老县城。老县城的人告诉我,民国20年时,这里的县长还是我们户县的人。当时这里常住人口有七八万,高峰时甚至有10万。由于地方的繁荣,匪患也随之而来,之前的两任县长都被杀害。后来,赵寿山派兵彻底剿灭了匪患。</p><p class="ql-block"> 回到户县后,我一直在打听当年的县长是谁。在一次理发时,我无意中得知那位县长是我们牛东人,孙明海的七爷,名叫孙佩经。赵寿山曾对他说:“七哥,不如你去吧。”七爷说:“爷!如果让我去,需要给我一个连的兵力。”于是,他在周至县老县城路边的一个土地庙扎营。孙佩经就在那里办公,从此匪患被消灭。现在,佛坪还有一块石碑作为见证。</p><p class="ql-block">2022年清明节,我们一大家人去纪念牌前缅怀。2024年8月23日玉蝉座谈会,我将纪念牌之事向大家汇报,8月26上去查看纪念牌不见,</p><p class="ql-block">2020年9月,我和儿子一起制作了一个不锈钢纪念碑并上山安置。2020月12月,我们又去了一次。22年清明节,我们一大家人又去纪念牌前缅怀。2024年8月23日玉蝉座谈会,我将纪念牌之事向大家汇报,8月26上去查看纪念牌不见,我不甘心,还想再立碑。儿子建议我这次立个石碑,这样就不会被偷了。我想想儿子说得对,今年春天,在公路局白小龙的帮助下,我终于如愿以偿。石碑立成,我非常感谢各部门领导的支持。如今,碑就立在“回头湾”盘道的地方。</p><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是一位普通的平民,却在最为危急的时刻挺身而出,拯救了近40条生命。他不求回报,不图名利,心中只怀着对家家户户灯火的守护之情。父亲的这种精神,是我终生的财富,值得我不断回味,并以此教育我的后代。因为这关乎生命,远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就像杭州那位英勇的警察,以及在川航上力挽狂澜的机长,他们的英勇事迹都应当被后人铭记和尊敬。他们用自己的宝贵生命,诠释了什么是美好人生。如果父亲在天有灵,他一定能感受到韩五桥人民对他的怀念和赞誉。尽管您生前只是个平民,但在我的心中,您永远是一位英雄。父亲,请安息吧!我深切地怀念您……。</p><p class="ql-block">孙明海告诉我,周至县博物馆的图片是当年部队拍摄的,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活场景,包括一些人被批斗的场景,以及高举语录本的场景。这让我不得不思考,为什么我们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是因为人家没有文化吗?还是我们不尊重历史?还是我们想让真正的历史消逝,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无法了解当年的真相?这让我想起了史记中司马迁的故事;不是竹简,连秦始皇都有说不清的冤屈!何止贫民百姓!为什么我们就不尊重事实,总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也算是对历史的追索吗?</p><p class="ql-block"> 纪念仪式结束后,我们一行五人继续南下,前往了25军徐海东、程志华曾经的红色基地,还去了华阳古镇。我们沿着傥略道到葛峪,一路回忆着无数的心酸的往事,回忆着共产党成立的宣言。就像“长征”是播种机,长征是“火炬”,我们来到了蜀道。向下望去,嘉陵江也就像一指宽。在拐弯处,有一个较大的回车点,我们必须提前按喇叭,如果有回声,我们就停下;如果没有回声,我们就继续前进。对面的火车经过就像看见一条毛毛虫,可见盘道之高。在自然面前,我们人类显得如此的渺小……</p><p class="ql-block">回想起过去的路基,简直不敢想象车辆能够登上秦岭。我们的车又坏了,只有一个缸能供油。到了修理厂,人家说还要等半个月。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开着……。直到回来,从那时起,我们才知道山里全是兵工厂,所以外面的人并不了解。</p><p class="ql-block">为此、我也为我们那代人而感到骄傲,碑面为《灵感超然》;背面我刻上了当年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恪尽职守,灵感超然</p><p class="ql-block">周佛战备路代号0702,是国防部1970年2号工程。1970年春户县段开工,部队建制。我们属牛东工程营六连,父亲刘占荣为连长,带领一排(韩五桥),二排(牛二队)三十余人在此修路。</p><p class="ql-block">苦干四月有余,镐挖锨铲,架子车拉,盘道拉槽已通。干活中时常有胡基蛋坡上滚下。</p><p class="ql-block">盛夏一日上午九时许,众人紧张干活,父挖我铲,突然父亲疾呼: ‘’往出走,赶快往出走!‘’众人迅离,顷刻坡垮,土尘腾空数十丈将施工程现场埋了五六米。有人喊:‘’像原子弹爆炸咧!‘’大家默站,呆望着蘑菇云状土尘。我惊奇地问父亲:“大!你咋知坡要垮?”父亲说:‘’我看见坡上滚下来几个胡基蛋,就喊。‘’土尘散尽,父亲又督促大家干活。此次塌方,我们又干了四五个月才完工。</p><p class="ql-block">父亲灵感,机智果断,避免罹难,众人安好,人也淡言。</p><p class="ql-block">时隔二十余载,当年参加修路的薛忠孝闲聊说:‘’不是你大,把咱几十人都埋在圆弧(盘道)底下咧,救了几十人的命,你大跟神仙一样!‘’但父亲临终却末曾言表。</p><p class="ql-block">忆及此事,历历如昨,总觉神奇,费解。细思细想,父亲只是对他所带的人负责,恪尽职守而已。</p><p class="ql-block">为此我们忙了五个月,终于算大功落成!再一次感谢支持我的各个部门领导!</p><p class="ql-block">单晓莉整理</p><p class="ql-block">25年4月29日</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单晓莉,笔名惊蛰、西门踏雪。古诗词爱好者。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秦风诗词学会会员,现任《仁智文苑》社长,主编,作品散见于《中华诗词》《陕西诗刊》《咸阳诗刊》《三原诗刊》《秦风诗刊》以及各大网络公众号平台。</p><p class="ql-block">工地图片来自于周至"0702"博物馆,自媒体网络,如有侵权,请您告知,立马删除。</p><p class="ql-block">单晓莉</p><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4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