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建筑

沃野

　　今天去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看了“贝聿铭：人生如建筑”展览。这是美籍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在中国内地的首个全面回顾展。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坐落于黄浦江畔、原世博会浦西展区内。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建筑由原南市发电厂改造而来。它见证了上海从工业到信息时代的城市变迁，高达165米的烟囱是上海的城市地标，曾改装成温度计，显示上海当日的气温。

　　南浦大桥。

　　江对岸是浦东。

　　标示上午11点开馆，可能是五一假期间，10点就开始了。

“贝聿铭：人生如建筑”展览现场。

　　传奇建筑师贝聿铭（1917–2019）在中国家喻户晓，他也是上世纪至今最具国际影响力的美藉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在1983年获得普利兹克奖，这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建筑类奖项。从业七十年间，他主持的建筑项目横跨辽阔地域，广受瞩目，包括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巴黎卢浮宫现代化改造计划、北京香山饭店、香港中银大厦、苏州博物馆、多哈伊斯兰艺术博物馆等地标性项目，奠定了贝聿铭在建筑史与当代文化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贝氏家族于上海福开森路（现武康路）贝祖诒住宅（属中国银行所有）的花园中合照。

贝聿铭出生于广州，1918年移居香港。1927年，10岁的贝聿铭随家人从香港来到上海，先后就读于上海青年会中学和圣约翰大学附属中学，这段经历成为年青的贝聿铭接触现代建筑的契机。

　　展览以“贝聿铭：人生如建筑“为题，一方面回顾他的传奇人生，细看其作品如何革新建筑、改变城市面貌。另一方面探讨贝聿铭先生如何将人生经历、哲学思想融入建筑创作，思考建筑与人生的联系。

展览分为六大主题，近距离探索贝聿铭的生活和工作。这些主题不但充分展示贝聿铭独特的建筑手法，更将其作品与社会、文化及其人生轨迹交相对照，显示建筑和生活之密不可分。

麻省理工学院四年级习作设计，《一所香港银行家会所》，1938至1939年

展览的第一个主题是，“贝聿铭的跨文化底蕴 ”，展示贝聿铭成长和修读建筑学的经历，为他日后能够挥洒自如地融会不同文化、结合传统与现代，奠定坚实的基础。

1917年4月26日，贝聿铭出生在广东。其祖上贝家是吴中的名门望族，原籍浙江兰溪，明代中叶迁居苏州。贝家族人中人才辈出：清朝中期的贝慕庭为吴中巨富，与戈、毛、毕姓人家合称为当时的“苏州四富”；颜料大王贝润生是贝聿铭的叔祖；其祖父贝理泰是清末著名的金融家，父亲贝祖诒则是中国银行的行长。

1935年，年轻的贝聿铭如同彼时大户人家的有志青年一样远渡重洋留学，不过他没有遵从父亲的希望学习金融，而是进入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建筑系。30年代的宾大建筑系弥漫着古典主义的氛围，这令期望接触新思想的贝聿铭大失所望，遂转学到麻省理工大学。在波士顿的日子里，贝聿铭将自己泡在图书馆中吸收各种现代主义的思潮，而其中他最为崇拜的就是勒·柯布西耶。1935年11月，“男神”柯布西耶造访麻省理工大学。贝聿铭后来回忆道：“和柯布在一起的两天，可能是我建筑学习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

贝聿铭向一位俄克拉荷马市官员讲解他对该市新市中心的发展提案，约1964年

展览的第二个主题是，“房地产和都市重建”单元，揭示了贝聿铭任职于纽约房地产商齐氏威奈公司这段鲜为人知的事业经历，以及1960年代参与过的混合用途规划、住屋和都市活化项目。

华盛顿西南区都市重建项目（1953–1959）早期方案效果图，华盛顿特区，约1957年。

其间，他参与了华盛顿西南区都市重建项目，这是美国最早的城市更新项目之一。12年间，他学习到了其他年轻建筑师不可能接触到的广阔经验：市场风向、建筑预算、政府法规与城市规划等，以及如何与政府官员打交道，这为他之后的创作提供了更广阔的视野；他在后来的设计中，始终关心建筑与城市的关系，也总能在经济、实用与美学之间找到平衡。

基普湾广场（1957–1962）公寓的客厅室内景观，纽约，2021年。

　　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1968–1978）中的视觉艺术高级研究中心刀刃般的尖角， 2022 年

展览的第三个主题是“艺术与公共建筑”。在此部分可见他视博物馆为公共空间，深信艺术与建筑之间的对话十分重要，也可见他对当代艺术的喜爱。可以说，公共建筑是贝聿铭最感兴趣的，而他认为最好的公共项目就是博物馆，因为“它是一切事物的总结”。

将贝聿铭推到建筑界大师一级上的项目是美国国家美术馆东馆。项目的位置处于国会大厦脚下，宾夕法尼亚大道和国家广场交汇成的梯形场地上。贝聿铭曾说过，“如果没有规律和约束，那么空间的丰富度和可能性只会带来一团混乱。”在这个项目中，贝聿铭开始寻求他在技术和对空间运用上的突破，之后很多项目中运用的手法和材料都可以在这里初见端倪。

贝聿铭走上华盛顿特区美国国家美术馆东馆的楼梯

大卢浮宫计划（1983–1993），巴黎，2021 年。

贝聿铭曾说，卢浮宫关乎建筑，但更是对一个文明的表达。我总能从博物馆的建造中学到很多，如果不学，我就无设计。从我在哈佛大学时期师从格罗皮乌斯的第一个项目，到我最近的作品，博物馆一直都是我的主题，不断地提醒着我，艺术、历史和建筑确实是合为一体、密不可分的。

这段话很好地解释了贝聿铭在90年代以后，走向不同国度和文明，以博物馆设计来寻求新的突破。这一长串的名录中包括：日本滋贺县的美秀美术馆、卢森堡大公现代美术馆、德国历史博物馆、苏州博物馆和卡塔尔多哈的伊斯兰艺术博物馆。

苏州博物馆（2000–2006）大厅框起了花园中的石景等主要景观，苏州，2021年。

伊斯兰艺术博物馆（2000–2008）多哈， 2022年

　　“权力、政治与赏识青睐”主题揭示贝聿铭如何成为客户信赖的合作伙伴。在他职业生涯中的这些重要项目，既获得客户支持，亦曾引起争议。

台地上的国家大气研究中心（1961–1967）建筑群，科罗拉多州波德，2021年。

其首个具有国家影响力的项目是位于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国家大气研究中心（NCAR）——虽为科研机构，但甲方希望这座建筑既要充满艺术感，又要和四周的自然景观融为一体。

贝聿铭站于肯尼迪总统图书馆暨博物馆外 1979年

1963年，时任美国总统肯尼迪被刺杀，他的家人决定在波士顿修建一座私人图书馆以表纪念。最终，贝聿铭获得了“拍板者”的青睐。

赵无极的水墨画装设在香山饭店（1979–1982）四季庭大堂旁的房间中，北京，2021 年。

在香山饭店的设计中，贝聿铭希望在保证建筑现代化风格的同时保留中国的传统元素，他将苏州风格的白灰泥墙和园林引入设计，同时想让建筑与环境融合，所以建筑只有两三层高。

圆形螺旋公寓（1948–1949，未建成）入口和低层单位立面图，纽约，约1948 年，水彩纸本。

第五个主题“物料改良与结构创新”展现了贝聿铭在设计过程中对于建筑材料和结构形式的创新性探索。

以今日的眼光回看贝聿铭于1948至1949年间设计的螺旋公寓，依然能够感受到绝对的创新性与前瞻性——所有公寓均为楔形，以半层为单位，沿着中心“树干”螺旋上升，从中心向外分别是核心筒、走廊、管道间、厨卫、起居室、阳台。

东海大学路思义教堂（1954–1963）祭坛后的玻璃幕墙一景，台中，2021年。

东海大学的路思义教堂，在没有任何支撑柱的情况下，仅靠四块弯曲薄片组成，仿佛双手合十祈祷；贝聿铭运用自己融贯中西的经验，结合了故宫及中国古代寺庙房顶的金瓦以及西方哥特教堂极具表现力的尖顶；自然光从四片墙壁的缝隙射入，类比教堂高窗的光影，屋顶亦有窄缝，形成东方式无限延伸的“一线天”。这个建成于计算机时代之前的项目，拥有令人惊叹的流畅的结构体系。

中银大厦（1982–1989）外墙，香港 2021 年

　　展览的最后一部分“以设计重新解读历史”为题，探讨贝聿铭长期以来对于为不同历史、传统和生活方式设计现代建筑作品的浓厚兴趣。

　　问了下AI，如何理解人生如建筑？答曰：

一、规划与设计。

建筑需要精心的规划和设计，人生亦如此。我们在成长过程中，会制定各种目标和计划，这就如同建筑的蓝图，引导我们如何塑造自己的人生。

二、基础与积累

稳固的地基是建筑屹立不倒的关键，人生也需要坚实的基础。知识、技能、品德、经验等都是人生的基础，就像建筑的地基一样，需要不断地学习和积累，才能让我们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时，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使人生的“建筑”更加稳固。

三、过程与坚持

建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人生也是如此。在实现目标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挫折和磨难，就像建筑过程中会遇到天气、材料、技术等问题一样。但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克服困难，就像建筑工人按照设计蓝图，一步步将建筑从图纸变为现实，我们也能将自己的人生理想变为现实。

四、风格与个性

每座建筑都有其独特的风格，人生也是独一无二的。我们通过自己的选择和经历，塑造出独特的个性和人生轨迹。无论是追求艺术梦想的人生，还是致力于科学研究的人生，亦或是平凡而温馨的家庭生活，都有着各自的精彩和特色，如同不同风格的建筑，都为世界增添了独特的魅力。

五、团队与合作

大型建筑项目通常需要多个专业团队协同合作，人生中也离不开与他人的合作。家人、朋友、同事等在我们的人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们给予我们支持、帮助和建议。就像建筑中的不同工种，如设计师、工程师、施工人员等，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打造出完美的建筑，我们也需要与他人合作，共同构建美好的人生。

六、成果与价值

一座优秀的建筑能为社会带来价值，如提供居住、工作、文化交流等场所，人生也是如此。当我们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为社会、为他人做出贡献时，就如同建筑成为城市的地标或文化遗产，被人们铭记和欣赏，我们的人生也会因此变得更加有意义和值得回味。

呵呵！比我理解的深刻、全面。

　　博物馆里还有两个展览，反正我是免费的，顺便看了。

　　台湾画家夏阳的画展。

出生于上世纪30年代的夏阳成长自书香世家，在中国文化及审美的浸润下自然地走上绘画道路。1949年，他前往台湾并参与发起了对当地现代绘画运动有着里程碑意义的"东方画会"，以自由、实验的姿态一改台湾艺坛的创作氛围。为了解西方艺术的发展现状并进一步探寻自身的艺术实践可能，夏阳于60年代先后赴巴黎和纽约生活，自此他逐渐转向对存在主义和主体经验的创作议题，并在这一时期开启了其标志性的艺术符号"毛毛人"的创作。笔耕不辍数十载，如今定居上海的夏阳如"老树新枝"一般，借以厚重的人生经历，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滋养激进、自由、充满生命力的艺术表达。

涅槃

1966

纸本彩墨

磕头的人

1964

纸本彩墨

　　和我上一篇介绍的黄永玉同是湖南人，但作品风格迥异，看不懂，匆匆掠过。

从山谷中来

法布里斯．伊贝尔

"我的作品如信使，从山谷传递未来的憧憬。"

-﹣法布里斯．伊贝尔

一踏入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人”的存在感便扑面而来──众多作品中蕴含着隐喻。绿色充气的巨型“伊贝尔泰迪”(灵感来自“泰迪熊”的双关语)，作为艺术家的自画像，傲然屹立于花园中央。艺术家巧妙地将地面的裂缝转化为绘画的脉络，从巨像向四周延展。它矗立在这座昔日发电厂改造而成的博物馆中央，涌动着知识、思想与构想，滋润着整个空间。

　　艺术家、播种者、创业者、诗人﹣﹣法布里斯·伊贝尔以丰沛的创作定义自我。他的作品涵盖绘画、行为艺术、装置与商业项目。他不拘界限，将艺术融入数学、神经科学、农林学、历史、天体物理学，以及爱、身体与物种进化。

　　绘画是法布里斯·伊贝尔每个项目的起点，蕴藏未来创作的种子。在工作室的大型画布上，他提出假设，拼接想法，发明形式，玩味文字:“自开始绘画，我用大量的水与极少的颜料，造就奇妙效果，画布轻盈无比。我的油画本质是水彩，最终几乎不需干预。”在创作之旅中，他随想象流转，记下一句词语，绘一幅形象，或粘上一件物件。

　　想表达什么？

　　这个法国人的作品，我也是欣赏不来。

　　从博物馆出来，就是上海市城市最佳实践区。

‌ 上海世博城市最佳实践区是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遗产项目，现转型为以文化创意为核心的特色街区‌。

　　作为上海世博会的重要实践成果，现属于世界级滨水复合功能带的核心板块。

　　六年前，曾在这栋楼里住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