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的母亲

林森

美篇号:56721380

文字/图片/编辑: 林森

昨天凌晨，父母苦乐圈母亲节征文活动正式启动。我想到快一周没见母亲了，清晨约四弟回老家看望父母。车停花园旁，见母亲和保姆李兰秀一起围坐在院坝坎下的坡地旁剥胡豆。我连忙打招呼: “妈，您上月在西安住院，身体才硬朗了一点，这又要把自己累病呀？”

“胡豆已经剥完了，等会你俩一人带一包回去尝尝鲜。庄稼人不干活才会生病呢。”母亲说话时站起身，让保姆收拾胡豆。她拄着拐杖往回走，看到四弟从车后备箱取东西，嗔怪道:“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种着菜，一样不缺啊！”

“买的是耙耙柑、香蕉，还有蒜薹和韭黄，都是家里没有的。”四弟和母亲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话。

“老头子，打电话让老二、老三早上都回来聚一聚，我住院回来这一个多月，几弟兄还没在一起吃顿饭呐。李婶子(保姆)，多弄几个菜哟！”母亲说。

怎能劳神父亲？我分别拨通了二弟和三弟的电话。二弟有客来不了，三弟一人在家，等会儿就到。

母亲在唠嗑时，我和往常一样，把碗柜和冰箱里的一些剩饭菜端出来倒掉，这次竟然没有了！保姆说: “自打从西安住院回来，奶奶(母亲)就不吃剩菜饭了，看来医生的话比你说的管用。”

“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对的话我都听。西安医生说我有胃炎，不能吃剩饭，这次把我几十年老毛病的根找到，吃了一个多月的药，胃病好了，我当然不吃剩饭了！”母亲高兴地说。

父亲压着嗓子学母亲的话说:“不要倒，这么好的菜倒了太可惜，你们不吃我吃，你们是把过去的苦日子忘了。”“你又埋汰我了……”母亲和父亲斗着嘴。

保姆小声说，现在她尽量把饭菜煮合适些，确实有剩余，屋后有两窝野猫，还有野狗，平时总在屋周围转着。母亲可怜它们，不管剩多少，都不够这些野猫野狗吃。

我相信母亲不会吃剩菜饭了，因为她把治好胃炎和不吃剩菜饭联系到了一起。我们做了几十年的工作，还不如西安医生一句话。

母亲有许多生活习惯不管对不对，都要依她的。自从用电以来，她发现插座板上的指示灯晚上亮着，睡觉前必须把电源拔了。全家人都给她解释指示灯不费电，她说亮着的就要消耗电，不相信我们的话。

一次夏天晚上她把电冰箱开关拔了后，第二天早上忘了插，那天正好没用冰箱，晚上母亲去拔插头时，冰箱已流水出来了。后来我只好专门买一个不带指示灯的插座板用于电冰箱，这才保证了电冰箱昼夜通着电。你要给她说晚上拔了，白天再插，需要用更多的电才能降温时，她才不相信你说的话呢。

到现在，母亲还管着电视机、洗衣机、手机充电插座板。不过，我都把它换成没有指示灯的了，母亲晚上也就不用再去拔插头了。

父亲给手机充电时，刚充好，她就把插座板拔掉，说插座板插在那里也费电。电视机连续看三四个小时，大家即使在兴头上，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关掉电视机，说时间长了，把电视机烧坏了。洗衣机必须她来启动，她担心父亲和伯父按开关，大手大脚地会把开关弄坏。

母亲过日子非常省俭，晚上坐着唠嗑时，电灯是拉熄了的。冬季烤火只有父母亲和伯父三人，她把木柴尽量架少，惹得父亲、伯父常和她争吵。最后她一人掌管火钳，把火炉管住，父亲也只好依她的了；平时洗脸，洗脸水只准倒半盆；一次性水杯，用过后舍不得扔；每次我买菜用的塑料袋，她总是把它折叠整齐存着；衣服存了两箱子，却先穿最旧的，被子存了七八床，总是盖最破的那一床。她每次总是说: “就这样，也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多少倍。”

母亲常说:“当家三年狗都嫌，我当了一辈子家，都是为了你们好。”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这不，我们正吃饭时，母亲说李婶子爱喝酒，让我去开一瓶。保姆说今天不想喝，母亲说我自己想喝。打开酒时，母亲只尝了几口，硬让保姆喝了大半塑料杯，说她最近辛苦了，犒劳一次。

母亲给我们几弟兄一人包了一大包胡豆，三弟说:“妈，您下一个月就满88岁了，我们怎好意思吃您种的胡豆。”

“你们尝着鲜，我心里才舒服呐！”母亲边说边去取胡豆，三弟趁机跑了。

母亲又说: “老头子，抽空给老二老三送过去！”

我和四弟回家时，母亲已把胡豆放在小车内。我又悄悄地交给保姆，藏入碗柜。今天早上，父亲打来电话说，已让班车把胡豆给我和四弟带上来了。

母亲就是这样，一心想着子女，就是不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