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晚年谈江青：许多人仇恨江青，我一直在念她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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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江青的相识，说起来还真是有一段颇为有趣的渊源，那便是他们对戏剧艺术的共同热爱。时间回溯到1964年，那是一个充满热情与变革的年代，6月5日这一天，对于京剧界来说，更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中共中央文化部精心筹备已久的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在北京隆重拉开了帷幕。

这场盛会的举办，其初衷是为了推动戏曲艺术的革新，让古老的京剧唱腔、表演技艺能够更好地融入现代生活，展现出新时代的风貌。可以说，这是一次对京剧改革成果的大规模检阅，也是对传统艺术与现代生活融合的一次积极探索。

那天，阳光明媚，北京城里洋溢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文化部副部长齐燕铭身着正装，神采奕奕地站在了现代戏观摩大会的开幕式主持台上。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为这场盛会拉开了序幕。

随后，文化部部长沈雁冰发表了开幕词，他的讲话既充满了对京剧艺术的深厚情感，又寄托了对京剧未来发展的殷切期望。在场的每一位听众，都能感受到那份对艺术执着追求的热情和对文化传承的责任感。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开幕式还吸引了众多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关注。陆定一、康生、郭沫若、周扬等人都悉数到场，他们的到来，无疑为这次大会增添了更多的分量和意义。而在这众多身影中，江青的身影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对戏剧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深厚的兴趣，这次大会对她来说，既是一次学习的机会，也是一次展示自己艺术品味和影响力的舞台。

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的规模之大，参与之广，可以说是前所未有。来自全国各地的29个剧团，共计2000多名演职人员汇聚一堂，他们带着各自精心准备的剧目，准备在这场盛会上一展风采。这些剧团中，既有久负盛名的国家级院团，也有来自偏远地区、名不见经传的小剧团，但无论名气大小，他们都怀揣着对京剧艺术的热爱和对创新的渴望，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现代京剧的魅力。

演出期间，各个剧团可谓是各显神通，竞相绽放。中国京剧院带来了《红灯记》和《红色娘子军》两部经典之作，这两部戏以其深刻的主题、精湛的演技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北京京剧团也不甘示弱，他们的《芦荡火种》和《杜鹃山》同样备受瞩目。

《芦荡火种》原名《碧水红旗》，是一部源自现代沪剧的改编作品，它在保留了原剧精髓的基础上，融入了更多的京剧元素，使得这部戏既具有现代气息，又不失传统韵味。而这部戏被北京京剧团看中，并最终由江青带回北京。

1963年的冬天，北京城的天气格外寒冷，但北京京剧团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团里决定，要把沪剧《芦荡火种》改编成京剧，这个决定像一股暖流，瞬间激发了团里每个人的热情。要知道，《芦荡火种》可是一部深受观众喜爱的现代戏，它以其独特的情节和深刻的主题，赢得了无数观众的掌声。如今，要将它改编成京剧，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也是一次对传统艺术的创新。

很快，一个由汪曾祺、肖甲、杨毓珉、薛恩厚组成的创作组成立了，他们以汪曾祺为主，一同住进了颐和园龙王庙，开始了紧张的改编工作。龙王庙里，虽然条件简陋，但氛围却异常热烈。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剧情的走向，琢磨着角色的性格，推敲着每一句台词。汪曾祺作为主创，更是全神贯注，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到他脑海中正一幕幕地演绎着改编后的京剧。

仅仅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把剧本改好了。这个速度，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改编后的京剧《芦荡火种》，最初被取名为《地下联络员》，准备上演。剧团里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布置舞台、排练剧目、制作服装……甚至连广告都发了出去，期待着观众的热烈反响。

然而，就在演出即将开始的前夕，一个意外的变故发生了。江青来到了剧场，她看了看即将上演的剧目，眉头紧锁，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她要求把已经发出去的广告都撤回来，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在江青看来，这出戏的质量还不够，不能和传统戏抗衡。她深知，京剧作为中国的国粹，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广泛的观众基础，要想让一部现代戏在京剧的舞台上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过硬的质量。

江青之所以如此说，并不是凭空而论。她总结了五十年代出现过的一批京剧现代戏失败的教训。那些戏，虽然也曾经风靡一时，但最终还是因为质量不够，没能站住脚。她不想看到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所以决定重排这部戏，重写剧本。

根据江青的意见，汪曾祺和薛恩厚再次执笔，他们住进了广渠门外的一个招待所，开始了第二次的改编工作。这次改编，他们更加谨慎，更加用心。他们深知，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必须要把握住。招待所里，灯光常常亮到深夜，汪曾祺和薛恩厚埋头苦干，一字一句地推敲着剧本。有时候，为了一个情节的设置，他们会争论得面红耳赤；有时候，为了一个角色的台词，他们会反复琢磨，直到满意为止。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改编完成了。这次，剧名恢复了沪剧原来的名称——《芦荡火种》。当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熟悉又新鲜的感觉。它仿佛带着沪剧的独特韵味，又融入了京剧的元素，成为了一部独具特色的现代京剧。

那时候，江青对汪曾祺非常客气。她知道，汪曾祺是一个有才华的作家，他的加入为这部戏增添了不少色彩。所以，她允许汪曾祺在自己的面前抽烟，也允许他坐在沙发上跷二郎腿。这种待遇，在当时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汪曾祺也感受到了江青的诚意和信任，他更加努力地投入到排练中，希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报江青的期望。

排练过程中，大家都非常认真。演员们一遍遍地揣摩着角色的性格和情感，力求把每一个细节都演绎到位。导演也耐心地指导着大家，不断地调整着舞台效果和灯光音响。整个剧团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

终于，经过比较细致的排练，江青认为可以了。她看着舞台上的演员们，她知道，这部戏已经具备了上演的条件，只等观众的检验了。于是，她决定再次演出《芦荡火种》。

1964年4月27日，对于北京京剧团来说，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这天晚上，京剧《芦荡火种》在剧团的精心准备下，终于在北京的舞台上与观众见面了。剧场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观众们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大幕的拉开。

随着一阵清脆的锣鼓声，舞台上的灯光渐渐亮起，演员们身着精美的戏服，依次登场。他们或唱或念，或做或打，将《芦荡火种》中的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台下的观众们被深深吸引，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时而紧张，时而感动，完全沉浸在了剧情之中。

在这场特别的演出中，刘少奇、周恩来总理、朱德、邓小平、董必武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也来到了现场观看。他们坐在观众席上，和普通观众一样，认真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演出结束后，当演员们谢幕时，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刘少奇、周恩来总理等人还特意走上前台，接见了全体演职人员。他们面带微笑，与演员们一一握手，祝贺他们的演出获得成功。周恩来总理还亲切地对演员们说：“你们演得很好，把剧中的人物都演活了，让观众们感受到了那个时代的革命精神。”演员们听了总理的话，心中充满了激动和自豪。

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开幕后，京剧《芦荡火种》作为其中的一部佳作，受到了广泛的关注。7月23日，毛主席也亲自来到了剧场，观看了这部戏。他坐在观众席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地点头称赞。

看完演出后，毛主席来到了后台，与演员们和创作人员进行了亲切的交谈。他笑着对大家说：“芦荡里都是水，革命火种怎么能燎原呢？再说，那时抗日队伍已经不是火种，而是火焰了嘛。既然故事发生在沙家浜，中国有许多戏用地名为戏名，这出戏就叫《沙家浜》吧。”毛主席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眼前一亮，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久后，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汪曾祺等人对京剧《芦荡火种》进行了认真的修改。他们仔细琢磨毛主席提出的建议，对剧情、唱词、表演等方面都进行了调整和完善。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们终于将剧名改为了《沙家浜》，并再次搬上了舞台。

这次修改后的《沙家浜》，更加贴近历史真实，更加生动地展现了抗日时期的革命精神。观众们看了之后，都赞不绝口，认为这是一部既具有艺术价值，又具有历史意义的佳作。而汪曾祺也因为这部戏，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重用。

回想起那段时光，汪曾祺心中充满了感慨。在回忆起对江青的印象时，他说：“我对于许多人刻骨仇恨江青没看到，也没感受到。我一直感念她的好处，她一到节骨眼上，就想起我，我就给她拼命干。有的同志说我是‘御用文人’，这是很丑恶的称号。”汪曾祺的话，虽然朴实无华。

（鉴史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