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与我

西北婉约

<h3> 照理说,我们(故乡的日出和我)是老熟人了,惭愧的是,今天的日出之与我却这样娇羞,一度躲在山背后,一会下去了,一会又偷偷看我一眼,一会又下去了,返返复复,就好像见了生人的孩童,迟迟不敢露面。<br>  </h3> <h3> 细细想来,儿时的早晨,我确实没见过太阳掀开门帘刚要出门时的样子,一般都是他看着我揉着朦胧睡眼掀门帘,想来我也是真不够勤奋。即便偶尔看见了(好像也没有这种情况),也当家常便饭,没怎么觉得特别需要留意甚至还要为他写下点什么。然而当我们在教室里诵读起:“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就觉得故乡的日出更普通了,普通到我觉得他都不能被叫做日出。<br>  </h3> <h3> 直到还要被要求写《日出》,一下感觉犯了难,太难了,他没有可以跳出来的海平面,没有负重前行,在我眼里他那么轻而易举就出现了,都没有努力就延着他既定的轨道升上了天空,当然我不能这样写,这样写是会挨骂的。<br>  </h3> <h3> 我已经忘了我是怎样应付的《日出》这篇作文。直到今天我特意起个大早见到了他,讲真我不是为了见他起的早,而是为了前一天晚上的雷阵雨想着要去看今天早上的云海。当然云海是又没见到,我却见到了他。<br>  </h3> <h3> 第一次见他,前景是一片油菜花,山后的微光映得油菜花也格外夺目了;没走两步,他又躲起来了,再见到他探脑袋时,眼前是一片铺满地膜的玉米地,明晃晃的,大概是闪着他的眼了,一会功夫又不见了;如此三翻,我想他大概要选一个合适的更有氛围感的场景与我相见吧!隔着树缝我又一次看见他探出半个脑袋悄眯眯地看我,我已经懒得理会他了。<br>  </h3> <h3>  哪里有什么多次日出?不过是他努力的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前来点亮我们罢了。正如莎士比亚所说的“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眼里的日出也是不一样的,幼时觉得他那么普通大概是没有反过来延着他的轨迹翻越过他来见我时的崇山峻岭吧!<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