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衣

薛宏新

薛宏新/情人衣（小说）老王，45岁，汽修厂扛把子，浑身机油味混着汗酸，活像块行走的“油焖肘子”。偏他心比天高，暗恋上隔壁美容院新来的前台小苏——那姑娘25岁，水蛇腰配桃花眼，笑起来能把汽修扳手都甜弯了。“老王，你哈喇子滴我扳手上了！”工友大刘踹他一脚，“人家小苏穿香奈儿喷迪奥，你穿工装裤喷防锈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老王一抹嘴，眼珠子瞪得像探照灯：“你懂个球！天鹅肉再香，也得蛤蟆先下嘴！”当夜，老王翻出祖传的“偷衣秘籍”——其实是他爹年轻时偷媳妇裤衩的糗事笔记。他揣着螺丝刀撬开美容院后窗，钻进储物间，却见满墙挂着“天罗地网”：蕾丝内衣、真丝睡裙、貂皮大衣……老王手一哆嗦，螺丝刀“当啷”砸中消防栓，警报器“嗷”一嗓子，震得他差点尿裤子。“哪个孙子偷东西！”门卫张大爷举着手电筒杀到，老王急中生智，抄起件挂着的碎花连衣裙往头上一套——连衣裙尺码XS，他180斤的身子硬生生把领口撑成“呼啦圈”，袖子卡在胳肢窝，活像棵裹着床单的圣诞树。“张……张大爷，我梦游呢！”老王夹着腿往外蹦，裙摆扫翻了灭火器，白沫喷了他满脸，活脱脱个“雪人蛤蟆精”。次日，小苏举着监控截图在美容院笑出鹅叫：“王哥，您这身‘碎花战袍’挺别致啊！要不再配个珍珠项链？”老王脸红得像猴屁股，却梗着脖子嘴硬：“这叫行为艺术！现在城里人流行反串！”小苏眨眨眼，突然凑近他耳边：“王哥，我衣柜里缺件‘镇柜之宝’，您要真有心，今晚十点来我宿舍，帮我挑挑？”老王当晚揣着《恋爱三十六计》赴约，敲开门却见小苏裹着浴巾，发梢滴着水珠，屋里衣架林立，挂满各式衣裙。“王哥，您看这件大红风衣咋样？”小苏抖开衣服，衣襟里“哗啦”掉出条男士皮带，还挂着张超市小票——日期是三天前，商品名：避孕套。老王脑子“嗡”地炸了，小苏却“哎呀”一声，慌慌张张捡起皮带塞回兜：“这……这是我前男友的，忘扔了！”老王心口像塞了团棉花，面上却笑成朵狗尾巴花：“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我给你挑件新的！”他抄起件白色貂绒大衣往小苏身上比划，却见大衣内衬缝着个暗兜，露出半截照片——照片上小苏和个戴金链子的男人勾肩搭背，背景是民政局！“这……这是PS的！”小苏一把抢过照片，指甲掐进老王手背，“王哥，你信我！这男人是我表哥！”老王疼得直抽气，却突然闻到貂绒上飘来股烟味——和他常去的“老张棋牌室”里的二手烟一模一样！ 次日，老王揣着放大镜潜入小苏宿舍“取证”。他翻出件黑色蕾丝睡裙，领口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凑近一闻——好嘛，是螺蛳粉汤汁！“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背着我偷吃！”老王正咬牙切齿，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急中生智，钻进衣柜，却见衣柜深处藏着个铁皮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8封写给“张哥”的情书（落款全是“想你的小甜心”）一本《如何让老实人接盘》的盗版书一张流产手术单（日期是上个月）“王哥？你在里面吗？”小苏的声音突然响起，老王吓得一哆嗦，头顶撞到晾衣杆，整排衣服“哗啦”砸下来，把他埋成了“衣山”。小苏开门一看，顿时笑岔了气：“王哥，您这是衣橱精呢？快出来，给你看个宝贝！”她从床底拖出个行李箱，打开竟是满箱名牌衣——LV外套、Gucci衬衫、Prada裤子，标签全没剪！“王哥，这些衣服都是A货！”小苏眨巴着眼，“我前男友是卖高仿的，我俩本想靠这个发家，结果他卷钱跑了……王哥，你愿意和我一起卖衣服吗？赚了钱咱俩开夫妻店！”老王盯着那堆假货，突然瞥见件香奈儿外套内衬——缝着个麻将牌大小的GPS定位器！老王借口“研究货源”，揣着GPS定位器溜回汽修厂。大刘盯着定位器上的红点直乐：“老王，这玩意见过世面啊！最后定位在城东‘豪门夜宴’洗浴中心！”当夜，老王和大刘穿着工装裤蹲守在洗浴中心后巷。凌晨两点，一辆宾利“唰”地停下，钻出个戴金链子的胖子——正是照片里和小苏勾肩搭背的男人！“张老板，这批货咋样？”胖子搂着个妖艳女人，手里拎着个和老王“偷”来的同款貂绒大衣。“正品率三成，剩下的高仿能唬住傻狍子！”张老板拍着女人屁股，“就像你上回介绍的那个汽修工，蠢得冒泡，还打算接盘呢！”老王气得浑身发抖，大刘却“咔咔”掰着扳手：“老王，上不上？这孙子嘴比咱们汽修厂油桶还脏！”“等等！”老王突然掏出手机，打开直播间，标题赫然写着：“汽修工实锤渣男！”他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家人们！我省吃俭用给女神买貂，结果她拿我当备胎！这男人就是她姘头！大家看好了，这貂绒内衬有暗兜，里面藏着——”他一把扯开貂绒，GPS定位器“啪嗒”落地，直播弹幕瞬间爆炸：【666！这瓜保熟！】【貂绒里藏定位器，当代谍战剧！】【汽修工反杀海后，爽文照进现实！】张老板和女人吓得撒腿就跑，老王举着手机狂追：“家人们！礼物刷起来！追上渣男我抽三位老铁送机油！” 三日后，老王成了网红“反诈战神”，直播间里天天有人刷“求同款反渣攻略”。小苏却哭哭啼啼找上门：“王哥，我错了！那些衣服真是高仿，我就想赚点钱给你买礼物……”老王抄起件从洗浴中心缴获的“正品”貂绒，往她怀里一塞：“礼物？这貂绒里能藏定位器，也能藏……藏螺蛳粉！”他突然掀开貂绒内衬，掏出个保温饭盒，里头躺着俩茶叶蛋和一包榨菜：“吃吧！你直播哭诉时，我就知道你饿了。”小苏愣住了，老王却挠挠头：“其实……我早发现你衣服不对劲。但那天你让我挑衣服时，眼里有光，像极了我初恋养的那只哈士奇——傻，但真诚。”小苏“哇”地哭出声，抱着老王不撒手。大刘举着手机从树后钻出来：“老王！你俩复合的戏码比直播还精彩！打赏都够买辆二手车了！”老王和小苏的“反诈直播间”火了。镜头里，小苏穿着那件“藏过定位器”的貂绒大衣，老王举着扳手当话筒：“家人们！这貂绒内衬能塞三斤螺蛳粉！今儿下单，送老王亲测‘防绿帽’教程——第一步，先扒她衣柜查GPS！”弹幕笑疯：“扳手战神变鉴婊大师！”“求同款螺蛳粉味貂绒！”小苏却突然掏出件碎花连衣裙——正是老王“梦游夜”套过的那件，袖口还沾着灭火器白沫：“家人们看！这件‘战袍’自带防狼喷雾效果！王哥当年穿它蹦迪，活像裹着床单的窜天猴！”老王急得抢裙子：“祖宗！这黑历史能播吗？！”“播！必须播！”小苏叉腰，“你偷我衣服那晚，我就知道你是个实心眼——哪有人偷连衣裙还套头上的？这智商，得拿扳手焊脑门上！”直播间爆火后，老王和小苏开了家“反诈情侣店”，专卖“鉴渣神器”：防定位貂绒（内衬缝着螺蛳粉调料包）反偷拍睡裙（裙摆印着大刘的鬼脸自拍）防PUA工装裤（裤兜绣着“别想骗老子钱”）开业那天，小苏举着喇叭宣布：“本店衣橱新规第一条——所有衣服必须过‘三关检测’！”“哪三关？”老王举着扳手当司仪。“一查GPS，二闻螺蛳粉味，三试扳手敲打声！”小苏突然拽过老王，往他工装裤兜里塞了包榨菜，“第二十三条：若男方衣柜藏异性衣物，罚他穿碎花裙直播跳广场舞！”大刘举着手机在店门口起哄：“老王！敢不敢立军令状？！”“立就立！”老王一拍大腿，裤兜里的榨菜包“噗”地爆开，榨菜丝挂满裤裆，活像条流口水的哈士奇。 某夜，小苏“突击检查”老王衣柜。她翻出件皱巴巴的工装夹克，内衬缝着个暗兜——里头藏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老王爹，穿着同款工装裤，搂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这是……”小苏声音发颤。“我娘！”老王突然从衣柜顶跳下来，头顶还挂着件小苏的蕾丝内衣，“当年我爹偷她裙子，被她用扳手追了三条街！后来这招传给我了！”小苏愣了两秒，突然“噗嗤”乐了：“王哥，你家祖传的……是‘偷衣接盘’吧？”“错！”老王一把搂住她，“是‘偷衣验真心’！当年我爹偷裙子，验出我娘会过日子；我偷你衣服，验出你会演戏——啊不，会过日子！”小苏突然从衣柜深处掏出个铁皮盒——正是之前藏情书和流产单的那个！老王吓得一哆嗦，却见盒里换成：一张结婚证（日期是下月）。一本《汽修工反诈手册》（封面印着老王秃头照）。一包螺蛳粉（附赠小苏手写：“吃完再亲，不然嘴臭”）。婚礼当天，老王穿着“反PUA工装裤”，小苏套着“防定位貂绒”，在汽修厂门口拜天地。大刘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看这‘螺蛳粉味婚礼’！新郎新娘交换的信物是——扳手和口红！”老王突然从裤兜掏出件迷你碎花裙，往小苏头上一套：“第三条衣橱新规——若敢出轨，就让你穿着这裙子，在汽修厂门口跳《最炫民族风》！”小苏却扯下裙子，露出底下藏的GPS：“第四条——若敢藏私房钱，这定位器直接连我直播间！”宾客笑倒一片，穿旗袍的张大妈突然尖叫：“快看！老王裤兜里掉出啥了？！”众人定睛一看——是包没吃完的螺蛳粉，调料包上印着行小字：（防绿帽，认准老王牌）三年后，老王和小苏的“反诈衣橱”连锁店开遍全国。某日，小苏挺着孕肚在直播间带货：“家人们！这是最新款‘防出轨睡衣’——内置螺蛳粉香囊，老公夜不归宿就自动撒味！”老王突然举着扳手冲进镜头：“小苏！你把我藏衣柜的私房钱换成螺蛳粉券了？！”“对！”小苏叉腰，“第五十六条衣橱新规——老公私房钱必须充直播打赏！否则，就让他穿‘反诈连衣裙’跳《小苹果》！”弹幕笑炸：（求同款反家暴睡衣！）（扳手战神变妻管严！）镜头外，大刘举着手机狂拍：“家人们！下期预告——老王家衣橱将诞生‘防娃偷吃螺蛳粉’智能童装！关注不迷路，点赞过百万，主播穿貂绒跳《野狼disco》！”衣橱深处，某件貂绒大衣内衬微微发亮——GPS定位器仍在闪烁，屏幕显示：（当前位置：幸福汽修厂·老王裤兜）这正是：衣橱藏不住真心，螺蛳粉拴得住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