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搬迁老人

望柳书堂

<p class="ql-block"> 孤独的搬迁老人</p><p class="ql-block"> 一日,步行至风和村北,遂进村。见拆除的空地边上尚留有一处老建筑,一老人进到一个未上锁的小门里。我好奇,便跟过去看。老人在里面翻翻捡捡。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问老人是风和村人吗?他说不是。这倒有点怪了。我遂问是哪里的,他说是釜山那边。我再问釜山哪个村,他说东窊(音洼)。我说我知道,去过。老人有点惊讶。</p><p class="ql-block"> 去年11月,在同事宋的引导下,我走了釜山乡7个拆迁村,所到之村,其实已没有“村”了。只见碾平的青砖瓦砾,灰土残石,等待覆盖新土。村庄规模全不见,全凭回忆。甚至连原来的房屋基址都看不到了。拆迁村就是这么连“根”拨掉。东窊村连“废墟“都不是,已全部铲成平地,估计今年就变成了果园或玉米地。那些四处寻找归“宿”的老乡们,当问起“你是哪里人”时,只能苦涩地说出那个已没有了实体村庄的故乡的名字。比如老人说他是“东窊”,可东窊已不存在。于他们是多么残酷和无奈。</p><p class="ql-block"> 我在抖音视频曾经写下如下文字:探寻煤矿采空区那些被拆除的乡村梦魇,掠影残留遗物遗迹述说的血与泪伤与痛,展示失去几百年家园无尽的乡情乡愁。</p><p class="ql-block"> 果然,老人说,村子拆除了,儿子只好来这里租房住。自己在这里过年,进来出去好没意思。哪像在村里,走到哪里都是熟人。真住不惯。</p><p class="ql-block"> 老人说拆除赔偿了100万,花了50万在秦庄买了一处二手房,孙子再结婚花了25万,还能剩多少?</p><p class="ql-block"> 老人邀我到他租住的屋子看看。他租住的是一处老旧平房院落,交通不错,但院里比较散乱。厨房里坐着他的老伴,似乎身体不太好。</p><p class="ql-block"> 老人说,他会骑刀磨剪,会修锅补壶。他让我看他的那些手艺工具。很简单的工具。他说不想这样闲着,他要抗着小架子出去走村窜户。“哪天不挣个三十二十的?这够我花了。”老人说。</p><p class="ql-block"> 我说出去换个心境对身体好。</p><p class="ql-block"> 我告辞了,老人却突然说:“我们喝点酒吧?”</p><p class="ql-block"> 提出和我这个陌生人喝酒,这出乎我的意料。可恰恰的我生来与酒无缘。喝不了酒的。于是只能谢绝。我知道,老人心里苦着,想解郁,想诉说。他遇到的是一个能说说话的人。</p><p class="ql-block"> 老人一再邀我抽空来坐。</p><p class="ql-block"> (2025.5.3)</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拆除村庄(东窊村)</p> <p class="ql-block">拆除村庄(西窊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