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面条这东西,不过是面粉搓成的细条罢了。然而天下人却偏要在这细条上做出许多文章来。</p><p class="ql-block">北人食面,南人食米,自古皆然。但面条却南北通行,无有阻碍。北地苦寒,麦子长得旺,面条便粗犷豪放,宽如腰带,厚似铜钱,下锅一煮,捞起便是一碗,浇上浓油赤酱,热气腾腾地吞下去,竟能抵半日饥寒。南方则不然,面条细如发丝,白似新雪,在清汤中浮沉,佐以几片青菜,两三虾仁,吃得斯文,却也未必不饱。</p><p class="ql-block">我曾见过一位"美食家",对着一碗阳春面摇头晃脑,说什么"这面条中蕴含着天地之灵气,麦穗在风中摇曳的姿态都被揉进了面里"。我听罢,不免失笑。麦子磨成粉,粉加水揉成团,团擀平切成条,何来这许多玄妙?不过是饿汉的舌头与饱汉的想象作祟罢了。</p><p class="ql-block">面条亦分贵贱。大饭店里一碗"云吞面",要价数十元,碗是描金的,汤是熬了整夜的,面上漂着几朵金黄色的油花,云吞皮薄如蝉翼,隐约透出里面粉红的虾仁。而街头巷尾,挑担小贩卖的"光头面",两块钱一碗,粗瓷大碗盛着,面上只撒一把葱花,却也吃得人满头大汗,畅快淋漓。同是面条,入富贵家则贵,入贫贱家则贱,面条何尝有什么分别?分别的不过是吃面的人罢了。</p><p class="ql-block">最可笑是那些自诩为"面道"大师的,终日研究面条的"筋道"与"弹性",将吃面弄成了修行。我认识一位,每次吃面前必要焚香静坐,待到心平气和,方始动筷,说是如此才能品出面的真味。一日他正襟危坐,准备享用一碗据说传了三代的"秘制牛肉面",不料隔壁小孩玩耍,一颗皮球飞来,正打中他手中的面碗,面条与汤汁泼了一身。大师登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心平气和"的影子?可见所谓"面道",终究敌不过一时之气。</p><p class="ql-block">面条不过是面条,能填饱肚子便是它的本分。至于人们强加于其上的种种玄虚,不过是吃饱了撑的。</p><p class="ql-block">饿上三天,管它什么筋道不筋道,有一碗面便是神仙。</p> <p class="ql-block"> 世上唯有花与美食让人一往情深,花开花谢四季有序,盛开与凋谢都有它不一样让人动心的美,而美食能让人坚持一往情深的便是对某种食物的偏好。 </p><p class="ql-block"> 面条,正是我的心头爱,无论是三餐还是宵夜,都能随时随地简单快捷的成为我小茶几上的美食,不需要厨艺,只需要几分闲情加一颗期待食物的心。 </p><p class="ql-block"> 伴着窗外玉兰花的花香与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一锅清水烧开,下挂面加点小青菜,滴点香油,上面再卧个荷包蛋,有蛋有菜有主食营养全面,黄黄绿绿颜色很山水,吃在口中鲜香热烫,这是最简单的鸡蛋挂面,清清爽爽的很适合朝气蓬勃的清晨。 用刚煮开的水烫两粒成熟的红蕃茄,剥去外皮后再细心的把它捣碎,拿一块猪瘦肉,细细的剁成肉碎,放盐与葱头一起在锅中爆香,放入蕃茄一起熬出酱,待快好时加上酱油调色,面条煮软后捞出浇上蕃茄酱,切点黄瓜丝,一碗红红绿绿色香味俱全的蕃茄面,让略显疲惫与仓促的午餐也很有食欲。</p><p class="ql-block"> 把面条烫熟备用,切几片厚厚的卤得浓酱赤厚的牛肉或牛腩,将肉码在面条上,再浇上牛骨熬成的汤,洒点胡椒粉,点缀上新鲜的香菜叶子,属于晚餐的面条虽然简单但终于能吃得气定神闲,你可以慢慢悠悠的边吃着这碗伴着星光的牛肉面边欣赏阳台的三角梅,一碗面的岁月静好无须太多描述,最好的感觉就是亲身体验。 </p><p class="ql-block"> 人们常说,喜欢一份美食喜欢的是制做的过程和品尝时的满足感,而我喜欢面条是因为它简单,对比复杂,简简单单的生活,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更让我欢喜,因为越简单的过程能让人更看清生活的本来意义,人间烟火,原本就不需要太繁琐。</p> <p class="ql-block">一碗面条里的人间烟火</p><p class="ql-block">在华夏大地的饮食版图上,面条是一道绵延千年的流动风景线。从西北高原的手擀拉面,到江南水乡的阳春细面,再到岭南街巷的竹升云吞面,这根由面粉与水交织而成的食物,承载着中国人对生活最质朴的热爱。</p><p class="ql-block">面条的历史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青海喇家遗址出土的4000年前面条,以粟和黍磨粉制成,见证了先民的智慧。汉代"饼"文化盛行,当时的"汤饼"实为水煮面食,《齐民要术》中记载的"水引饼",需将面团搓成筷子粗细,再用手揪成寸断入锅,已然初具现代面条雏形。唐宋时期,面条制作技艺臻于成熟,"槐叶冷淘"成为文人雅士消暑佳品,杜甫写下"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描绘出凉拌槐叶面的清爽。明清以降,面条种类更趋丰富,兰州拉面、山西刀削面、四川担担面等地域名吃相继登场,构成庞大的面食体系。</p><p class="ql-block">不同地域孕育出各具特色的面条文化。西北人善用强筋面粉,以"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一遍揉"的技艺,拉出"一窝丝"般的毛细拉面;山西人凭借一把三寸薄刃,将面团削成柳叶状,入锅即熟;江南人则追求极致纤细,将面擀成纸般薄透,切出如发丝的银丝面。调料与浇头更赋予面条独特个性:川渝地区的红油辣子与担担面相遇,碰撞出麻辣鲜香;老北京炸酱面拌上黄瓜丝、豆芽菜,诠释着北方饮食的豪迈;苏州的奥灶面讲究"宽汤窄面",一勺秘制红汤熬制出岁月沉淀的醇厚。</p><p class="ql-block">在中国人的生活中,面条承载着特殊情感。生日时的长寿面,寄托着对生命的美好祈愿;离别的饺子团圆的面,蕴含着"上车饺子下车面"的温情牵挂;远行游子归家,母亲煮的那碗热汤面,氤氲的热气中升腾着家的味道。面馆里,人们围坐桌前,吸溜面条的声响此起彼伏,一碗面拉近了陌生人的距离,成为市井生活最生动的注脚。</p><p class="ql-block">从手工揉制到机器生产,从街边小店到国际餐桌,面条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这根看似简单的食物,不仅是中国人舌尖上的乡愁,更是中华文明的流动符号,在岁月长河中持续演绎着属于自己的传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