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树

黄晗

　　两周前的遇见，时不时萦绕在我心间，动心了。就记下来，留作回忆。

汉江边漫步见几颗高大浓密的苦楝树，枝干遒劲，青皮树干与喧闹柔软楝花形成鲜明对比。细看在这繁花似锦之中还藏着金黄色的树果。树叶树花与树果在同一棵树上和谐共生，共同编织四季更替的华章，展现大自然无与伦比的和谐之美。

走近观赏怯生生开在枝头细碎小紫花，清新脱俗，像一只只小蝴蝶轻盈的飞，缀满树的全身。站在树下深深地嗅，有一种浓郁气味幽香淡苦，沁人心脾，闻久了像上瘾般，有眩晕感。

苦楝果实占有我童年记忆很大的空间，大约冬至前后，楝树枝头只剩下果实，圆圆黄黄的果实聚拢在一起，倒挂在枝头。母亲常让我捡楝果，一阵风过，果子彼此碰出清脆的响声，我静静待在树下等待鸟儿扑棱掉 ，风吹落的果子。每次总是捂着满满的口袋，沉甸甸连蹦带跳欢喜回家。母亲挑拣果实饱满的用布包，吊起来挂在灶房后锅旁，用热水泡胀了揭开表皮搓手搓脚，凡是冬风吹干裂的地方一搓就滋润，这种自制护肤霜像母亲的爱滋润温暖着我。

河对面的一颗苦楝树孤独成了网红树，被宠成了新贵，树上搭鸟巢，树下做装饰，人们留影打卡，繁华入世。眼前这几颗楝树在不起眼的旷野安静茁壮成长，遮天蔽日，出世的孤傲。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