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宁宁 <p class="ql-block"> 2013年,五一,去宜兴采风。</p><p class="ql-block"> 我们到的时候,晨雾已散尽,太阳却不鲜明。到得茶山,见茶垄顺着丘陵的肌理舒展开来。小风吹着,犹似闻到茶叶的清香。</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山是浸在茶汤里的,十八道山褶里藏着千年阳羡茶的魂魄。是因为天阴?还是因为过了采茶的时候?没见着采茶人靛蓝的衣角掠过翡翠色芽尖的茶园风情画,我只能想象着,斗笠如何在茶海中浮沉如荷叶,而竹篓里渐次铺满沾着露水的雀舌。</p> <p class="ql-block"> 你见过茶农的指尖在垄间翻飞,捻断嫩茎时还能发出极轻的脆响?那是自然的节拍,与山雀的啁啾织成晨曲。</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宜兴出名是因为紫砂器。有阳光的日子,茶树枝桠间漏下的光斑,透过窗幔,在赭色陶壶上晃动着陆羽《茶经》的残章。远处,竹海翻涌的绿浪与茶山彼此唱和,山茱萸的明黄、野杜鹃的艳红,恰似青瓷盏沿点染的窑变釉色。</p><p class="ql-block"> 很诗意。</p> <p class="ql-block"> 风起时,整座茶山仿佛活了过来。新叶背面的银毫泛着粼粼波光,成片的茶树俯仰生姿,恍若听见唐宋茶马古道的铜铃在云雾中回响。</p><p class="ql-block"> 茶香漫过陶都的紫砂泥坯,与龙窑的烟火气在江南的烟雨里酿成琥珀色的时光。</p> <p class="ql-block"> 所有的冥想在脑海中幻化,成就了一篇微小说——《品》。我发在美篇上了。</p><p class="ql-block"> 福生、林爱爱、春前伯,他们在我眼前站立起来,煮茶品茗,笑谈人生……</p> <p class="ql-block"> 前几年的五一假期间,去看阳山碑材。二十多年前驱车路过,远远看着山上一块巨石,想着这就是那块世界上最大的碑材了。十多年过去,再找不到当年路过的那条路。跟着导航走,方见这里已经大变,新修了不少亭台楼阁,难怪从路上已然看不到大石。</p><p class="ql-block"> 及至爬上山,站到这块大石跟前,巨石之巨,人之渺小,不免感叹古代帝王之任性!查资料得知,整体碑材如果组装完成会高达68米。天哪!明成祖朱棣的想象力太丰富了。</p><p class="ql-block"> 永乐三年,朱棣为了建造明孝陵前的神功圣德碑,下诏在阳山开凿碑材。帝王一念,劳民伤财。开凿的过程中工匠死伤惨重。这些死去的工匠最终都被合葬于碑材附近的村庄里,怪不得那里有个地名叫“坟头村”。南京的地名大都有来头,追溯其历史渊源,大都有故事。不过现在的碑材景区却不是我十多年前那匆匆一过遥遥一望的感觉了。那给我留下的印象之深,仿佛一个经典的电影画面一般。我更喜欢那一瞥之中捕捉到的苍凉厚重,以至于我不断地将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对比,好像听到如风的叹息和着历史的脚步声在渐渐远去……</p><p class="ql-block"> 现在,滿滿的商业旅遊氛围,有店家有宾館有演出,解決就业,提供稅收,繁荣一方,贻恵后世,此皆我成祖文皇帝之力也😀😀</p><p class="ql-block"> 这大概也是成祖皇帝不曾想到的。</p><p class="ql-block"> 有朋友考我,知道当时是计划怎么运出来吗🤭?</p><p class="ql-block"> 我猜是想等下雪了从雪地上滑出来?🤭我觉得什么方法都难以想象。</p><p class="ql-block"> 朋友说我猜想的方向正确👍。哈哈,他是怎么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待寒冬腊月,沿途三更浇水冻上后,以圆木搭滚运送😧,那也好可怕哦😱,那么大的东西,万一滑起来失控,刹都刹不住。</p> <p class="ql-block"> 2024年的五一假期,休闲。</p><p class="ql-block"> 八角亭里坐坐。小风习习,看孩童与水中鱼儿🐟嬉戏。</p><p class="ql-block"> 这个地方,雨花台,三十年没来,已不是从前的记忆。风景如画,安详宁静。即便是在这样处处喧嚣的假期里,也仍保持着一隅的幽静。</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来,并不知道这里有很多古迹。据传说在一千四百年之前的梁代,有位云光法师在此地讲经说法,感动了上天,落花如雨,花雨落地为石,故称雨花石。讲经处遂更名雨花台。成语“天花乱坠”正由此传说而来。</p> <p class="ql-block"> 丁香,</p><p class="ql-block"> 丁香园,</p><p class="ql-block"> 丁香花,</p><p class="ql-block"> 很文学和诗意,</p><p class="ql-block"> 很柔弱和惹人怜爱。</p><p class="ql-block"> 在雨花台丁香园方识得花容。</p><p class="ql-block"> 淡香、素净,别具一格。</p><p class="ql-block"> 确曾见过,只是不识花为丁香。</p><p class="ql-block"> 此处丁香园,有丁香十八株,意为纪念一位十八岁的如丁香般的女子。🌷</p> <p class="ql-block"> 2014年的五一假期,我和女儿一起,到成都探望伯父张天伟,同时由伯父口述,我们为伯父拍摄了一部纪录片。那一年,伯父已经103岁高龄,回忆起当年和我父亲同在红四方面军长征时的经历,老人家依然思路清晰,叙述起来历历在目。</p> <p class="ql-block"> 新中国成立后,伯父任西南民族学院院长,他保存了很多老照片和资料。我两个堂哥都是研究军史的专家,所以,他家的留存比我们家多。在伯父这里,我看到了一张珍贵的老照片,是我父亲1944年在延安拍摄的,我们自己家里都没有这张照片。伯父将这张照片送给了我。</p> <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五一假期,我们和母亲一起,一行12人回红安老家。</p> <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母亲已九十高龄。在红安革命烈士纪念馆里,那些图片、实物和文字,勾起了母亲多少对往事的回忆啊!母亲看得很专注。当年的经历,对于她和父亲来说,正应了古人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p> 新四军老战士思古追今。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故乡七里坪,长胜街。</p><p class="ql-block"> 红四方面军诞生地,指挥部大门前,参观者拍照留影。</p> <p class="ql-block"> 七里坪的远山近水,绿树斜阳。</p><p class="ql-block"> 这一次的家乡行,催生了女儿的第二部院线电影《我的三平方》的创作灵感。</p> <p class="ql-block"> 回到老家张李家村。</p><p class="ql-block"> 村路弯弯,细水长流,蔷薇迎客,童趣欣然,老树忆旧,红墙历新,亲情满满,乡情盈盈。</p> <p class="ql-block"> 父亲小时候攀爬的老槐树,有百年以上的树龄了。</p> <p class="ql-block"> 村里家家堂屋都供奉着毛主席的像,体现了乡亲们对领袖的朴实情感。</p> <p class="ql-block"> 这样的老屋已成历史,记载着曾经有过的漫长岁月。</p> <p class="ql-block"> 现在是家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家乡的发展着实令人欣喜。</p> <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欢乐五一,和家乡亲人一起逛红安大街。</p> <p class="ql-block"> 今年五一前夕,收到《军嫂》杂志2025第4期,刊登了我的文章《父亲手记》。</p><p class="ql-block"> 回想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父亲送了我一件礼物,一本中华书局1978年10月第一版的《中华大字典》。我捧在手里,超级厚、超级重啊。翻开来看,里面全是繁体字,而我们从小学起,学的就是简体字。我当时想,就算到我老了,我也不可能把这里面的字都认全了。但是,对父亲送的这件礼物,我非常喜欢,也时常翻阅。在今天,它原本墨绿的封皮已经泛黄,却仍然在我书架的醒目位置,提醒着我,学无止境。</p> <p class="ql-block"> 记录于此,抬头看,案上的牡丹花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