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澧西

清山滩

<p class="ql-block">  应铁总之约昨日相聚桃宾。前几日接到王建红语音通话,说,铁总想约早前在澧西(粮店)一块工作过的同事们聚聚,我回话说,好啊,感谢,我参加。</p><p class="ql-block"> 这是件好事,曾经一起工作过的人很多,每个时期又有不同同事,彼此交错,有正在离开的也有正赶过来的,总之这里不同那里同,整个粮食局也才那么大。我预估到时候能来的会有十几人吧?之后我还在电话里补充道,我已有铁总微信。</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正式收到铁总发来的聚会点信息邀请。故兴之有幸。</p> <p class="ql-block">  五点多钟大家陆续前来,先到的有铁总、剑平、董学新、王建红,我到后没多久,许荣华、小方、曹永国、周剑鸿也随后到来。期间曲亚慧和小曹(我忘记名字了)点了一个卯,因她俩在下面要吃酒,做了个短暂交流和问候就离开了。</p> <p class="ql-block">  大家兴致很好,能喝酒的都喝了,不能喝的也用饮料替代了,聚会没有主旨,就是阔别后的再聚,主要是说说话聊聊家常。除了两个稍小的还在工时状态外余下的都退了。退休后的生活几乎千遍一律,有孙子的带孙子,没有孙子的带老人,两者皆无的带板凳,不是钓鱼便是摸牌,生活在世俗的日子里平平淡淡。日出伊始,余阳西落,去了一代,来了一代,轮替胶着,人们总在知不足的世界里要薅拽几下,能薅住什么?许多人含着最后的浊气仍忧患明天。是的,人啊人,这世上的人在哪啊?我仿佛看见白日正午的老者,拄着拐杖在找寻他要找寻的人,人啊!你们在哪?街边有声音曰,那不是人吗?这不都是人么?不是,没有,你们不是,一个都没有。此话展开会很郁闷,会叫人不舒服,是的,此时此刻说这沉重的话题似乎不合适,不说了。回到主题吧,说点开心的,说点曾一起快乐的时光吧。</p> <p class="ql-block">  若不曾分别,即不会有再见,若不曾相聚,则不会有今天。九十年代初,四月的阴闷在县城西侧云涌,清明的苦雨滋生着惆怅,这是澧西拥抱我的时节,快三十的我仿佛重新入赘世界,这里的每一步都是新的,每一种行为都透露着试探。</p> <p class="ql-block">  人们对死去的猪崽心怀意念,大堤边上的僵猪儿馆,我第一次参与,第一次尝试,第一次认可并接纳,随之是享受。之后的不多几天,汪景红从梦溪过来,第一次与我见面,第一次听到他说,你就是程福民?早有耳闻,今见其人。我被他说得更加重视到了他的存在,我悄悄了解到他也曾在我工作过的地方工作过,当他说起梦溪时我思绪万千,当他说起盐井时我灵里飘渺,我的心跟今天一样,飞往那时的澧西,那时的梦溪……。</p> <p class="ql-block">  人易怀旧因着情愫,在人老的日子里,深知道来日是不多的,也渐渐明了人是有限的,人纵有多宽广的心,多博大的胸径,终究明白有太多的放不下。人,真的很奇妙,在说自己许多不好事情时似乎都如弹簧般自我压缩,真要说自己不行时,又总希望奇迹能越过普遍。人,也会谦卑,人,总不会谦卑,因为人有限,用有限的生命去除以永恒,再长的年岁都是短暂,都是白驹过隙。</p> <p class="ql-block">  所以,认可,接受,便亦是享受。我看见,我参与并深入其中。老板姓关,三四十岁,精致干练,早晚忙活的就是这营生,是真有本事的。死猪仔都烹饪的如此味美,招致一个个在小馆子前流连忘返。简陋的条凳、椅子、小方桌,乌黑的茶渣漂浮在杯子四周,没有赏心的外表,也无养眼的环境,可五湖四海的寻味人如蜂群进入花海一波又一波,岂不是美味?岂止是美味!</p> 五月下旬的一场暴雨,我亲眼所见天井里的油菜籽被洪水冲落池中,一场冬栽春收的劳作付诸东流,人失去的东西很多,外在的真算不得什么?亲眼所见难能珍贵的生命也可转瞬即逝。这是过往,零碎的记忆,仿佛污垢粘附在脑海。想说点好事的,却被某种色调打底,总提不上色彩,故事挺多的,不在状态吧?即是看图说话配文都不会如此,息哉。 哦,大家还记得餐后一起唱的那首歌吗?铁总提议的“萍聚”,早前听过,很好听,也能吟唱,现场不都跟唱了么?可见大家一点都不老,心是不老的,精神是不老的,人的灵永在。有听说过男人至死是少年吗?今天有人和我说,你们应该唱“再过二十年”,哈哈,再过二十年?往前二十年我会说自己真年轻,哎,往后二十年我也会说,今天你们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