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作者 王平安</p><p class="ql-block"> 美篇号 464536611</p><p class="ql-block"> 图片源自网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前情回顾，事后才知。校长办公室传出“啪”的一声穿透墙、刺耳膜，带有金属质感的脆响，那是郭团长愤怒之下解掉腰间皮带连同手枪甩在桌面时，枪走了火，流弹打烂了校长的大茶杯、击碎窗玻璃击中校园里的老榆树。</p><p class="ql-block"> 小科普：五、六年代，军队保持战备状态，行政干部随身配枪。我在5、6岁就开始玩耍、拆装父母的五四佩抢。</p><p class="ql-block"> 国产五四式系仿苏联托卡列夫TT-33型7.62口径手枪，保险机设计为击锤式保险，这种设计有快速解锁进入射击状态的优点，但存在易走火的缺点：如果枪不慎掉落地，且击锤着地；或遭到异物意外撞击，走火出意外的几率很大，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p> <p class="ql-block"> 却说，当时走廊观者如堵的师生，听到刺耳枪声，又听见校长室传出“乒乒砰砰、噼里啪啦的”剧烈撞击声、椅子翻、茶杯倒，还有连续不断的皮带抽打肉体发出的“啪啪”响声，伴随着“立正，不许躲”的厉声喝斥。众人秒悚。</p><p class="ql-block"> “吱纽”，办公室门裂开个缝，徐老师花容失色趔趄跑出来，面如死灰，身子急剧颤抖，气吁吁对围拢过来的几个老师说：“妈呀！这哪是教育孩子呀， 照死里打人，太血腥太暴力了！这是不对的。唉哟，我心臓病犯了……”</p><p class="ql-block"> 几个老师无语，面面相觑可谅谁也不敢进去劝阻暴怒的郭团长。</p><p class="ql-block"> 物理老师说：“学生敢反‘师道尊严’骂老师，如果得不到应有惩罚，说不定刺头学生将来就会肆无忌惮、变本加厉。”</p><p class="ql-block"> 我们几同学躲在走廊拐角听“嗷嗷”的杀猪般惨叫，能想像出郭滹沱同学正被他爹手脚并用、答捶乱下的暴力输出场面。几个原本想架秧子起哄的学生此时也额头汗津，全惊恐万状吓尿了。</p><p class="ql-block"> （九中的初中部，后来在平房南面盖了两层楼的高中部）</p> <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围观男孩，都因各种原因甚至鸡毛蒜皮的小事挨过父亲棍揍，此时个个感同身受、头皮发麻，确实起到了杀鸡骇猴作用。</p><p class="ql-block"> 同学们对“老猫”的遭遇，生出怜悯和同情之心。</p> <p class="ql-block"> 约摸有20分，校长室终于开门了，郭团长戴上军帽， 鼻孔“呼嗤呼嗤”喷粗气，一手提溜小鸡崽儿似的郭滹沱，孩子鼻青脸肿呈猪头状，惨得一逼。</p><p class="ql-block"> 郭团长对门外捂嘴惊恐万状的徐老师说：“老师，这样可以吗？不够的话我再教育他。”</p><p class="ql-block"> 徐老师搓揉胸口，好像刚才挨打的不是学生而是自己，战競競鞠躬陪着笑脸说："郭、郭团长，可以，完全可以了！谢谢你配合学校的教育工作！”</p><p class="ql-block"> “军民共建，责无旁贷！以后郭滹沱再调皮捣蛋，你就给我打电话，随时待命！”</p><p class="ql-block"> 郭团长战意满满，再无多言，边走边扎上皮带和手枪，脚后跟一磕，手伸至帽沿，给校长、主任和徐老师郑重敬礼，扭头又恶狠狠瞪了一眼走廊依墙、脸快愁烂了的儿子，说：“晚上再收拾你！” 遂转身大步流星向停在校门口的吉普车走去。</p><p class="ql-block"> 七</p><p class="ql-block"> 我勒了个去，难道郭滹沱他爸晚上还要发扬“连续作战”，再来一顿操练？！郭滹沱生死难料了。</p><p class="ql-block"> 停在九中门口的军用吉普车“突突”发动，荡起漫天烟尘，一溜烟开远了。</p><p class="ql-block"> 校长、教导主任和徐老师仿佛大赦松了口气，他们好像亏欠了脸肿胀、流鼻血的郭滹沱，态度180度大转弯，走过去对着蹲墙根儿的学生，满脸和颜悦色问：“郭滹沱同学，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农机学院门诊检查一下伤口？” </p><p class="ql-block"> 徐老师母爱泛滥，拉起郭滹沱搂在怀里，察看头上伤口。郭同学紧绷的那根心弦终于撑不住了，嚎啕大哭。</p><p class="ql-block"> “没事，别怕，我今天下班去你家，跟你爸解释。”</p><p class="ql-block"> 郭滹沱眼皮耷拉、一声不吭，手扶廊墙，步履蹒跚往教室方向走去。</p><p class="ql-block"> 往后的一星期，郭滹沱浑身各部位一碰就会痛，常在课堂伏桌酣睡。</p> <p class="ql-block"> 八</p><p class="ql-block"> 郭滹沱好像打成脑骨裂缝，每次说话都有脑袋漏气声。那次见他挨“家法”，是我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教育孩子”场面，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抽抽痉挛。</p><p class="ql-block"> 有人指责，说不该在文章描写这么惨烈，又是小众现象的家暴。</p><p class="ql-block"> 是啊，为啥写此场景呢？其实我是想衬托其他大部分父亲的正常“家法”教育。</p> <p class="ql-block"> 大院家长体罚和棍棒教育的例子五花八门，如：罚站墙、蹲搓板；薅头发、拧大腿，十八般兵器全用：笤帚疙瘩抽和凉鞋拍是父母双打绝配；打屁股、饿肚子、面壁半夜是常事。皮鞋、皮带，鸡毛掸；弹锛儿、扇耳刮、凉衣架，各种奇葩武器大集合 ……</p> <p class="ql-block"> 至今记忆清晰，小时候在张家口和后来大院迁到洛阳，为逃避挨打我在前面窜跑，母亲手举竹竿或笤帚在后面追打的场景。她是14岁入伍的军人，每天出早操脚力好，我一个小孩跑不过她，逮住下场可知。</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我的母亲）</p> <p class="ql-block"> 生活有无尽的欢乐，也不妨也有暴风骤雨。</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天性顽劣似泼猴常惹事生非，像狡辩撒谎、偷奶奶零用钱；砸邻居玻璃、烧牛场草垛，反正不是惹祸就是在惹祸的路上，干了缺德事逾越红线，招来一顿皮肉之苦。虽算不上十恶不赦，可父亲一旦上头，骂着极端话，下手够狠，杖责臀背是家常便饭，木棍都打冒烟了。但是，至今我对不苟言笑的父亲感恩怀德。他跟有些父母不同，打孩子时关紧房门让我趴在床沿，用擀面杖打屁股，让我嘴咬毛巾，不能呼叫，否则棍子加重，怕邻居听见丟脸。父亲从来不罚我跪搓板或在门口罚站；他也不让我饿饭，每次打完把留好的饭菜端上桌。</p> <p class="ql-block"> 虽然小屁孩挨打肯定不是无辜白莲花，可罚跪搓板、当众打孩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践踏其自尊会被其他孩子嘲笑和不屑，效果事与愿违非常糟糕，这对孩子的成长极其不利。</p><p class="ql-block"> 虽然被揍很痛，但正是这些经历让孩子们变得更加坚强。毕竟，没哪个父亲会真的想伤害自己孩子，只是想让他们改正错误 变得更好。</p><p class="ql-block"> （甭小看这个普通面食工具，其实威力无穷，据说古埃及就有了，是宗门老祖）</p> <p class="ql-block"> 尽管挨揍“痛不欲生”，但能让我在邻居和同学面前保留脸面和尊严，我感谢父亲。</p><p class="ql-block"> 你问大院还有什么“家法”奇闻吗，有一次……</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