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鸥鹭

一僧

“五一节”前，在观鸟协会的安排下，我再次与鸟友登岛观鸟。那个小岛确实太小，面积仅0.11平方公里，飘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犹如《庄子.逍遥游》寓言中的“一叶扁舟”。岛虽小，名气却不小，相传与二郎神奉玉皇大帝之旨担山填海有关，是为“仙山鸟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小岛曾有驻军，几间老旧营房尚存，显示出执着和倔犟，似与岛上的“国际灯塔”相互呼应、护佑小岛。在漫长的岁月中，小岛被海浪不断冲刷雕蚀，岸边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又受海风、雨水浸润，岛上遍布低矮灌丛和野生油菜，为鸥鹭栖息繁衍提供了适宜生境，成为黑尾鸥和黄嘴白鹭的聚集繁殖地。为观察记录岛上的鸥鹭，我们备足饮水、食物、睡袋、器材，登上无居民、无淡水的小岛，计划在岛上滞留几天时间。惜天气突变、大风将临，担忧被困小岛而提前下撤，仅在岛上夜宿一晚。在两个半天的匆匆观察中，记录了正在孵化、“踩背”的黑尾鸥和刚刚迁徙而来的黄嘴白鹭，其它林鸟、水鸟和猛禽未能细察。留有遗憾，期盼第三次登岛观鸟。
虽然时间短暂，大风来临前的小岛，倒是天高云淡、微风习习，恰有机会观赏黄海海面的旭日东升和夕阳西下，不失为悠哉乐哉。
▼【1/旭日东升】 ▼【2/夕阳西下】 时值4月底，多达几十万只的黑尾鸥聚集小岛，忙碌着谈情说爱、营造婚房、养儿育女。漫步岛上，被密密麻麻、满天飞舞的黑尾鸥的鸟粪淋满衣帽，无奈之下只能自我安慰，算是岛上观鸟中了大大的“彩头”。
▼【3/铺天盖地的黑尾鸥】 黑尾鸥，鸻形目鸥科鸥属鸟类，因尾羽上有宽大的黑色次端带而名，列入国家保护的“三有”野生动物名录。黑色的背部，黄嘴的尖端染红色并具黑色环带，淡黄色的虹膜与朱红色的眼圈形成对比，叫声深沉，犹如猫叫，海边村民习惯上称之为“海猫”。
▼【4-7/黑尾鸥特写】 黑尾鸥的繁殖期为4-7月，巢窝简陋，用枯草枝叶筑成浅浅的碟形状，4月中下旬开始下蛋，据观察，每窝通常2 枚，少数的3枚或4枚，呈蓝灰色，表面密布黑褐色斑点。由于岛上的黑尾鸥密度太大，岩石上、缝隙里、灌丛中、油菜花下都筑有鸟巢，有的甚至顾不及隐蔽，干脆营造在暴露的台阶上、墙角边和空旷地面上。
▼【8/黑尾鸥的鸟蛋】 ▼【9/黑尾鸥在孵化】 在岛上观察鸟类时，时常看到黑尾鸥调情“踩背”。“踩背”前，黑尾鸥情侣先做亲昵动作，大秀恩爱后，雌鸟匍匐下来，雄鸟跃上其背呻吟着“踩背”，演绎着鸟界的激情与浪漫。
▼【10/黑尾鸥油菜花下踩背】 ▼【11/黑尾鸥岩石上踩背】 4月底的小岛，正值油菜花盛开。在初夏艳阳的映照下，小岛染成一片金黄，把或飞翔、或站枝的黑尾鸥衬托得格外艳丽。
▼【12/黑尾鸥翱翔在油菜花之上】 ▼【13/黑尾鸥在枝头上振翅欲飞】 我上次随朋友登岛观鸟是2017年6月，那时岛东侧悬崖下有简易栈道可通行，而今栈道已撤，无法绕岛。好在小岛当年的军用坑道尚在，第二天清晨，我壮胆在黑咕隆咚的坑道内从南侧穿行至北侧，意欲寻找其它野鸟是否在陡峭的悬崖边筑巢。野鸟没找到，恰逢一轮旭日从海面冉冉升起，随手记录了歇息在礁石上的黑尾鸥。
▼【14-16/旭日东升时在礁石上歇息的黑尾鸥】 相较于种群极大的黑尾鸥，稀少的黄嘴白鹭显得弥足珍贵。黄嘴白鹭原归鹳形目，现为鹈形目鹭科白鹭属，体型纤瘦，羽毛白色，繁殖季有细长的饰羽，头部后面的丝状羽毛长而密，眼前亮蓝色，嘴是粉橙色，全球性易危，原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2021年提升为一级。这个小岛也是黄嘴白鹭的重要繁殖地之一，繁殖期为5-7月。这次上岛时间偏早，黄嘴白鹭还没完全迁徙上岛，我只看到4只，其他鸟友四处寻找也没惊喜。在这个被黑尾鸥强势霸占的小岛上，黄嘴白鹭虽然身份高贵，却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犹如林黛玉初进大观园，举手投足需谨小慎微、忍声呑气。祈祷它们默默地在此繁衍生息。
▼【17-20/优雅而谨慎的黄嘴白鹭】 谢谢观赏！

（一僧/2025年5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