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趣味·创意问答】 劳动最光荣

帅江南

图/文:帅江南

音 乐:《劳动最光荣》

南宁水城城墙上，【绿城】两个大字，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那字体确有些似水柔情，飘飘欲仙的意思，仿佛不是人工凿刻，而是草木自己长成的模样。

【绿城】这两个字，恰如南宁本身——四季不凋的青翠，将整座城池裹在一片温润之中。城在林中、林在城中的南宁，被誉为【中国绿城】、中国最干净的城市，并荣获联合国人居奖，是名副其实、实至名归的。然而这绿色的背后，却藏着无数劳动者的汗水与辛劳。

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清晨的南湖，水面上浮着一层薄雾。一只小竹筏划破水面，筏上立着两个穿橙色马甲的人。他们手持长竿网兜，俯身向水面探去，动作轻巧而熟练。那网兜入水时几乎不惊起一丝波纹，出水时却盛满了枯枝败叶之类的杂物。竹筏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垃圾山，而他们仍在继续着这单调的劳作。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击壤歌》里的句子，用在这些水上清洁工身上竟分外贴切。他们与这座城市的契约，便是如此简单而恒久。竹筏划过水面，划破了朝霞的倒影，却划不破他们脸上的平静。我想，大约只有心中无尘的人，才能将这座城市拂拭得这般明净。

这场景让人想起了白居易的诗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般美景，原不是天赐的，而是劳动者一网一兜打捞出来的。南宁人常夸耀自己的城市干净，街道上不见一片纸屑，湖水中难寻一点浮污。他们大抵忘却了，这干净背后，是那些城市美容师们日复一日的弯腰与打捞。

正午的刘三姐广场，几位园林工人正在修剪名树园的树容。剪刀“咔嚓咔嚓”响着，像是时间行走的脚步声。他们额上的汗珠滚落，渗入泥土，即刻就不见了。一个年轻工人蹲在花坛边，将那些歪倒的花木小心扶正，又培了些新土。那神情，像是在照料生病的孩童。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诗经》里的采撷者，与这些剪栽花木工人何其相似。只不过他们采撷的不是卷耳，而是整座城市的春光。他们俯身时，阳光从他们背上滑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们起身时，身后便留下一片葱茏。南宁的绿，是工人们用剪刀剪出来的，是用铁锹挖出来的，是用双手一棵一棵种出来的。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王安石笔下的湖阴先生，与这些城市的美容师何其相似。只不过他们打扫的不是茅檐，而是整座城市的门面。他们弯腰时，晚霞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他们直腰时，街道便焕然一新。

我常常想，南宁之所以能四季常青，是因为有无数双手在不停地浇灌它；南宁之所以能一尘不染，是因为有无数双手在不停地拂拭它。这些手很粗糙，布满老茧，却比任何艺术品都更美。它们不会出现在镁光灯下，却塑造了这座城市最动人的轮廓。

今日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城中张灯结彩，人们嬉笑游玩。而那些真正的劳动者，或许仍在某处弯腰劳作，维持着这座城市运转与美丽。他们的背影，才是绿城最美的风景。

劳动最光荣。致敬，【绿城】的美容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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