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从苏州河遛弯回来,路过948路公交站时差点踩到了一只斑鸠。TA在不断啄食路人落在地面的什么面包屑或者大饼上的芝麻,全然不顾边上有行人路过。</p><p class="ql-block">这着实让我大为惊讶。</p><p class="ql-block">我的印象中,斑鸠是一种非常胆小的鸟,别看TA在专心找食吃,小脑袋以每分钟不下六十次的频率不断上下点动,两只小眼睛却滴溜直转,警惕着周边的一切动静。你看TA在二十步远开外就怯生生地扑棱着美丽的翅膀飞走了。</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在家里听到外边咕咕咕咕的叫声,知道是只斑鸠,而且离得不远。我悄悄地往关着的窗户靠近,隐约看到一只斑鸠在我家的晾衣杆上,我想再靠近些拍张照。没成想,警惕的斑鸠像有雷达一样,猛地飞走了,落到了对面幼儿园的屋顶上。我为惊吓到了斑鸠而十分懊悔。</p><p class="ql-block">斑鸠像怕猫一样怕人。猫要吃斑鸠,我曾经在新湖明珠外面的小花园里碰到过惊险的一幕。一只流浪猫突然一跃扑向斑鸠,抓掉了斑鸠的一身毛,幸运的是斑鸠终于逃脱了。那斑鸠为什么怕人呢?我想一定是有人像野猫一样捕捉或伤害过斑鸠,想把TA们像鸽子一样炖着吃。</p><p class="ql-block">其实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蠢事。裤兜里总是装了一把自制的弹弓,路上捡块小砖头小石子见鸟就打,有时候还打树上的知了,有一次不小心砖块落到了河对面人家屋檐上,砸碎了玻璃天窗,告到学校,被老师狠狠地训斥了一番。</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打鸟没有什么目的性,就是觉得好玩,几个孩子还暗中较劲看谁的眼锋准。我记得曾经打到过一只鸟,那只可怜的鸟我也没想着拿回家去吃了,只是随手扔在了草丛里。就这样,那些鸟儿们就特别害怕我们,我们去林子里只听见鸟叫就是见不到影子,TA们不断迅速变换位置,在树叶密集的林间跳跃,好像在跟我们捉迷藏,从来不敢下到地面。</p><p class="ql-block">58年大跃进时代,不仅大炼钢铁养千斤猪种万斤粮,还轰轰烈烈除四害,要把麻雀老鼠蚊子苍蝇赶尽杀绝。蚊子苍蝇老鼠容易传播疾病,扰乱人们的生活,除之令人痛快。可麻雀何之过?人们敲锣打鼓,驱赶麻雀,我曾经见到有一只麻雀实在飞累了一股脑儿砸到了地上。麻雀吃粮食是有的,可是TA们在大部分时间里是吃虫子的。稻子麦子成熟到收割也就十来天时间,而在两三个月的谷类作物生长期TA们吃虫子,减少了病虫害,应该是有贡献的。论功过,应该是三七开,三分罪七分功。但在那个疯狂的年代,谁还顾得上啊,于是就造成了滥杀无辜。不仅麻雀,所有鸟类在城市和周边的乡村几乎绝迹,即使偶尔有,也见了人像躲恶魔一样逃之夭夭。要不到了八十年代在陪德国友人去临潼华清池的路上他问我,为什么见不到鸟,听不到鸟的鸣唱。我无言以对,我相信绝大部分本地人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麻木了。</p><p class="ql-block">改革开放近五十年,人们的环保意识加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已深入人心。鸟儿们终于回来了!你看苏州河边白鹭灰鹳成群结队,时而像雕塑一样站立岸边,凝视河面,时而在河面上飞翔,时而像鸭子一样在水里嬉戏,时而在水杉上歇息。白头翁则成了小区院子里的常客,我常常听着白头翁悠扬的鸣唱醒来。林子里有越来越多的鸣鸟,黄鹂百灵画眉八哥什么都有。我经常见到一对斑鸠在对面屋檐上,公鸟冲着雌鸟点头哈腰,喉咙里发出咕咕咕…咕咕咕的叫声。如果表现不好,雌鸟瞅都不瞅一眼飞走了,有时公鸟追上去,也徒劳而返,魅力不够,或者雌鸟的火候未到。有一次我见到一只瘸腿公斑鸠向雌鸟求爱,还成功了。TA们俩使劲地蹭喙,应该就是人类亲嘴的表现,然后是你追我赶,最后配对成功。</p><p class="ql-block">多么可爱的鸟儿们,TA们也是有情感有文化讲究艺术的,你看看TA们五彩斑斓的羽毛,人类不及其皮毛。</p><p class="ql-block">今天,斑鸠们在我脚边,不再害怕人类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TA们还会像米兰广场上的鸽子一样飞到你手上,啄食路人手中的食物。</p><p class="ql-block">社会进步了,人心向善了,可爱的小动物们心里是明明白白的。</p> <p class="ql-block">第一张照片为网络照片</p> <p class="ql-block">2025年5月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