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天启帝10（126 135）

图古

126各怀心思 曹文诏仅仅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还真是这样！这几支队伍里的将士一看就处在严阵以待的迎战状态。”“而且，他们所占据的位置，似乎隐隐对整个校场形成了包围之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连贯起来细细回想一番，李进忠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沮丧与失落之感。想当初，当他接手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职位的时候，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勃勃的野心。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大展一番拳脚。首先，将那些不听从命令、毫无能力的军官清理掉。然后，再安排自己的心腹之人，进入军队任职。与此同时，拉拢一些有实力、背景的人物，从而将军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然而，命运却像是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使他陷入到如今这般困境之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狼狈地在阴沟里翻了船。刚刚上任不久，就被涂文辅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在暗中策划了一场兵变。可最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朱由检居然会亲自前来平息这场兵变。而且，所采取的方式还如此的激进。按照朱由检这般做法，他这个掌印大监恐怕终将会沦为一个徒有虚名、毫无实权的空架子，难以再触及军权。就在李进忠心事重重之际，方正化骑着马缓缓地走了过来。曹文诏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方公公，涂文辅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经被抓住了呢？”方正化翻身下马，满脸得意地笑道：“他们要是没被抓住的话，这件事情怎么会如此顺利呢？”曹文诏紧接着又追问道：“那是怎么抓住他们的呢？”方正化此时已完全被朱由检所征服，成为自己狂热崇拜的偶像。他正满心想要向外人夸赞一番呢。于是，他兴奋不已地讲述起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言语之间充满了对朱由检的激情和崇拜之情。方正化注意到，李进忠和曹文诏的表情十分惊愕，嘴巴大张，眼睛也瞪得直直的，就好像是刚刚听到了什么极为奇异怪诞的事情一样。他们的反应，让方正化倍感满足。这恰恰证明，他的偶像朱由检是多么的厉害啊，其才能已经超越了常人所能想象和认知的范畴。然而，曹文诏和李进忠在震惊过后，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曹文诏更多的是对朱由检产生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之情。这种崇拜几乎和方正化如出一辙。但李进忠却愈发地感到失落了。内心的郁闷之气，也变得越来越浓烈，甚至还隐隐地滋生出一些怨气。想当初，朱由检推荐曹文沼担任勇士营参将的时候，他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是毕竟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倒也还能够勉强接受。可是如今，朱由检竟然又染指四卫四个参将的位置，而且还是打破常规，越级进行提拔任命。这让他觉得非常的不公平，心中堆满了不满与怨嫌之情。李进忠暗自腹诽，朱由检你这样随心所欲地行事，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主官的感受呢？以后我在御马监还怎么开展工作呢？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朱由检相抗衡。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转而寄希望于在其他军官职位上，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向方正化问道：“方正化，信王殿下是不是打算把一营四卫所有的军官都换掉啊？”方正化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警惕。他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李进忠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方正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进忠，仿佛已经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信王殿下想把这支军队打造成为整个大明的样板军队。那些不合格的将士，尤其是那些贪婪的无能之辈，一个不留，都会被清理掉。”他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又说道：“你们可知道，信王殿下刚刚在朝堂之上做了什么吗？”“做了什么？”李进忠与曹文诏齐声问道。方正化激动得浑身发抖，眼里透着狂热，语气也有些哆嗦地回答道：“他当场斩杀六名大臣的头颅。随后，他还把定国公…徐允祯也给斩了…”听到这里，李进忠和曹文诏都被惊得合不拢嘴，好半天都维持着这个动作。过了许久，他们才从这个惊天的消息中缓过神来，连忙催促方正化详细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回想当时朝堂上那惊心动魄、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方正化至今仍心有余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缓缓开口，将整个事件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曹文诏听完之后，心里完全沉浸在对朱由检的狂热崇拜之中。朱由检这一系列举动，势必如同汹涌的浪潮，即将席卷整个大明的军事体系。他不禁暗自思忖，在这样的变革风暴之下，自己该如何寻找立足之地呢？而那些尚未被清洗的军官们，又是否会团结起来抵制这种变革呢？但他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朱由检展现出的手段和决心太过强大。他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在朱由检的带领下，大明军队焕然一新的景象。他心中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股变革的浪潮中，紧紧跟随朱由检的脚步，成为一名真正能为大明效力的将领。方正化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而他却知道，朱由检所下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实现他心中的宏伟蓝图。方正化也渴望自己能在这个过程中，发挥更大作用，为信王的大业添砖加瓦。此时的校场，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在酝酿着不同的想法。而整个大明的未来，也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革。李进忠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心中更加忧虑起来，眼眸深处还悄然多了丝恐惧。他不由产生了躺平的想法。“朱由检这小子，可绝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主啊。这一营四卫他想怎么弄就随他弄去，我安安分分做个傀儡就得了。” 117小兵石柱 正在这时。方正化的话语打断了李进忠的沉思。“李公公，信王殿下吩咐您即刻前往大和殿协助皇上，要是遇到胆敢蔑视皇权之人，您尽管直接出手，有任何事情都由信王殿下一力承担。”顿了顿，他又委婉地提醒道：“李公公啊，信王殿下眼里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我觉得嘛，您最好摒弃过去那些行事的做派。只要你忠心耿耿，皇上与信王殿下必定不会亏待您的……”李进忠听闻此言，不自觉地浑身一颤，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击中一般。他赶忙神色庄重地表明忠心。“请方大人转告信王殿下，奴才必定会尽心尽力，绝不负信王殿下的厚爱！”见方正化已经将目光移向曹文诏身上，李进忠这才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又恭恭敬敬地说道：“那我这就过去！”方正化朝李进忠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自己已尽了提醒责任，李进忠再要执迷不悟，那他以后要吃亏就是活该了。李进忠朝高台上的朱由检深鞠一躬，而后便率领自己的手下匆匆往外面走去。方正化目视着李进忠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起来：“李进忠这家伙的人品如此恶劣，信王殿下为何偏偏对他这般看重呢？”曹文诏似乎猜到方正化的心思，有意无意地说道：“别看李进忠没什么学识文化，可就我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观察，这家伙可是老奸巨猾得很，在朝堂之上应付那些大臣们倒是很合适……”方正化顿时恍然大悟：“对对！想必信王殿下也是如此考虑的。”曹文诏紧接着问道：“信王殿下对我可有什么安排吗？”“有安排！”方正化回答道。“曹将军，你率领士兵悄悄地朝着校场的左前角移动，务必尽量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到达指定位置后也不要有任何异常举动，静待信王殿下的指令就是。”“末将遵令！”曹文诏立刻带领军队离开了。校场之上，依旧是一片混乱景象。那些年老和年少的士兵全部跑到两边后，众多青壮士兵也埋头外面跑。就在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信王殿下，您如此厚待老弱，这确实是莫大的善举。可我们这些青壮的人，若仅仅是为了贪图那一点田地和赏赐就离开军队，那么一旦日后敌军前来侵犯，又有谁能够站出来保家卫国呢？”说话之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在这喧闹的校场之中，显得格外清晰。而且，他的这番话分明是有所指向的。那些正在往外奔跑的青壮士兵们，听到这话后，脚步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有好些人羞愧地低下了头，内心开始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自己当初入伍的初衷，不就是为保卫家园，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吗？可如今，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就想要离开，自己还配称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朱由检也被这个士兵的话吸引住了。没想到在这群看似普通的士兵当中，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如此有志气的人。他抬眼望去，只见这个士兵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然而他的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神情。朱由检不禁脸上浮现出赏识的神色，朝着这个年轻的士兵招了招手，说道：“这位士兵请出列！”这个士兵当即迈着矫健的步伐，快步跑到台下，向朱由检行礼之后，便挺胸抬头，笔直站立着，并大声报告道：“腾武右卫五哨小兵石柱，向信王殿下报到，请指示！”朱由检看到石柱这般表现，心里越发地欢喜起来。石柱看起来就是一个当兵的好苗子啊。如果能够好好地加以培养的话，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呢。朱由检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石柱说得很对。本王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要让那些不适合，或者不愿留在军队里的人，有一个妥善去处。至于愿意继续留下的士兵们，皇上早有安排，必定是不会亏待大家的。”解释完之后，朱由检紧紧地盯着石柱。“小兵石柱，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呢，本王任命你为腾武右卫把总；其二，本王把你调到身边担任亲兵。”他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心里无不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他们都觉得，石柱这小子简直是运气好到爆棚了。他只不过是大胆地站出来，说了一句话而已，竟然就得到了信王如此的赏识。要知道，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兵，如果不是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话，想要一级一级地升到把总这个职位，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要困难。而且，朱由检还额外给了他一个选择。去信王身边当亲兵，这同样是一个让无数人眼红心跳的好去处。凭借信王如今如日中天、炙手可热的地位，在他身边的亲信，又怎么可能会缺少权力和好处呢？石柱一下子就愣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久久都没有任何反应。站在他旁边的方正化看到这种情况，悄悄地凑到他耳边轻声催促道：“发什么呆，信王殿下在等你回复呢！”石柱如梦初醒，整个人弹跳了一下。他当即眼含热泪，满是感激地看向朱由检，大声说道：“信王殿下，小兵愿意当您的亲兵！”“好！”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你暂时先归方连长手下！”方正化在石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微笑着说道：“石柱兄弟，恭喜你作出了正确选择！”这时，台上的朱由检又开始喊话了。“皇上有指示，你们负责护卫皇上的安全，是真正的嫡系部队，那待遇必然要优于其他部队的。从现在起，你们的月饷一律翻倍。”他一边字斟句酌地说着，一边同样把这一功劳归结到朱由校的头上。朱由校若想要自身的安全有所保障，并且在与群臣的斗争之中，能够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必须掌握一支完全听从他的命令、绝对忠心可靠的部队。而要达成这一目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先砸下银子。毕竟，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忠心往往是和银子紧密相连的。月饷一下子翻倍，这可比边军的待遇还要高呢。 093罪魁祸首 校场上顿时又喧闹起来。将士们一个个都激动得难以自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月饷翻倍啊！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么多钱，足够养活家里老小了！”“皇上可真是英明啊！”就在这一刻，士兵们心中对皇上的忠心，瞬间攀升到了顶点。谁要是还想煽动闹事，让他站出来试试，保管会被愤怒的士兵们撕成碎片。与此同时，正在两边空坪整队的士兵们开始有些懊悔了。他们心想，有这么高的月饷，就算把自己这条贱命，卖给皇上又有何妨呢？甚至有人又已打算偷偷溜回校场里来。正在士兵们心思浮动的时候，台上的朱由检又大声喊道：“两倍的月饷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首先，他必须对皇上完全忠心。凡是想要左右逢源之人，尤其是那些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而没有皇上的家丁，一律将被踢出军队。”“其次，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和考核，只有军事素质合格、品行端正、战斗勇敢的人才能最终留在军队。”现场瞬间又安静了下来。那些家丁们在心里权衡着利弊，思索着自己日后到底是该选择主子还是皇上。也有一些士兵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这些士兵通常都是在军队里混口饭吃的，身体素质差，自知训练肯定过不了关的人，又或者是一些胆小懦弱、偷奸耍滑、不想吃苦之辈。而大多数的士兵心中则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刻苦训练，争取通过考核，拿到两倍的月饷。“现在，请各级军官按建制整队集合！”朱由检的话音刚落，这些军官们顿时一个个满脸茫然，心中也不禁犯起嘀咕：“自己到底该不该听令行事呢？”一时间，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不自觉地又将目光投向勇士营署衙所在的方向，默默地祈祷着能够有奇迹发生。要是涂文辅或者其他的上官，能够现身发出指示，那他们就不会如此纠结，直接按照指示去做就可以了。有些军官心中暗自咒骂：“朱由检这家伙竟然把我的士兵都给忽悠走了，老子现在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司令！”而那些士兵们却显得异常兴奋。他们迫不及待地寻找着自己的长官，然后开始自发地排列成队列。朱由检静静地看着下方混乱的场面。直到这一万多名将士好不容易站好队，渐渐安静下来，他才再次大声喊道：“请什长以上的军官出列，站到队伍的最前面，向我报告你们各自队伍的情况！”然而，这些军官们却迟迟没有行动。他们心中忐忑不安：朱由检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对我们不利呢？朱由检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骂道：“你们想要抗令不遵吗？”这些军官依旧不为所动。他们心里很清楚，一旦离开自己的部队，那他们就可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任由朱由检拿捏。相对而言，和自己的部下待在一起，他们的人身安全就会多一份保障。“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朱由检气得暴跳如雷，高声怒骂道。“老子告诉你们，谁要是不站出来，他的队伍就休想领到一分银子！”这番话的杀伤力可不小。那些军官们可以硬撑着当缩头乌龟。可士兵们却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个开始躁动起来。他们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各自的上官，眼神之中透露出明显的威逼之意。甚至还有的士兵摆出了要动手的姿势。在这种情形之下，现场的这些军官还敢继续待着不动吗？要是谁还继续待着不动，那他就得赌一赌，自己有没有本事承受士兵的怒火。迫不得已，这些军官开始一个一个地走出队伍，陆续在台前集中。与此同时，有几支队伍也悄悄地朝着他们靠近，并渐渐形成了包围圈。朱由检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哼，老子容易吗？为了少流一些血来平息这场兵变，老子可是绞尽脑汁，费尽了口舌。然而，这场看似被自己暂时掌控住的局面，其实背后还隐藏着诸多的隐患。想要完美地平息这场兵变，朱由检深知自己还得继续将戏演下去。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检阅台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这群参差不齐的将士们。那目光犹如实质般从每一个士兵的脸上滑过，仿佛要穿透他们的内心。“将士们，一营四卫按编制来说共有七万多兵额。可你们看看这现场，老老少少全部加起来都不到四万人。那么，其余的兵员究竟到哪里去了呢？”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寂静的校场上空回荡。此话一出，那些普通士兵们一开始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们只是懵懂地站在那里。然而，站在前面的军官们，却像是被捅了马蜂窝一般，开始骚乱起来。他们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不安，内心深处仿佛被一种危险的预兆紧紧揪住。朱由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把他们哄骗到前面集中起来，难道是想要对他们进行清算吗？有些军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汇之间传递着一种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放手一搏的决然之意。可是，他们才刚刚有所动作，就被身后如雷鸣般的暴喝声吓破了胆。“都给我老实点！否则杀无赦！”声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们胆战心惊地转头一看，只见后面站着一排排表情严肃的士兵。他们手里高举着雪亮的大刀。大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似乎只要有人胆敢妄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当头劈下。军官们那刚刚燃起的一丝反抗之心，立马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烟消云散了。他们此刻只能老老实实、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朱由检的处置。“来之前我仔细地查了一下兵部的账，御马监七万多将士的军饷，都已经逐月发放了。可是，士兵们为什么又没有领到军饷呢？”朱由检这话当然是他故意编造的。他的用意就是想要把士兵们心中的怒火，巧妙地引到这些军官身上。果然，士兵们开始骚动不安起来。他们看向前面那些军官的眼里，渐渐地充满了仇恨与怒火。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些军官。 094杀了他们 朱由检见此情形，决定继续添柴加火，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别看皇帝高高在上，可实际上这是个苦差事啊！就说我皇兄吧，他每个月能够吃到肉的次数屈指可数，穿的衣服那都是补丁摞补丁，他到现在连登基的龙袍都还没钱做呢……”朱由检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充满了悲伤。为了让这种悲伤情绪，显得更为真实与感人，他还假惺惺地抬手抹了抹眼睛。“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是在说假话。皇帝不是富有四海吗？怎么会没钱呢？”士兵们的确对朱由检这番话心存疑虑。他们茫然地看着朱由检，嘴里嘟囔着：“是呀！皇帝吃不上肉，穿补丁衣服，这怎么可能呢？”朱由检饱含深情地说道：“将士们，皇上是大明的家主，看起来家大业大，可要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心怀天下子民，不想让自己的子民吃苦，才不得不节衣缩食地过日子……”他的话里时时处处把皇上扯上，这也是他迫不得已的做法。目前因为他们兄弟感情深厚，而且朱由校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依赖的人，甚至连自身的安全都还备受威胁，所以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他。然而，一旦朱由校坐稳皇位，享受到大权在握的美妙滋味，也许就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挑衅与威胁他的皇权。再加上朱由检这一段时间，已经把所有的利益集团几乎都得罪遍了。只要他们出现在朱由校的身边，就势必会不断地向朱由校进献有关他的谗言。猜疑的种子，一旦种入朱由校的心中，就会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疯狂生长，不断蔓延开来。于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之间那看似坚固的兄弟情谊小船便可能说翻就翻。所以，在朱由检的根基尚未稳固之前，他并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此时，台下的士兵们，似乎被朱由检的话语所触动，有些感性的士兵甚至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的生活会如此艰难困苦，但却仍然心心念念着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们。朱由检话锋一转，又提声大喊道：“请你们告诉我，皇上既然已经把军饷全部发了下来，那你们的军饷为什么又会被克扣与拖欠呢？”他的声音愈发高亢有力，如同滚滚天雷，震得现场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而且，一营四卫整整二万多缺编的兵额的饷银，又落到谁的手里了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皇上为了给你们发军饷，不得不省吃俭用，甚至有时候连饭都舍不得吃。而你们这些大头兵就更惨了，为了保家卫国流血流汗，却连肚子也吃不饱……”朱由检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其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哀，就像一条流淌在黑暗中的河流，深沉而又压抑。“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般扫过台下的人群，最后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定格在那些军官身上。“为什么他们这些酒囊饭袋，整天屁事都不干，家里却比皇上还富有，天天吃山珍海味、左拥右抱，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呢？”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眼里闪烁着泪光，是对这种不公现象的悲愤，也是对士兵们遭遇的痛心疾首。士兵们沉默不语，但他们眼中的怒火，却像是被狂风煽动的火焰，越来越旺。他们紧紧地握着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随时准备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将心中的愤怒倾泻而出。也不知是哪个士兵，像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带头发出第一声不甘而又愤怒的呐喊：“是这些军官！他们吃空饷、喝兵血！”这一声呐喊犹如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周围士兵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他们纷纷响应道：“对！一切都是这些贪婪的军官害的！”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到了呐喊之中。他们的情绪也愈发激动。那愤怒的呐喊声仿佛要冲破云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一幕，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地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怒火彻底点燃。这时，台下有个士兵鼓足勇气问道：“信王殿下，涂公公和那些大官呢？”他的话一下子吸引士兵们的注意力。这恰恰是他们心里一直隐藏着的疑问。因为前排那些军官不过是些小角色，就像是池塘里的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至今一个也没有出现。而这些大鱼不落网，意味着朱由检一离开，他们这些士兵仍然存在事后被清算的风险。他们可不想成为被牺牲的棋子。朱由检哈哈大笑数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他大手一挥，中气十足地喊道：“把他们押上来！”校场转角立马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其中还夹杂着“嗷嗷”的猪叫声。大家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太监抬着一头肥猪，正吭哧吭哧地向校场走来。那肥猪似乎也感受到自己即将被宰的命运，不停地挣扎着，发出阵阵哀嚎。紧接着，一支长长的抬猪队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粗略一数，大概有五六十头猪。士兵们一脸愕然。不是说把涂文辅他们押上来吗？怎么变成一头头猪了呢？朱由检也有些无语。“这些家伙应该是把剧本拿错了。”既然是猪先上场，他只好顺势大喊道：“将士们，这是皇上特意送来犒劳你们的肥猪，待会让你们吃个饱。”“好啊好啊！”现场顿时响起一阵经久不息的欢呼声。随后，大家又把目光投向其那辆马车上，眼神里不由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们暗自嘀咕：“莫非这车上装的是饷银？可就这一车银子，那怎么够发呢？”朱由检似乎是猜到士兵们心中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继而大声喊道：“你们是不是在担心银子不够啊？”台下的士兵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虽然细微，却也被朱由检尽收眼底。朱由检抬起手臂，向前方一指，而后爽朗地大笑起来。“你们瞧啊，后面来了好多肥得流油的家伙呢。只要把他们的家给抄了，还怕没有银子吗？” 095公开审判 台下的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他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银车后面出现的那支队伍。只见涂文辅和一群将官，正被士兵们押解着朝着校场缓缓走来。他们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脑袋低垂，脸色苍白，眼里满是绝望与恐惧神色。谁能想到呢，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如今竟然被一网打尽，沦为了阶下囚。见此情景，士兵们心里大为解恨，心里的担忧也一下子就消散一空。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扬眉吐气的神情，仿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那股闷气终于得以释放。朱由检大手一挥，再次振臂高呼道：“要是银子还不够的话，也不必担心。朝廷里那些喝兵血的贪官污吏数不胜数，咱们接着抄家便是了！”杀贪官污吏永远是普通人的最爱。士兵们激情的火焰再度被点燃，全部疯狂地欢呼起来。随着涂文辅和那些将官越走越近，现场又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打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在校场里疯狂地席卷着。涂文辅等人所到之处，旁边的士兵们无不怒目而视。有的恶狠狠地咒骂着；有的丝毫不留情面地朝是些人身上吐口水。甚至有些士兵开始朝着他们投掷石块以及各种各样的杂物。刹那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一些将官不幸被石块击中，头破血流。满脸的鲜血，让他们原本就狼狈不堪的模样，显得更加凄惨。朱由检担心这些人被意外打死，他挥手大喊道：“大家先安静一下！”方正化等人见状，也赶忙跟着呼喊：“都安静下来！信王殿下有话要说！”好一会儿，现场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朱由检再次提高嗓音，大声喊道：“战士们，今日我把这些贪官交予你们审判。罪行较轻的，就由大家商议着处置；而罪大恶极的，一律斩首示众！”战士们又一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仿佛要把校场的天空都给震破。“黄彪，把这些贪官都给押上来，让他们跪在台上，接受战士们的审判！”随后，朱由检招了招手，示意那几个军官到他跟前来。然后，他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李明，你来主持这场审判！要做到公正公平，绝不能有丝毫的偏袒。”“张无极，你负责去抄家，把人口与物资一个不漏地全部带到这里来。”“曹文诏、周遇吉、孙应元、黄得功、黄彪，你们五人负责把五个营地现存的物资好好统计一番。”“然后，你们把现有的士兵打乱重新分配，马上开始进行整训工作。不足兵额各部之后可自行去招募。”“遵令！”众将齐声应答，而后纷纷按照命令分头忙碌起来。朱由检想要纵身从检阅台上跃下，可突然之间，他只觉得全身软弱无力，脑袋也一阵昏眩。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是郑贵妃说的那个隐患爆发了，体内散乱内力开始反噬自己的身体了？不过，自己一直小心没动用内力呀。他赶忙催动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天。仔细感受之后，发觉身体的机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在心里暗自作出初步的判断，这应该是穿越过来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主要是这具身体太过瘦弱、孱弱，而且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暂时还无法适应突然附加在身体上的力量。方正化敏锐地察觉到朱由检的异常。只见朱由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信王殿下！”方正化大惊失色，急忙纵身一跃，跳到检阅台上，伸手扶住朱由检。朱由检轻轻地推开方正化，悄声说道：“别声张！我没什么大事！”他相信，凭借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功夫与内力，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够很快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可是，他才挪动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往前打了个趔趄。他赶紧主动抓住方正化的手，虚弱无力地说道：“送我去营房休息一会儿吧！”从检阅台下来之后，方正化朝着旁边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士兵们立刻涌过来，将朱由检团团护在中间，以遮住其他人的视线。方正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由检，快速朝着营房的方向走去。刚走出校场，又碰到提着食盒匆匆赶来的李双儿。“信王殿下呢？”李双儿焦急地问道，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色。众人知道这是朱由检的贴身侍女，便很自觉地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通道。李双儿看到朱由检正被方正化搀扶着，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儿，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呀？”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还带一丝哭腔。朱由检看了看李双儿手里提着的食盒，肚子里顿时滚过一阵响亮的咕噜声，就像是打雷一般。他的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看着李双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诙谐地说道：“没事！只是饿得有些发慌了……”可能是灵魂穿越的缘故，这具身体食量大的惊人，早餐吃了八个大馒头，肚子里现在又空空如也了。李双儿心疼地看了朱由检一眼。殿下还只是十岁大的小孩，却要处理这么多人和事，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只可惜自己力有未逮，帮不上多大忙。她不禁在心里充满了内疚，柔声说道：“殿下，我炒了几样您最爱吃的菜……”说着，她便弯下腰把食盒放到地上，准备把盒子里的食物拿出来。朱由检摇了摇头，制止道：“不用了，等回营房再吃吧！”“好！”李双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她将食盒递给旁边的一个战士，然后快步走到朱由检身边，与方正化一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朝着营房走去。“正化，安排人去药缮房拿一副药过来…”他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方正化连忙点头应诺，然后问道：“殿下，需要拿什么药材呢？”朱由检把他记忆里一副药单，详细地说出了出来。“人参三钱、黄芪五钱、白术四钱、茯苓三钱、熟地五钱、当归四钱、川芎三钱、白芍四钱…”这副药有固本培元、调理内息的作用。方正化听后，惊讶地说道：“这不是我们练功时泡药浴固基的药吗？” 096巨大收获 朱由检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方子。”他心里明白，内息紊乱是导致自己当前身体状况如此之差的一个主要原因。他希望能够借助药物的帮助，试着运功将体内那些散乱的真气纳入丹田之中。方正化马上把事情安排下去。队伍里随即跑出几拨人，分头展开行动。一路上，朱由检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就好像体内里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抽空，正变成一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但是，他还是在心中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走到营房之后，在李双儿的精心侍奉下，朱由检狼吞虎咽地，将食盒里的饭菜全部吃得一干二净。随着食物进入腹中转化为能量，他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整个人也有了一些精力去关注其他的事情。“双儿，你怎么过来了呢？”李双儿支吾道：“我…我与王承恩商量了一下，已安排人代管妇女团…”其实这是众高层的集体意见。他们担心朱由检的安全，才让李双儿过来侍候他。朱由检也大概猜到其中原因，也没过多计较，又问道：“皇宫内的情况如何呢？”李双儿立马变得无比激动。“殿下，皇宫乱了！彻底乱了！”“整个内宫人满为患，仿佛宫殿都要被挤破了。京城也源源不断地有人涌进来，他们则都被安置在外宫。”“您的一言一行动正在人群中疯传：人人平等，做人不做奴才，无尊严宁可死，追求风一样的自由…”李双儿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继续充满激情地说道：“大家都将您视为上天派遣而来的神明，对您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几乎所有人都渴望跟随您前往海外建功立业。”说着，她征询地看向朱由检。“那些先帝宠幸过的妃子们也有些意动，暗地里派人过来询问我，她们是否也能加入其中？”朱由检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当然可以！无论是谁，只要他们心甘情愿，我都敞开大门接受。”对于这些皇帝的女人，他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她们不仅拥有高贵的身份，更是具备出众的才华和智慧。这样的高端人才加入，无疑会给他未来的事业带来巨大的助力。至于她们能否吃得下苦，把她们扔到军营里全封闭训练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适应新生活了。听到朱由检如此干脆的回复，李双儿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好！我待会就告诉她们这个喜讯。”接着，她继续讲述皇宫里的情况。“如今，我们妇女团安排了很多人在各队充当文书，对投靠我们的人进行登记造册，并分配到各团队里整训。”“广场上可是热闹非凡，大家都干劲十足，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好好好！”朱由检很是满意，连喊了几声好。“那些有问题的人是怎么处理的呢？”“罪大恶极的人被抄家！其他罪行轻的交赎罪银免罪。”说着，李双儿激动得浑身发抖。“殿下，你…你不知道，那些人争先恐后把藏起来的银子交出来。他们可真有钱啊，有的人一交了就是几万两银子。那座装银子的闲置库房都被堆满了…”“哇塞！”朱由检也变得无比兴奋起来。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清查内宫，会为自己带来如此丰厚的收入。而且，朱由校长半不会再用这批人。他们现在无处可去，又担心事后还被清算，多半也不敢继续留在皇宫，也就只有死心塌地随自己去海外。紧接着，李双儿又神秘兮兮地，说起另一件事。“殿下，你知道郑贵妃宫里那一百多木箱里有多少钱财吗？”李双儿兴奋得脸色通红，做了一个夸张的吞咽动作，再次语无伦次道：“我带着一群姐妹们在里面清理，黄金一百多万两，白银八百多万两，那八十多箱珍贵宝物，暂时无法统计其价值。”朱由检被这恐怖的数字惊呆了。李双儿又语出惊人道：“战士们在里面又找到三个装火药与武器盔甲的密室。”半天。朱由检才回过神来，朝门外大喊道：“方正化！”方正化快步走了进来。朱由检果断吩咐道：“你马上传令王承恩，要他组织人把所有收拢的钱财物资，一律迅速运送到勇士营。”将这些东西安置在军营里，并派重兵看守，这样他才能安心。方正化应声之后正要离开，朱由检又说道：“郑贵妃那个密室不用安排人留守了。所有愿意随我们去海外的人，也统统将他们带到勇士营接受整训。”“同时，要加大对医师、匠人等各类人才的收集力度。必要的话，可以采取一些手段。总之，这些人才要越多越好。”他皱眉沉思片刻后，再次补充道：“此外，皇上已经答应过，各大库房中的财物将有一半归我所有。你告诉王承恩，可以组织人开始搬运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可能出现变数。只有把这些财物扒拉到口袋里，它们才算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目前皇宫内局势混乱，而朱由校又对他十分信任，这正是趁机大占便宜、获取好处的绝佳机会。一旦朱由校稳固了皇位，说不定会后悔之前的决定，届时想要顺利搬出这些东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记住！我们要做守诚信的人。说拿一半，就只拿一半，尽量不要太过贪心。”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可语气却有些怪怪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他话里的意思。而方正化显然就产生了误会。他把朱由检这话解读成一种鼓励。他认为，内库里的东西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搬，将所有有价值的好东西都搬回来，才能让信王殿下满意。他心领神会地朝朱由检，坚定地点了点头，便准备领命离去。就在此时，李双儿一脸疑惑地插话道：“殿下，我在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大箱子。上面印着几个缺少笔画的大字，看起来像是‘穿越者必备神器’…”朱由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整个人仿佛突然变傻了一般。紧接着，他猛地抓住李双儿的双肩，欣喜若狂地喊道：“双儿，是真的吗？”李双儿用力点了点头，证实这个消息。“我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全是一些书籍。这些书籍的样式、纸张、排版和字体与我们平时看到的书完全不同…” 097殿前考试 李双儿的话还没说完。朱由检浑身就像是被突然注入一股巨大力量似的，立马从床上弹跳下来。“走！我们去把箱子搬回来！”他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和喜悦，仿佛找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一般。这些书籍无疑远比黄金白银更有价值。它们是上天赐予他的最丰厚的礼物，是穿越者所独有的福利。有了它们的帮助，未来自己的宏图伟业将会更加顺利，如虎添翼。然而，由于身体过于虚弱，仅仅迈出几步，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身体也像风中的落叶般摇摇欲坠。“殿下！”方正化与李双儿急忙快步上前，搀扶住朱由检，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回床边，让他重新躺好。无奈之下，朱由检只好吩咐道：“正化，你立刻安排张无极率骑兵赶过去，务必确保这箱书安全且快速地带到这里来！”“遵令！”方正化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暗自嘀咕：“不就是一箱书籍而已，信王殿下为何如此激动呢？”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朱由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当他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时，屋内却再次响起阵阵嘈杂的喧闹声。他睁眼一看，只见两个战士正抬着大浴桶走进屋里。还有一些战士紧随其后，他们有的提着药水桶，有的拿着沐浴用的东西。那两个战士放下大浴桶，又将一桶桶热气腾腾、黑乎乎的药水倒入其中。满屋顿时蒸汽腾腾，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方正化则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信王殿下，这是一根五百年老参泡的药水，您赶紧喝下吧！”朱由检接过碗，仰头一口将药水喝完。瞬间，一股暖流在他体内缓缓涌动，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这股暖流在他的经脉里流淌，对他收纳真气，将会产生事半功倍的效用。他心里大喜，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马上泡药浴！”众人不敢怠慢，一一退出屋间。方正化又从勇士营调来一队精锐士兵，将整个房子围得如铁桶般严密。李双儿没有出去，她径自走到朱由检身边，开始为他脱衣服。朱由检作为一个现代人，又刚穿越过来，不适应被人如此侍候。他一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等到李双儿要为他脱内裤时，他不自觉扭动身子，脸孔涨红，悄声说道：“双儿，你也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李双儿不禁笑道：“殿下，我都为你洗七八年澡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朱由检转念一想，事情还真是如此。对李双儿来，自己这具身体根本毫无秘密可言。于是，他不再抗拒，跨入浴桶，开始屏气凝神，专注于运气练功。李双儿则按他的吩咐，轻柔地在他身上主要穴道按摩，帮助加速药效吸收。随着她的双手动作，水花溅到她上。打湿的衣服，紧紧包裹她曼妙的身姿，让她那迷人的曲线若隐若现。“春光乍泄迷人眼，蝶舞蜂狂吻杏仙。”这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却又带着一种无形而又极致的诱惑。再加上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处女幽香袭来，作为拥有成年人心态的朱由检，自然难以抵御这种刺激，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反应。李双儿不经意间扫到浴桶里多出的异物，不禁感到分外惊讶和疑惑。在她印象里，朱由检一直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会突然有如此大的变化呢？朱由检静静地浸泡在温暖的药水中。那药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氤氲在整个房间里。李双儿的双手缓缓地在他身上按摩着，每一下动作都如同羽毛拂过般轻柔。这让朱由检体会到了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舒服之感。药力宛如涓涓细流，渐渐渗透至肌肤深处，使得他每个细胞都在欢呼跳跃着。再说大和殿吧。殿里气氛分外紧张肃穆。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正在进行。所有文臣武将们虽说心生抵触，一万个不情愿，却没有人敢公然抵制考试。悬挂在宫门口的，那七颗至今还滴着鲜血的人头，对他们发出无声而又最为严厉的警告。他们愁眉不展，面色凝重，手中握着毛笔，却迟迟未能落笔书写。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大部分人的案几上依然摆着一张洁白的宣纸，上面连一个字也没有留下。这场考试看似简单，只需写一篇文章，可实际上却是困难重重。皇帝明确要求，文章前部分总结成绩时，不得使用花言巧语、空话套话，必须以是否利国利民为标准，真实反映个人的工作成果。针对反思不足，皇帝又特别强调，要事无巨细把自身问题交待清楚，并敢于自我剖析，深入挖掘问题根源，绝不能敷衍了事。后半部分制定的计划要务实可行，用具体的数据和事实来说明目标和措施。有些人也因此纷纷扪心自问：“为官以来，我究竟做了哪些事迹呢？”他们绞尽脑汁，苦苦思索，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书写的事迹。而当他们反思不足时，脑海中涌现出的问题却多得让自己都感到汗颜与羞愧。仅仅是收受贿赂这一项，如果照实记录的话，恐怕就得写上好几页纸。可是，自己能这么做吗？虽说众人都心照不宣且乐此不疲地参与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将其白纸黑字地书写下来，那无疑又是一件令人倍感耻辱和恐惧的事情。敢问你，是否还有颜面去面对他人？敢问你，日后又如何能在朝堂之上，道貌岸然地高谈阔论呢？即便皇上曾许下既往不咎的诺言，但天家翻脸不认人那是常有的事。倘若有朝一日皇上想要找茬，岂不是自投罗网，将把柄送到他手上，任由其肆意宰割吗？至于撰写计划，更是让他们无从下手。为未来的工作设定目标和任务，这完全等于同在给自己挖坑，自寻死路。这些事口头上讲讲倒是无妨，但要付诸笔端，那绝对是不行的。正当众人焦虑不安、不知所措之际，一条小道消息在他们中间悄然流传开来。据说，此次考试皇上真正所看重的，乃是他们的忠诚之心以及丰厚的财富。英国公张维贤、首辅方从哲和绵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主动捐出一半家财，便已提前顺利通过了考试。 098潜流暗涌 听到这则消息，众人反应各异。有的人在心里狠狠地咒骂：“想要老子一半家财，你这个狗皇帝想屎吃吧！”大多数人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那些阁老和各部门的首席大臣们，则在位置与家财之间暗自权衡利弊。最终，这些重臣们还是理智地选择了舍家财而保位置。毕竟，家财散了还可再聚，而位置丢了就可能此生难以翻身。在他们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大臣咬牙作出了同样的选择。张维贤与方从哲不断将好消息上报给正在卧榻上休息的朱由检。“好啊好啊！”朱由检心花怒放。“两位爱卿，凡愿意破财为国的，都是有功之臣，其考试你们可以一言而决。”他这个决定实际上有违朱由检的初衷。捐献家财只能起到暂时缓解国库空虚，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而那篇文章才是真正可以拿捏所有文武大臣的重要砝码。若大臣们都因此交白卷，或者是草草写篇文章应付了事，那无疑是得不偿失，可谓是抓了芝麻丢了西瓜。侍立一旁的骆思恭忍不住插话问道：“皇上，那臣还要不要对这些人审查呢？”朱由校犹豫了一下说道：“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或者是涉嫌造反之人，那就尽量不要深究，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机会。”对于朱由检的做法，朱由校虽然没有当面反对，但心里其实并不是很赞同。尤其是朱由检擅杀定国公徐允祯一事，让他内心更是颇有微词。徐允祯先祖于国有大功，一门两国公，权势滔天，就这么草率杀了，会不会让其他勋贵寒心，甚至是局势动荡呢？如今，安全无忧，皇位得保，他的心情放松下来，也就有了自己的思维与判断。他认为，中庸与平衡才是真正的治国理政之道。自己才登基，就采取如此暴戾手段，杀得人头滚滚，实在是太过血腥，而且有违天道。且不见太祖朱元璋杀了那么多人，可贪官依旧如过江之鲫，绵绵不绝。再说，要是把所有人一杆子全部打翻，自己用谁做事呢？难道自己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吗？朱由检自己不是也说了，大明已无官不贪，那他用谁又不还是一样吗？骆思恭听了朱由校的话，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微微失望。锦衣卫就如同皇帝手里的一把刀。皇帝不动手，这把刀便失去了它应有的锋芒。而他的权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从这一点来讲，他倒是有些想念朱由检了。若是朱由检在此坐镇，这些大臣们恐怕别想侥幸过关。不过，张维贤与方从哲两人却因此暗自窃喜。皇上如此表态，至少让朝堂不会产生大的动荡，不会牵扯出大多的是非，还可以保证绝大部分大臣性命无忧。那些正在埋头考试的大臣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多数人都是喜出望外。于是，愿意破财消灾的人再度增加。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并未表明态度。这些人或许是那种视财如命的守财奴，在他们眼里，钱财比生命还重要；又或者是固执地坚信自家财富来源正当，不甘心就这样拱手相让。有个大臣一直苦思冥想，若捐献一半家财，自己该要损失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想着想着，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嘴里不自觉地崩出两个问题。“一半家财到底要怎么算呢？皇上有没有明确规定何时必须捐献到位？”旁边一个大臣先是一愣，随即便接过话说道：“是呀！这一半家财是指家里现有的金银，还是包括田产房屋呢？”又有一个大臣说道：“要捐献，皇上总得给我们一段时间筹备吧。我们又不是大财主，可以随便就拿出钱财来。”其他大臣立马如醍醐灌顶般，想到了这两个问题里的妙处。他们的脑袋犹如被上紧了发条的闹钟，开始飞速转动起来。论起做实事，他们或许能力有所欠缺，可要是比耍起小聪明，这些大臣们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狡猾。他们首先琢磨的是，要掌控“一半家财”这四个字的解释权。有大臣脑洞大开，直接下了定义。“那还用说，这肯定不包括固定资产，单指家中那些流动财产。”紧接着，又有大臣进一步阐释道：“依我之见，皇上的意思应当是专门针对家中的银子。”这个解释立刻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工部侍中左风道出了自己的担忧。“诸位，你们且想想，要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谗言，大肆虚报咱们的家财，这可如何是好呢？”“他敢！”兵部侍郎言睛冷哼一声。“谁要是这么干，老子就带着一家老小到他家吃住！”不少大臣纷纷附和：“没错！敢这么做的人，那就是咱们大家的公敌！”“对呀！对待这种叛徒，绝不能心慈手软，咱们得齐心协力收拾他！”御史大夫张问达语气沉重而缓缓说道：“老夫家中早就穷困潦倒，入不敷出了。不过，皇上既然下了命令，再怎么着，也得凑够三四十两银子敬献给皇上，就当作是给皇上的登基贺礼吧。”说罢，他双手一摊，满脸无奈地接着说：“再多的话，就恕老臣无能为力了。皇上要杀要剐，就随他的意吧。”众人听后，都会心地笑了笑，而后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是啊，我家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不是嘛！早上上朝之前，我家婆娘还找我要今天买米的钱呢。”“唉，你们瞧瞧，我这身朝服都穿了四五年，一直都没钱置办新的。”大臣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难处与困境，仿佛大明的穷人都集中在朝廷的文武百官之中。这时，张问达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各位同仁，这件事还是得有个统一的章程才好。要是有人为了博取晋升的机会，不惜打肿脸充胖子，借债当作家财捐献给皇上，那咱们可怎么办呢？这让咱们情何以堪啊？”这一番话实在是说得精妙，众人不禁暗暗为张问达叫好。不过，他的话也让众人产生了危机感。要是仅仅一两个人给皇上捐出一半家财，倒也无关紧要。但若是跟风效仿的人增多，尤其是官员品级相同，可捐献家财的数额却相差悬殊，这必然会引起皇上的警觉与不满。 099客氏登场 左风第一个站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谁敢当这样的出头鸟，那咱们就集体上书弹劾，指控他巨额财产来路不明。”有个大臣紧跟着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就这么办，咱们要把他做过的那些丑事，一件一件地都挖出来！”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表态愿意共同行动。言睛说道：“张大夫，您是足智多谋之人，还是由您详细说说该怎么办吧，我们都听您的。”张问达摸着下巴的长胡须，矜持地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依老夫之见，首先，我们给各级官员确定一个大致的最高最低捐献金额标准…”“对！这个主意好！”众人齐声赞同。张问达沉思片刻之后，语气坚定地说：“其次，稳妥起见，我认为凡是同意这个建议的人，一律都要在纸上签名。”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纸上除了签名之外，不必写其他任何东西。就算日后此事泄露出去，也没有关系。”因为此事关乎各自的切身利益，大臣们不用他人催促，便纷纷积极行动起来。朱由检绝没想到，他一时疏忽，就被这些狡猾的大臣们钻了空子，把“一半家财”都玩出花样来了。这件事很快就传进了东暖阁。绝大多数重臣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那表情简直是丰富多彩。他们彼此对视，眼神交汇之间，传递着难以言喻的微妙意味，而眼眸深处，又隐隐约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这是谁出的主意啊？简直是妙极了！”他们心里都各自打着小算盘：“有那么多文武大臣带头顶在前面，他们捐献家财时自然也得惦量惦量，不能表现得太出格，惹人非议。”然而，英国公张维贤却勃然大怒。“混账！他们怎敢如此欺瞒皇上？”他刷地站起身来，对方从哲说：“方首辅，走！咱们去向皇上禀报！”方从哲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低头坐着没动，脸上露出为难神色。他已从该消息中洞悉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要他像英国公这般莽撞行事，必然会成为天下所有官员的公敌。英国公手握兵权，还有自保的能力。可他自己就算因此致仕，恐怕也在大明难有安身之所，迟早会被人整惨。张维贤正要催促方从哲，却发现其他大臣都一脸不善地盯着他。他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率先开口的是左光斗。只见他冷笑一声，直接发起攻击。“英国公，大臣们积攒点钱财可不容易。凭什么皇上一句话就要捐献呢？”刘一燝也阴阳怪气地说：“英国公您家富甲天下，想捐多少都行。可您不能强迫其他大臣也跟您一样啊。”杨涟好心提醒道：“英国公，这事儿您可得慎重考虑啊！满朝文武要是都把家财捐献了，到时候没米下锅……”他的话没有完全说透，但蕴含的威胁意味那是不言而喻。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张维贤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最终，他还是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上。他又怎会想不到，自己这般任性而为，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呢？于是，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念叨：“皇上，对不起，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大和殿外。一位身姿婀娜、性感迷人的宫装少妇，趾高气扬地朝着门口走来，她身后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宫女。“停下！”门口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将她们拦住。小宫女瞪大眼睛看着士兵，呵斥道：“你瞎了眼吗？不知道这是客夫人吗？”“什么夫人都不行！这里是朝堂重地，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能进！”这个士兵显然并不认识客夫人。小宫女气得直跺脚，只好把话挑明。“客夫人可是皇上的奶妈！”另一个士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紧，忙扯了扯这个士兵衣袖，悄声道：“客夫人大有来头，放她们进去吧！”可这个士兵心想：亲妈进殿都得守规矩，你一个奶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依旧不为所动：“奶妈也不行！”客氏见状怒火中烧，有心发作，却又觉得有失身份。就在这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怒喝：“瞎了你们的狗眼！皇上的奶妈客夫人来了，你们竟敢阻拦不让进去！”训话之人乃是御史大夫张问达。为了应付皇上要求捐献家财的事，他正在门口附近与官员们进行串连密谋。探头看到殿外客氏的身影，他那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朱由检凭借着与皇上的兄弟关系，又借着那不知真假的先帝托梦为由，方才获取了皇上的全然信任。然而，若论及与皇上感情之深厚，恐怕唯有客氏能与之相较。于是，若要成功扳倒朱由检，客氏无疑是最具能量之理想人选。他暗自想，自己若能教唆客氏在皇上面前吹吹枕边风，夸大朱由检对皇位的威胁，说不定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退一步讲，即便此事不成，与客氏搭上关系，就如同搭上了一艘大船，对自己日后的仕途也必定大有裨益。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客氏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脸上依旧带着不悦。她轻轻一甩衣袖，对那个士兵斥责道：“今日之事，本宫且不与你们计较，不过你们可得好好学着点宫中的规矩。”张问达怀着异样心思，快步向门边走来，又瞪着那个士兵说道：“知不知道皇上最喜欢客夫人做的饭菜呢？皇上正在里面等着用膳呢！”随即，他又满脸堆笑地对客氏说道：“客夫人，您快请进，皇上想必已经等您多时了。”客氏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她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衫，那动作看似不经意，却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随后，她朝着那个士兵轻蔑地扫了一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紧接着，她迈动着小碎步，缓缓往殿内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自己的领地一般，透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小宫女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还不忘回头朝着那两个士兵做个鬼脸。那鬼脸既带着孩童般的调皮，又像是在炫耀自己跟着客氏的特殊身份。而那个挨训的士兵则委屈地低下了头。毕竟，不说客氏，连张问达，也不是他这样的小兵能够招惹得起的。 125互相利用 客氏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张问达，妩媚一笑，轻启朱唇问道：“您是……”那笑容犹如一道勾魂的丝线，直让张问达浑身酥麻，一时之间有些失神。他在心中暗暗骂道：“这妖精，难怪皇上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我是御史大夫张问达！”客氏微微一愣，未曾想到这个张问达竟对她如此敬重。于是，她便投桃报李，客气地说道：“张大人好！”接着，她又看着张问达，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漫不经心地说道：“张大人，小女子在宫外孤苦无依，日后还得仰仗大人多多关照呢。”自朱由校登基为帝之后，客氏心中对权力的渴望，就如同春日的野草一般肆意疯长，又像是一股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内心。她深知，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朝堂之上必须有大臣的支持。张问达听闻此言，喜出望外，激动万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赶忙表态：“客夫人，宫外之事，您尽管吩咐，我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妥！”客氏心中有了底，当下又说道：“如今宫内一片混乱，太监、宫女、杂役这些人全然没了上下尊卑，叫嚷着要跟随朱由检那小子出海远行。”说着，她紧盯着张问达，那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剑，分明想从他表情中看出他对此事的态度。“你们这些大臣们难道就坐视不管吗？”其实，朱由检清理内宫对她自己也是有利的。可问题是，他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任由他这么大刀阔斧搞下去，宫里的人要么被带走，要么被抓起来，那她还有什么权力可言呢？张问达也怔怔地望着客氏，目光里充满了惊讶和难以掩饰的欢喜。他暗自嘀咕着，自己还在思索如何委婉地进言，好让客氏对朱由检心生不满，进而让他们二人互相争斗。可让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客氏竟然早已有此想法，这可不就是不谋而合嘛。客氏见张问达这副模样，不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明白，在这宫廷权力的旋涡之中，多一个盟友便多一份力量。而这个张问达，看起来是个识时务之人，若能将他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日后必定能为自己所用。就如同下棋一般，每多一枚棋子，在棋盘上的布局就会更加有利。回过神来的张问达一脸幸灾乐祸，得意洋洋地道：“客夫人，您放心吧！朱由检那臭小子蹦跶不了多久，现在他已经成为满朝文武的公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那神态就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他毫不顾忌地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这些事早有各种版本在宫中传开，但远不及张问达所描述的这般详细和骇人。他把朱由检描绘成一个恶魔般的存在，仿佛朱由检的存在就是一场灾难。客氏被震惊得张大嘴巴，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恐惧，就像是听到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消息。最后，张问达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朱由检就是个恶魔，只要他留在皇帝身边，宫里宫外就没有人能过上好日子。”客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想法逐渐被张问达所左右。张问达立刻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客夫人，如果您能够扳倒朱由检，那么满朝文武都会对您感激涕零。您日后有任何要求，大家都一定会鼎力相助的。”听到这番话，客氏顿时满心欢喜，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信心满满道：“张大人，这事交给我，我现在就去面见皇上！”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时，宫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原来是张维贤与方从哲等一众重臣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张维贤瞥了一眼客氏，眉头不由轻皱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而其他重臣则大多向客氏礼貌地点了点头，似乎有刻意拉近乎之意。他们的表情像是戴了面具一般，看似热情却又透着一种虚伪。客氏收敛笑容，神色庄重地朝这些重臣微微欠身行礼：“各位大人好！”“客夫人好！”众臣也回礼道。扬涟扭扭捏捏走向前，嘴巴动了动，正要说话，张问达却先开口道：“各位大人，客夫人对朱由检所做所为非常不满。她正准备去皇上进谏呢。”众臣顿时又惊又喜。满殿大臣，甚至包括张维贤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对朱由检心怀不满，恨不得早日把他从皇帝身边赶走。可有了那七颗人头的教训，再加朱由检借太祖托梦抛出来的红黑榜，没有人再轻易敢对皇上进言朱由检的坏话。所以，一听到客氏过来的消息，他们立马放下身段出来，就是打着把客氏推到前面与朱由检对垒的主意。扬涟心情激动，态度恭敬地说道：“客夫人，一切就拜托您啦！”“放心吧！”客氏点了点头，嘴角微扬，不自觉浮起一抹得意笑容。说完，她挺了挺自己饱满的胸部，迈动小步，往皇上所在的休息室走去。众臣们暗自窃喜，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阴谋得逞的快感。随即，张维贤、方从哲等几个重臣也跟了上去。他们去的目的，是当好客氏的助攻。就像是一群等待分食猎物的豺狼，紧紧地跟在客氏身后。还在门外，客氏就娇声喊道：“校哥儿！”“客妈妈！”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朱由校立马兴奋地从卧榻上弹跳起来。“客妈妈，是你来了吗？”他的语气与神态都显得分外激动。客氏身姿婀娜地朝着屋里款步走去，那摇曳生姿的模样，带着一种独特韵味。“校哥儿，我带了几样你爱吃的菜呢。”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撩拨着屋里的空气。朱由校急切地迎上前去，就像一个盼望着母亲归来的孩子。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那架势是想要给客氏一个热情的拥抱。然而，待瞧见客氏身后跟着的大臣们时，他即刻收住脚步，迅速缩回双手，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客妈妈，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