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续前）

喻且焉

5.没有成为夫妻

以下是他的谈话内容。

我25岁时，和一个姑娘耍朋友。是单位的同事介绍的。

认识的第二天，介绍人说女方的反应是“我们这些人要找啥子人哦！”言下之意是勉强同意了。

那天晚上，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初春之夜，她来到我的宿舍。那个年代物资匮乏，没有水果糖果，穷哦，连水瓶也没有。

单身汉，没有多余的凳子，我俩就坐在同一张长条凳上。我看着姑娘。她的脸胖呼呼的，红冬冬的，15瓦白炽灯下笑盈盈的。很美。

“你同意我们耍朋友么？”我问她。

“你晓得了，又故意问。”她用手推了我一下。看来并不讨厌我。

“我们两个的事能成功么？”我俩挨得很近，实在说来，她说话时我闻到一种青年异性的好闻的气息。

“不一定的。”

我闪电般扭转身将嘴唇送上去，准确地和她的两片温软嘴唇叠压在一起，现在回忆起来，时间太短了，有一秒钟吧，就结束了。

“我不怕。”，我慎重宣佈，“刚才的记忆会长存终生的，不一定也不后悔。”

紧接着她的双手掩着脸，很快又露出了带笑的眼睛，手放下来，神情惶然若有所失——毕竟这种人生体念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

最后，我和她没有成为夫妻。

6.弹舌者

他将舌头卷起，口腔鼓成一个“包”，然后用力快速将舌头往下弹击，“噹——”的一声高音震动，传播到小区汽车主道有100米远处。当他兴致很高时，就接连不断的发飚——别人对此有什么想法我管不着，我觉得很好，认为天下能有此技至善者，不会有第二个。

年轻单身汉时，0点上班出门或下班，天黑，“嘡——”一声脆响，可立即把单元内楼道声控路灯震亮，如此才能识路，快捷又方便。那个时代只有天黑才能听到。

后来他结婚生子，弹舌的频率和气势更了不得。白天晚上很随便的。看来他也愉快，邻居们也没有谁说不好。

再后来他退休而且当了外公，和外孙儿交流嬉戏，往往也喜用弹舌。最近，终于有邻居据长期观察送他一个称号——弹舌大师。

且焉先生认为，不要自我要求太高。能在随意中坚持一件事，做到极致，也是快意人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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